第二百五十八章 襲殺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年輕人白衣黑髮,衣服和長發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隨風搖擺。

藍色的錦袍、白色的玉簫、金色的腰帶,氣質溫文爾雅,俊逸不凡。

雖是男兒身,肌膚卻能讓女子艷羨。

臉若精雕細琢般五官分明,劍眉星目、鼻樑高挺,相貌堪稱俊美。

此即他手持玉簫,正輕拍手掌,似笑非笑的看著屋內的幾人:

「所以說,你們非但沒能拿下人,反而平白讓他取走了完整的功法?」

「餌沒了,卻沒能釣住魚!」

除了年輕人,屋內另有四人。

其中一人黑衣黑髮,面色冰冷,懷抱一柄帶鞘長劍立於年輕人身後,像是貼身護衛。

另外三人,聞言皆是面露尷尬。

「易公子,我等也沒有想到,他來的竟然這麼快!」花北棠嘆氣,道:

「為防萬一,此行我還專門請了賀兄、譚兄前來幫忙,免得被他逃掉,誰曾想……」

人剛集齊,就知道對方連夜趕來的消息,再追趕,卻已不及。

「依我看。」

他回首看向門外,那裡跪地不起的許鉞,眼眸一寒,殺機浮現:

「怕是此人泄露了消息!」

作為探秘尋蹤起家的宗門,他也是機緣巧合,才知道曹家祖輩與修仙者的淵源。

此番若非他告訴許鉞,怕是莫求翻遍東安府,才有可能找到浮屠第三冊。

簡直是……

平白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前輩!」許鉞身軀一顫:

「小人不敢,小人願發誓詛咒,此行從未朝莫求透露過分毫消息。」

「哼!」花北棠冷哼:

「既如此,要你何用?」

「前輩。」許鉞垂首,道:

「我知道莫求很多秘密,他除了醫術、武藝精通外,還懂御獸之術。」

「說不定,這裡就有飛鳥是他的眼線,因此才能提前察覺不對。」

「哦?」易公子眼眉微挑:

「好一個多才多藝的莫神醫,本公子對他,真是越發感興趣了。」

說著看向花北棠,道:

「先不急殺此人,有他在,興許能問出些什麼,也可加以利用。」

「是。」花北棠躬身點頭:

「公子說的是。」

「今個兒,就這樣吧!」易公子抬頭看天,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道:

「你們各自回去,待明日再去找那莫求,幾位先天,即使他有所防備,拿下一位後天武者還不是輕而易舉?」

「是!」

幾人聞言應是,彼此對視一眼,都是輕輕搖頭,躬身接連退下。

待到幾人消失不見,那黑衣抱劍之人才悶聲開口:

「公子,為何不告訴他們,那莫求並未走遠,追的話還有機會。」

「為什麼要告訴他們?」易公子眼眉一挑,屈指一彈,指尖浮現一抹靈光。

靈光躍動,隱隱朝某個方向指去,也讓他面上的表情越發顯得饒有興趣。

「明明已經離開此地那麼久,卻距離這裡不遠,他想幹什麼?」

抬頭看天,眼眸中,一頭蒼鷹無聲無息划過高空,朝著遠方落去。

「有意思!」

易公子嘴角微翹:

「真是有意思!」

……

「呼……」

夜色暗淡,幾乎難以視物。

疾風吹過,一道略顯臃腫的虛影,鬼魅般掠過數丈之地。

細細看去,那虛影本是兩人。

正是手提許鉞,連夜趕路的花北棠。

他面色冰冷,目泛寒光,不時掃過手中的身影,身上就浮現一股殺機。

「前輩。」

許鉞自知,自己身家性命盡在對方掌控之中,念頭急轉,道:

「陸四爺身死,莫求想要暫時藏起來,必定會選擇隱秘的地方。這種地方很少,我知道幾處,前輩可以帶人在那裡設下埋伏。」

「你知道的還有用?」花北棠冷哼:

「姓莫的狡猾如狐,就連我師弟估計都栽在他的手裡,這次你被他發現,那些地方他豈會再選?」

「這……」許鉞一滯。

「不過,人,總是有弱點的。」花北棠掃了他一眼,道:

