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計畫

武道修行,一步一坎,且越往後,進階的速度越慢,最終讓人失去希望。

二流高手、真氣外放,已是極少部分習武之人能夠達到的頂端。

莫求,現今已經功成!

大海無量功真氣雄厚、滔滔不絕,質與量都遠超同階武者,即使初登此階,也已不凡。

舉手投足,真氣心隨意動。

整個人好似被一股無形勁力包裹,不論速度還是爆發力,都翻了一番。

黑煞真身,也進階第六重。

作為東安府第一硬功,甚至超過陸府雲樓所藏法門,此功的第六重,單憑肉身之力,就可抗衡一流高手。

發力之下,如同身披厚達三寸的重甲,入流高手甚至都不能破防。

真正是,一舉一動,攜巨力奔涌,若是放在戰場上,定然是一個人形大殺器。

靈乳,則消耗了五滴。

之所以如此,是莫求難以忍受突然慢下來的進度,在突破之後,又接連磕了兩滴。

這讓他的修為在短時間內再次增加不少,但浪費,也確實驚人。

畢竟靈乳的功效主要是修復傷勢,增加修為只是它的附帶效果。

若非及時克制,怕最後兩滴也會被他吞下。

如此已來,輕功增長數籌,硬功突飛猛進,更有無定劍至高劍理被盡數掌握。

現今的莫求,與此前相比,實力可謂天差地別。

數日後。

「莫神醫,一段時間不見,看來修為又有進展,真是可喜可賀。」岳定山拱手開口。

「彼此彼此。」莫求道:

「岳家主重得傳承,也是精神煥發,想來最近一段時日同樣收穫頗豐。」

「哈哈……」岳定山捋須朗笑:

「托莫神醫洪福!」

千機秘錄,就是他們岳家的命|根|子,重的此寶,對他來說確實至關重要。

至少,無愧列祖列宗。

甚至給岳家一定的時間,重返當年的盛況,也不是沒有可能。

「對了。」岳定山雙手輕拍,道:

「岳某此來,實則是有事相求。」

「哦。」莫求伸手示意:

「請說!」

「莫神醫也知,在千機秘錄的最後,有著一副地圖,那是岳家先人所留。」他壓低聲音,道:

「地圖所指,有一樣東西嶽某勢在必得,只不過在下實力有限,那地方也不安全,因而想找幾位朋友幫忙,前去取回先人遺物。」

「岳家主,此事你找錯人了吧?」莫求搖頭:

「在下只是一介大夫,治病救人尚可,實力卻有限,對此怕是無能為力。」

「莫神醫過謙了。」岳定山笑道:

「誰人不知,您醫武雙全,歷來問診之人,若無診費也可以武功抵債。」

「況且,那裡對其他人來說極其危險,卻恰是莫大夫所能剋制。」

「哦!」莫求倒是生出好奇:

「哪裡?」

岳家這些年已經沒落,族人不過百餘,其中武功高手更是稀少。

按理來說,重得先人傳承,當沉寂下去用心專研才是,卻偏偏選擇此時去取寶?

很顯然,這東西對他們來說很重要!

甚至,重要程度在一定上超過了千機秘錄,若不然,不會如此。

「萬蛛山!」岳定山面露肅然:

「位於九連山脈深處,多有毒物盤踞,生人罕至,若無醫道高手陪同岳某實難心安。」

「萬蛛山。」莫求垂首,沉思片刻後還是搖頭:

「抱歉,莫某還有差事在身,出行不便,不過岳家主若是需要避毒藥物,我倒是可以提供。」

「先別急著拒絕。」岳定山抬手:

「不妨先聽聽岳某給出的價錢。」

「說來聽聽。」莫求不置可否:

「若是有靈乳作為酬勞的話,在下並不介意耽擱幾日。」

「莫大夫說笑了,岳家所有的靈乳,上次可都消耗殆盡。」岳定山笑著取出一物:

「不過,我這裡還有此物。」

這是一本書籍,上有三個大字:流心鎖,當是一種鎖具製法。

「莫神醫,你對它應該很感興趣吧?」

「岳家主有心了!」

莫求輕嘆,他確實很感興趣,甚至難以拒絕。

因為他手上有件東西就是以流心鎖鎖死,若能得到此書,當能解開那鎖。

「我也是偶然聽聞莫神醫打聽過此物,想到放在家裡也無用處,就拿來一試。」

岳定山前推書籍:

「此外,那千機秘錄上的飛天神爪已經開始煉製,此行結束,應該就可送到府上。」

「這樣啊!」莫求輕扣桌案,道:

「岳家主讓我去,無外乎是驅蟲解毒,這點其實我可以推薦其他人。」

「另外,不知道能不能帶人?」

「當然可以,除了莫大夫,岳某另外還請了幾位朋友。」岳定山點頭:

「不過此行涉及到岳某家族隱秘,有些東西實在不方便告知他人。」

「所以盡量不要讓太多人知曉。」

「當然。」

莫求瞭然。

萬蛛山他聽說過,一來一去不過兩三日,而且他最近修為突飛猛進,就算遇到一流高手也是不懼,倒也不是不成。

……

夜。

無星無月。

天際中一片漆黑。

某一刻。

一抹亮光出現在暗沉天際,如閃爍流星,瞬息間划過天際消失不見。

獨留一道殘影,在暗空緩緩消散。

細細看去,好似一道劍影。

「劍仙,陸觀瀾!」

黑暗中,一人慢聲開口,音帶感慨:

「我們真的能殺的了他?」

「他也是人,修仙者也不是不死,只不過實力強些、活的長些罷了,況且為了此事,我們已經準備了多年。」暗夜晃動,一人腳踏虛空,輕飄飄落在某處水面:

「百歲壽辰之前,陸觀瀾肯定會去一趟岐山祭拜先祖,那是我們的機會。」

「是機會。」另一人出現在山岩之上,雙腿盤坐,道:

「但也是唯一的機會,若是接下來不能讓東安府陷入動蕩,我教的日子怕是不會好過。」

「逆盟的人怎麼說?」一個女聲響起,忽東忽西,虛無縹緲,讓人難以琢磨。

「他們不相信我們可以做到。」水上那人不屑冷笑:

「依我看,他們是不見兔子不撒鷹,除非真的見事有可成,才會出手!」

「當年的五山派,也出過修仙者,只可惜,現今早已沒了當年的傲氣。」山岩上那人開口:

「估計是被陸家的手段嚇到了,整日藏在暗處,根本不敢露頭。」

「對付陸觀瀾,我教能騰出手來的,只有五人,即使籌劃數年,勝算依舊不大。」女聲響起:

「你們手下的武者,可有別的手段?」

「武者,甚至都不能碰到姓陸的邊。」水上人道:

「倒是可以借些法器給他們血祭,到時候吸引火力,攔住其他人。」

「倒也未必。」石上人開口:

「有些習武之人爆發起來,短時間的殺傷力,未必就遜色我等。」

「況且……」

「有,總比沒有好!」

「不錯。」女聲道:

「讓他們想辦法,儘可能入手對付修仙者的手段,多多益善,此行,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是。」

「是!」

黑暗依舊,殺機卻已深深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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