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疑點重重

保護從南雲邊防調回來的同事很重要,但刑警支隊副支隊長崔濤能做的並不多。

把嫌疑人的通緝令發到機場、車站、碼頭和通往周邊幾個市的治安卡口,他就匆匆趕到了崇港分局,參與命案偵辦。

剛剛過去的大半天,崇港分局組織警力調看監控、走訪詢問,被害人的情況,尤其被害人在市區的社會關係,基本上搞清楚了。

他和唐支剛坐下,刑警大隊長就彙報起進展。

「被害人的死亡時間大概在前天夜裡十點至昨日零點之間,從現場留下的痕迹上看,被害人與兇手很可能認識,應該是主動開的門,被兇手控制住時並沒有呼救,至少鄰居沒聽到打鬥和呼救聲。」

吳大指著幻燈片,一邊比劃著一邊彙報道:「被害人身中六刀,用紅圈標註的這個傷口,為致命傷。當時她被反綁著坐在椅子上,兇手是站在她身後,用左手捂住她的嘴,右手持刀,就是這麼連續反捅的。」

「開始沒呼救,後來想呼救都沒機會了。」任忠年低聲道。

「對,法醫說被害人是當場死亡的。」

吳大回頭看了看播放幻燈片的民警,接著道:「現場有翻找過的痕迹,嫌疑人的手機不見了,也沒在房間找到銀行卡。

通過走訪詢問,以及被害人在附近小超市的消費記錄,我們終於在一小時前,掌握了被害人的手機號和綁定微信所用的銀行帳號。」

「老吳,房東不是有被害人的手機號嗎?」崔濤不解地問。

「她留給房東的是另一個手機號,那個手機號是用蔣正飛的身份證辦的。這個蔣正飛也不是他丈夫,並且在一個半月前就離開了濱江,從查詢到的購票記錄上看,他早就乘坐火車回了老家,現在下落不明。」

「不是她丈夫!」

「不是,這個叫林貴年的三十一歲男子,才是她的合法丈夫。我們查詢到之後,第一時間聯繫林貴年戶籍所在地派出所,請人家協查林貴年的情況,調查發現林貴年一直在老家打工。」

「她跟蔣正飛屬於姘居!」

「我們已經聯繫上了林貴年,林貴年說楊琴很可能是在上網聊天時認識蔣正飛的,聊著聊著就離家出走了。

走了之後都沒給家打過電話,也不管孩子。林貴年的心被傷透了,都不願意來處理楊琴的後事。」

任忠年補充道:「唐支,崔支,我們沒查詢到被害人與林的通話記錄,當地同行也說林一直沒離開老家,有好幾個人可以作證,他沒有作案時間。」

唐支從崔濤手中接過香煙,低聲問:「有沒有查詢銀行賬戶和微信轉賬記錄?」

「查了。」

吳大翻出一疊銀行流水單,凝重地說:「楊琴在被害前,有兩筆轉賬記錄很可疑,加起來一共兩千六百二十三元,可以說她銀行卡里和微信錢包里的餘額,大約在三分鐘之內被轉走了。」

「收款賬戶呢?」

「也查清楚了,是一個叫孫寶平的男子,圖偵通過反覆比對確認,就是我們在監控中發現的這個嫌疑人。」

「唐支,崔支,這是嫌疑人的基本資料。」任忠年很默契地翻出兩份材料。

「通過現場留下的DNA、足跡、指紋,以及剛剛從建行的一台取款機調取的監控視頻比對分析,這個孫寶平具有重大作案嫌疑!」

「你們在哪兒提取到他的DNA的?」

「在他老鄉租住的民房裡。」

「這麼說是財殺?」

「基本可以認定,因為通過走訪詢問,我們發現孫寶平對錢感興趣,可對怎麼賺錢不感興趣。

他換過好多份工作,每份工作都干不長,到處跟人借錢,要不是我們下午找到的那個老鄉收留,他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資料顯示孫寶平兩年前來的濱江,在開發區的三個飯店和四個企業干過,購票記錄顯示期間回過一次老家。

但從資料上的租房記錄看,他一直住在開發區,與被害人不太可能有交集。

崔濤覺得很奇怪,放下資料問:「蔣正飛的情況有沒有查清楚?」

「這個蔣正飛也很可疑,據我們了解他來濱江好幾年了,卻沒查到他到底從事什麼職業,小龍蝦生意是今年上半年才做的,並且只做了幾天。」

「蔣走了之後,被害人為什麼不走?」

「這就不知道了,還有個重要情況差點忘了說,被害人這兩個月很可能在從事賣淫活動。

她的通話記錄中有一個因涉嫌組織賣淫被打擊處理過的前科人員,並且二人之間的聯繫很頻繁。」

「找到那個人沒有?」

「正在查找。」

偵辦這樣的命案,講究的是「黃金二十四小時」!

