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密謀

江水畔分江台上,在相隔一個時辰之後,再次出現兩道人影。

橫行刀魚俱羅!

涉海金鰲符鰲!

魚俱羅手持長刀,攜大勝之勢而來,氣勢如虹,雙足穩穩踏地,身形猶如山嶽,威壓一方。

符鰲身著錦衣華服,雙目如電,行步間衣衫獵獵,氣勢同樣驚人。

兩人還未出手,一股昂揚戰意已是遍鋪全場。

場外,眾人竊竊私語。

「魚俱羅剛剛才與秋水仙子戰過一場,就算得勝,也氣力有損,現如今又要面對實力更強的涉海金鰲,此番怕是勝算不大。」

「不能這麼說,符鰲與郭仙子的實力相差不大,魚俱羅既然能勝郭仙子,估計也能勝符公子,更何況他還攜大勝之勢乘勝追擊,勝算也不小。」

「你是不是東安府的人?這麼希望魚俱羅勝?」

「這與哪裡人沒關係,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而且我也希望符公子能贏。」

「哼!」

酒樓上。

無影神刀豐朝恩側首看向來人:

「董姑娘,想不到你也來了,我還以為以你的實力,當不在乎今日的輸贏。」

「我對魚俱羅很感興趣。」董小婉負手來到窗前,朝著擂台上兩人看去:

「而且,符鰲這人很是陰損,從來沒有顯露過真正實力,這次也能稱量一二。在魚俱羅的壓力下,我不信他還能藏的住。」

「嗯。」豐朝恩點頭,道:

「那以你看來,他們兩人誰的勝算更大?」

「不好說。」董小婉面露沉吟:

「魚俱羅現在氣勢正盛,就算真氣略有消耗也不損根本,符鰲這人則是一直讓人看不透。」

「相較而言……」

她略作思索,道:

「我還是更看好魚俱羅!」

「為何?」豐朝恩眉毛挑動:

「老鰲這個人藏的很深,與我交手都要留兩招,若是他也敗了的話,我怕也非魚俱羅的對手。」

「自成了婚,符鰲就多了不少顧忌,沒了曾經那股一往無前的氣勢。」董小婉開口解釋:

「而魚俱羅不同,現如今氣勢正盛,更合橫行刀刀意,勝算更大。」

「嗯。」豐朝恩默默點頭,表情也越發嚴肅。

符鰲若輸,魚俱羅下一個挑戰的就是他。

另一處。

某間靜室。

一位鬢髮皆白的老者盤坐蒲團之上,正與另外一人對飲品茶。

室內茶香飄逸,道意盎然。

對面那人身著白衣,衣衫打理的極其精細,沒有絲毫褶皺,相貌也俊逸非凡,唯有年歲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看相貌,不過三十左右,看眼神,卻如耄耋老者,滿是滄桑。

「師兄。」白衣男子放下茶盅,隨意掃了眼外面,道:

「這年輕人就是你流落在外的孩子?」

「嗯。」老者聞言低眉:

「早些年一時糊塗,想不到竟然留下血脈,好在這孩子沒有讓人失望。」

「不錯。」白衣男子點頭:

「能以虎豹雷音把肉身錘鍊到這等境界,就算是在玄音秘閣,也屈指可數,不枉你專門求取這門秘法。」

他們這個宗門,弟子大多風流倜儻,在外拈花惹草再正常不過。

因而兩人對此早就習以為常。

若是後人才華出眾,不介意拉上一把,若是資質平平,做個富家翁就好。

「還算勤勉。」老者點頭,略微遲疑了一下,問道:

「那位,真的死了?」

這句話,讓白衣男子面色微變,下意識環顧四周,才低聲道:

「已經有半年多,陸府老太爺沒有露過面,府里不少人都有猜測,八九不離十。」

「不過有府主壓制,也無人多言。」

「唔……」老者目露思索:

「當年,陸觀瀾先是遭玄衣教五大聖使聯合一干先天高手偷襲圍殺,身受重傷,又被孫無病投毒,沒能當場身死,已經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

「這幾年雖然偶有露面,但從未出過手,有人懷疑他的身體早就不支。」

「很可能……」

「不可冒險!」白衣男子搖頭:

