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這一手凈化，差點把上官天陽的心理防線差點擊潰。
要知道。
他的污染程度，就算是東盛帝國最頂級的醫師，幾乎都沒有辦法處理。
整個人全靠自己的意志支撐。
這些年他在皇宮靜心殿中修養，努力的隔絕著外部的干擾，就是想要找到，解決渾身這恐怖污染度和邪念的方法。
但是。
這麼多年來，他也沒有任何發現。
現如今，上官天陽只能依靠藥物、自身的意志力，從側面控制住污染度的發散。
人力終究是有極限的。
如今他也如同瓊月那般，控制到了極限。
這一次他出關。
便是要確定好王國的繼承人，為他的下一代打下基礎，確保權利交接的時候，整個王國不會陷入風雨動蕩中。
他是準備用生命最後的餘暉來完成這件事。
可現在。
在進行這件事開端的時候，彷彿，自己就遇到了解決污染度的希望。
「不用太擔心，放鬆就好。
我這個能力沒有副作用，但只是治標不治本。
你想要降低污染度。
還是得看你自己。」
白羽再度開口道。
凈化的作用只是驅逐人心中的負面情緒。
眼前這位老人，不僅僅污染度嚴重，而且負面情緒深纏其心中。
這樣下去只會惡性循環。
所以白羽才會使用凈化，驅逐掉他內心那些極端、陰暗的想法。
「先生出手之恩，感激不盡。」
上官天陽連忙起身，對著白羽抱拳道：「天下間居然還有這樣奇異的靈術，我今日是第一次遇見，真是神奇。」
「呃，這不是靈術，這是某種特殊的能力。」
白羽只能隱晦的解釋道。
他總不可能說。
這是學霸空間給的秘術吧？
現在只能解釋為魔葯給予的特殊能力，這樣才不會引人懷疑。
「這樣啊，但白先生的手段，還是讓人嘆為觀止。」
上官天陽臉上沒有意外。
他已經對白羽是轉世重修的消息深信不疑。
這種奇特而又怪異的手段，也只有以前和神祇打交道的具名者們才能使出。
「我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可以說是病入膏肓也不為過。
身體的污染度居高不下。
每時每刻，我都能聽到那些虛空邪神的囈語。
這樣的生活是一種折磨。
本來這一次，我準備安排好子女的事情後，便打算自己一個人離開，去搏一搏生死，但白先生的手段，卻讓我重新燃起了希望。
白先生可有真正的治療污染度的方法？」
這一刻。
上官天陽不是那威震八方的神皇帝。
也不是對靈界進行大征服的雄主。
而是一個虛心求教的遲暮老人，一個想要獲得救贖的普通人。
在邪神的力量中，人人都只能掙扎求存。
現在上官天陽卻發現了，有可能擺脫這旋渦的機會，他又怎麼可能不激動。
「你應該已經感受到了，我只能驅散你心中擠壓的負面情緒，但是污染度這個玩意……」
雖然沒有聽說過直接降低他人污染度的方法。
不過。
白羽至少能想出兩種辦法來，幫助眼前這位老者降低污染度。
一，升級自己的神秘學知識。
達到Lv4或者Lv5之後，神秘學知識獎勵的相關學霸秘術中，肯定有清除污染度方面的秘術。
二，自己手掌上那兩隻畸變的嘴巴。
這是白羽身上唯一的畸變點。
雖然不影響生活，但是卻是實打實的畸變，白羽至今也沒有弄懂他這種現象，屬於什麼樣的情況。
但。
唯一可以確定的。
便是那兩張嘴巴，可以吞噬很多古怪的東西。
甚至連「力量」都能夠吞噬。
而吞噬污染度，說不定也能成功。
這是白羽所能想到的，兩個最簡單、直接的辦法，但是他卻不能用在老者身上。
畢竟。
他這些辦法都不是很正規，而且不知道有沒有作用。
兩人關係還沒好到這一步。
看見白羽欲言又止。
上官天陽急切問道：「是有辦法治療嗎？」
白羽搖搖頭：「我也不確定，但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我想應該是有治療的方法。
只不過。
這種事情得看緣分，緣分到了，一切都會水到渠成。」
上官天陽愣了愣。
對方。
這是有辦法？
但這種模稜兩可的說法方式，讓上官天陽有些頭疼。
你們這些人。
就愛玩這套。
不能直接粗暴一點嗎。
「那白先生，我改日在來拜訪您，和您細談如何？」
上官天陽思考了幾秒鐘，說道。
如今他和白羽的關係，的確還沒有親密到這種程度。
他也不能用皇帝的身份來勢壓對方。
這種老怪物。
既然選擇了轉世，那不知道準備了多少的後手。
他可不願意和一名具名者發生衝突。
同為具名者。
他知道每一位具名者都強大無比。
甚至有一些，足以比肩神祇乃至超過神祇。
「嗯，我一般工作日都在這裡，你隨時都可以過來，別見外。」
白羽笑道。
這個老人身上有股隱藏得極其深的氣勢，一看就是那種有故事的人。
說不定。
還是某個退役的軍中大佬。
結識一下總沒有壞處。
反正自己的工作都是和這些退役老兵打交道。
……
幫對方辦理完後續，白羽帶著月女，和上官天陽一起走出老兵互助會。
「白先生，改日我再來拜訪。」
「嗯，您慢走，路上注意安全。」
白羽和他在門口道別。
之前像是電線杆子一般杵在門前的一男一女，在老者出來後，也立刻迎了上去。
「這兩人的血氣雄渾，我居然感知不到深淺。
看起來老年人的身份不低啊，連保鏢都這麼厲害。」
白羽心中想道。
對方應該是那種軍中統領級別的人物。
「走了月女，我們回家。」
甩出腦海中的奇怪想法。
白羽拍了拍旁邊小女孩的肩膀。
如今月女已經正式升級成為了他的小秘書，每天都和他待在一起。
也只有這樣。
白羽才放心師依嫻和月女這兩個對黑月力量極端痴迷的異教徒。
自己得把她們引導回正軌才行。
兩人一路向海青大街32號，也就是如今白羽的住所走去。
但。
在途經巷道時。
天地間忽然安靜下來。
月女手捏緊著白羽的衣角，脆生生的聲音極其凝重：「有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