唐支不想延誤戰機,猛地抬起頭:「既然這個孫寶平具有重大嫌疑,那就先組織力量將其抓捕歸案,至於被害人到底有沒有涉嫌賣淫,那個姓蔣的究竟怎麼可疑,等兇手落網之後再說。」

「我們也是這麼想的,我們已經把能動員的力量全動員了,只要孫寶平沒離開濱江,那他就跑不掉!」

「你們二位都是老刑警,怎麼搜捕不用我和老崔教,趕緊去忙吧,爭取早點鎖定其位置。」

「是!」

……

與此同時,侯文和支隊輔警小王已經找到了東廣籍男子王學軍,並且悄悄跟著王學軍來到小商品批發市場後面的一家東廣人開的飯店。

本來想進去點兩個菜,邊吃邊看看姓王的到底跟哪些人接觸。

結果跟進去看了看菜單,才發現這個潮汕飯店雖然很偏僻,門臉並不大,裝修的也很一般,但消費卻不便宜。

侯文有點捨不得,作為東山人也吃不慣潮汕菜,乾脆回到車裡吃外賣。

小王是吃過晚飯出來的,一邊舉著手機拍照,一邊問:「侯哥,所有人都要拍?」

「來都來了,能拍的都拍下來。」

「好的。」

正聊著,王學軍出來了。

他站在門口接聽著手機,往東邊張望。

等了大約三分鐘,一輛灰色轎車駛了過來,停在飯店門口。

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鑽出車,跟王打了個招呼,一起進了飯店。

小王放下手機,看了看剛拍的照片:「離得遠,晚上視線也不好,不是很清楚。」

「我看看。」侯文放下餐盒,接過手機放大圖片。

「行不行,如果不行等他們出來時,我想辦法走近點拍。」

「能拍成這樣足夠了,留著回去比對,應該能比對出來。」

「行。」

南方人很團結,喜歡照顧老鄉的生意。

二人剛才進去時就聽出,來吃飯的大多是東廣人。

在外面盯到九點半,見客人們走得差不多了,王和他的那個朋友也叫了兩輛網約車走了,二人跟到王租住的小區門口,便打道回府。

……

第二天一早,正常上班。

韓昕早早的來到單位,先向肖支和桂支彙報昨天的工作,彙報完回到辦公室,就見侯文在用人臉識別系統,比對昨晚拍的照片。

「老侯,檢測污水的事,肖支說沒問題,他正在給刑技中心打電話,問刑技那邊能不能檢測。如果刑技中心沒這方面的檢測能力,就請外面的專家。」

「太好了,如果能檢測一遍,對於轄區內的毒情,我們心裡就有底了。」

「是啊,高科技就是好。」

「韓隊,老徐呢,他怎麼到現在都沒來?」

「崇港分局轄區不是發生一起命案嘛,他昨晚被拉了壯丁,幫老單位去排查嫌疑人了。」

「抓到沒有?」侯文好奇地問。

「據說已經搞清楚嫌疑人身份了,不過暫時沒抓到。」

等會兒要跟政委去海警局,路上打電話不方便,韓昕換上警服,走過來拿起手機,看著他正在比對的頭像,撥通了藍豆豆的電話。

「師傅,忙什麼呢?」

「知道我忙,給我打什麼電話。」

孽徒叛變,藍豆豆很不爽,語氣非常不友好。

韓昕並沒有生氣,咧嘴笑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永遠是我師傅,我想你了才給你打電話的,難道你希望我忘了你。」

「我用不著你想。」藍豆豆嘟噥道。

「對對對,我不能亂想,只有師娘才能想。」

「別油嘴滑舌了,我正忙著呢,到底什麼事?」

「正事,肖支讓我問問你,有沒有興趣來講幾節課。」

「講什麼?」

這個任務本來是交給韓昕的,人貴在自知,韓昕擔心講不好,於是想到了講課經驗豐富的藍豆豆。

想到她坐在講台上侃侃而談的樣子,韓昕不禁笑道:「我們支隊打算聯合海關和邊檢,搞一期緝毒業務培訓。肖支看過我們分局的緝毒業務培訓材料,覺得非常好,想請你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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