「萬一這是個陷阱,陸觀瀾並未有事,或者還有一戰之力,即使身受重傷,所有露頭的人也都會陪葬。」

場中一靜。

「機會難得。」老者沉默良久,再次開口:

「陸府已經沒了靠山,在這東安府,更有逆盟、玄衣教藏在暗處,隨時可能出手。」

「再加上陸府這些年搜刮兇殘、酷刑嚴苛,動輒打殺,不止各大勢力,就連府中護衛也有多非議,若非有老太爺坐鎮,怕是早就有人反了!」

「要不然,試探一下?」

「如何試探?」白衣男子皺眉:

「修仙者的手段神秘莫測,尋蹤問跡再尋常不過,你忘了這些年被陸府滅門的各大勢力?」

「嗯。」老者沉吟不語。

「況且。」白衣男子再次開口:

「最近東安府好像來了什麼貴人,陸府有嚴令,這段時間所有人都不準惹事,若不然定斬不饒!」

「發生了什麼。」老者眼露好奇:

「能讓陸府這麼嚴肅對待,誰來了?」

「不知道。」白衣男子搖頭:

「有可能,是類似陸府的修仙之人。」

「修仙……」老者深吸一口氣,心中浮想聯翩,忍不住目露感慨:

「仙凡兩隔,幾如天塹,不知有多人習武之人想要踏入仙途而不可得。偏偏,有些人天生就能修仙,何其不公!」

「這世道,從來就沒有所謂的公平。」白衣男子聲音冰冷:

「在那些窮苦百姓眼裡,我等何曾不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

「噠噠……」

說話間,腳步聲從外面響起。

「進來!」

伴隨著一聲呼喊,幾人推門入內。

其中一人面露羞愧,朝著兩人抱拳拱手:

「前輩,紫陽門的人沒有答應。」

「愚蠢!」老者冷笑:

「若是那位真的因為中毒而死,以陸府的作風,紫陽門豈能倖免?」

「庄易真是老糊塗了!」

「看樣子,他依舊心存僥倖。」白衣男子手托下巴,聞言輕輕搖頭:

「這幾年,紫陽門損失慘重,上繳的賦稅卻年年遞增,就這般姓庄的都能忍,也是讓人佩服。」

「前輩。」另有一人踏步上前,道:

「聖使來信,說是不要讓陸府的人控制住瘟疫,以免影響計畫,請兩位想想辦法。」

「我記得你。」老者看向此人,面露譏笑:

「葛元是吧,當年靈素派的倖存弟子,現今卻是入了玄衣教?」

「是。」幾年過去,葛元早已沒了曾經的青澀,眉目間儘是陰沉,再次開口:

「我教目前騰不出手來,還望兩位出手相助。」

面前這兩位,據聞是江湖散人,實則各有背景,也是幾大勢力聯絡的中人,且都是先天高手。

能在陸府眼皮子底下合縱連橫,多年來未曾出事,手段自然不弱。

「瘟疫之事,我們不懂。」白衣男子開口:

「你身為靈素派弟子,醫術不凡,聽說這幾年又學了毒蠱之術,有什麼建議?」

「簡單。」葛元表情淡然:

「只要把能解決瘟疫的人解決掉,沒人壓制,時間足夠的情況下,瘟疫自然會四下蔓延。」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驚疑。

「素問靈素派弟子講究醫者仁心,門規第一就是醫道為先,想不到……」

葛元眼神一沉:

「葛某早非靈素派弟子!」

「好,好!」白衣男子輕拍雙手,面露讚歎: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男子漢大丈夫當如是,你且把目標說來。」

「其他人倒也無妨。」葛元抬頭,道:

「不過有一人醫術精湛,精通醫、毒、蠱等諸家學說,萬一出手定能尋到瘟疫解法,一定要除去。」

「誰?」

「莫求!」

「莫神醫?」

「混賬!」陡然,那老者怒喝出聲。

「怎麼了?」白衣男子一愣。

「魚俱羅輸了。」老者收回視線,面色陰冷,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輸了?」白衣男子也是面露詫異:

「倒是奇了。」

就算以他們兩人的眼力,此前也不看好符鰲,想不到竟然輸了,難不成符鰲背後有什麼高人指點不成?

……

「嘎吱……嘎吱……」

馬車在一處村落前停下,莫求下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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