「有人好色、有人好權,有人重義、有人知恩,只要找到他的弱點,都好辦。」

「姓莫的心機深沉,把自己隱藏的那麼深,身上定然有見不得光的秘密,說不得……」

話音未落,他的面色突然一變,身形陡然暴起,筆直朝天急速衝去。

「唰!」

好似一根竄天雷,瞬息高沖十餘米。

「呼……」

下方,地面突兀炸裂,兩道鎖鏈宛如烏龍,盤旋著朝人影絞去。

鎖鏈頂端,是鋒利的鋼爪,在夜色下隱泛寒芒,被巨力操控如張開獠牙的兇殘毒蛇,狠狠一撲。

「叮……」

「當!」

火星四濺,勁氣狂飆。

空中,鎖鏈分散、急陡,引來呼呼怪嘯,再次化作漫天殘影朝內一箍。

飛天神爪!

身在半空,花北棠無從借力,眼見就要被鋼爪撕裂,陡然低喝一聲扔出手中人影。

「去!」

自己則借力騰空,再次朝上穿飛丈余。

「不!」

許鉞面色狂變,大聲咆哮,卻身不由己撞向下方來襲的鋼爪。

「彭!」

鋼爪內蘊巨力,只是輕輕一碰,就讓他口吐鮮血打橫飛了出去。

不過至此,飛天神爪也勁力用盡,如同無力長蛇軟綿綿朝下跌落。

「凌虛身法,果然名不虛傳。」

暗夜中,莫求的身形悄然浮現,一抖掌中鎖鏈,身形高高躍起。

「接我一劍!」

音落,劍出。

劍如嬌夭神龍,當空閃現。

莫說此時的花北棠氣力衰竭,即使完好無損,怕也難以抵擋。

無奈之下,他只得強提一口先天真氣,長嘯一聲,雙手猛拍來襲劍刃,欲圖阻住來勢。

「啪!」

「呲……」

劍刃好似熱刀入牛油,堅不可摧的先天真氣,竟是被其一戳就破。

只是微微受阻,就直逼身前。

「法器!」

花北棠雙眼一睜,身形當空一扭,好似泥鰍般急速朝下落去,欲圖避開長劍。

「彭!」

「噗!」

兩人同時落地,劍刃也破開護身真氣,刺入花北棠的肩胛骨。

不過入肉只有一寸,就被緊實的皮肉死死箍住。

更有層層先天真氣,好似無數條絲線,纏住劍刃,讓它無力動彈。

「姓莫的。」花北棠冷笑:

「你根本就不知道,先天高手的強大!」

「是嗎?」莫求嘴角微翹,身形隨即一崩。

不動如山!

四倍,增幅!

「噗!」

劍刃再次發力一捅,經由千錘百鍛的先天之體,被輕易貫穿。

「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實力才是。」

目視對方,莫求輕輕搖頭,身軀發力,陡然揮劍朝斜下劈砍。

「咔嚓!」

夜色下,閃亮的劍光一閃而逝。

花北棠半截軀體晃了晃,眼眸中似有不甘,頓了頓,緩緩滑落地面。

收起長劍,莫求面無表情邁步行向許鉞。

「公……公子。」

許鉞滿身鮮血,面露苦澀,看了眼已經斃命的花北棠,閉眼道:

「我的妻兒在他們手裡,沒有辦法……」

「唰!」

劍光一閃,地上再添一具屍體。

「看在幾年交情的份上,給你一個痛快!」

垂首看了眼地上的屍體,他留下一句,身形晃動,在原地消失不見。

……

太湖金龍譚生、奪命儒生賀江雲,一位是豫州的先天散人,一位是逆盟的高手。

他們相交多年,算是知己好友。

離開山莊,兩人踏月而行,雖然此行無功而返,倒也沒有怨言。

「譚某雖然初至東安府,卻也聽聞過莫求莫神醫和無定劍之名。」譚生輕捋鬍鬚,音帶感慨:

「想不到,他們竟是一人!」

「何止譚兄,怕是無人能夠想到。」賀江雲搖頭:

「一位醫道聖手,一位武學奇才,年歲更是不足三十,如若沒有英年早逝,他日前途不可限量。」

「可惜……」

「卻是跟錯了主子!」

「不錯。」譚生眼眸一亮:

「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玄衣教能亂及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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