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什麼事。」唐國隨意說了句，人就上了電梯。
來到頂樓，銀光色的滑板反射的光澤，讓人睜不開眼。
唐國用手遮著，走到跟前用身子擋住陽光，這才看清滑板的樣子。
通體光滑，上面是整面的防滑設計。
防滑墊上面，鑲著一個扁平的長方形盒子。
「這怎麼開？」唐國用手試著掰了掰，一道投影出現在眼前。
「歡迎使用海東快遞，請表明身份。」電子音響起，投影里是一個五官標緻的金屬頭顱。
「唐國。」老唐對這個海東公司更好奇了。
這技術，怎麼像自家公司的。
老闆對海東的技術支持程度……
親兒子吧？
「開啟身份驗證，請站在原地，不要走動。」
這句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滑板徐徐上升，調整角度，將最前端對準唐國的臉。
隨後，好似一體的前端向內收縮，露出黑色的掃描裝置。
「掃描結束，確認無誤！」
滑板上方的扁平長方形盒子彈開，露出裡面的快件。
拿出快件，盒蓋滑動鎖死。
「祝您生活順利，長壽安康，海東快遞，使命必達！」
在一陣宣傳語後，滑板以固定的速度升空。
當達到一定的高度後，猛然噴射出藍色火焰，在空中划出一道優美的弧消失不見。
「這個海東……要變天啊！」
短暫的一次送件，唐國就看出了海東的優勢。
僅僅全智能、無接觸、保護隱私這一項，就會受到無數人的追捧與信賴。
在這個年青一代社恐嚴重化的時代，海東就像是炎炎夏日裡的一股清流。
不必擔心自己的隱私受到侵犯，不必面對形形色|色的快遞員。
不用再擔心，因為一時的誤會或言語衝突。
被快遞員找上門，當面踩壞自己的快件出言威脅，個人安全和空間受到侵犯。
……
總之，只要能避免和無關的人接觸。
對某些人來說，就是生活里最大的福音。
「這個秦董，不聲不響又搞出這麼大動靜，完全不給人準備的時間！」
感嘆搖頭，唐國拿著快件走入電梯。
他該去為簽約會準備了。
上鏡頭前，是不是要先練一練自己的字。
動作要快，姿勢要帥！
字也要寫的漂亮，都要在媒體面前展示的。
自己一把年紀，又是公司高管。
代表公司，簽這麼重要的合同，沒一手漂亮的字怎麼行？
要是讓人給嫌棄了，他老唐不要臉的嗎？
這次現場簽約會，可是受到業內外的廣泛關注，一點都馬虎不得。
「不行，我得先練練。」
推開辦公室門，唐國腳步一頓向秘書吩咐道：「給我找面鏡子過來，要大一點。」
「好的，唐總。」
秘書連忙去辦，不一會就找來好幾面立鏡，整齊的擺在唐國的辦公桌前。
「唐總，您看哪個合適？」秘書。
「全都留下，用完我再通知你，出去吧！」
讓人都出去，關上門。
唐國立刻繞過辦公桌，親自將鏡子拼在一起。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到整個辦公桌全都被照進鏡子里。
滿意的點點頭，找出一沓嶄新的A4紙擺在面前，又挑了一支趁手的鋼筆。
「就先從持筆開始。」
摘掉筆帽，唐國捏著筆擺了個簽字的動作。
看著鏡子，「嗯，不錯！」
「……提高一點，會不會更好？」
「這樣好像也不錯……不行，太刻意了，一眼就知道是擺拍。」
「這樣……要不這樣……或是這樣……」
對著鏡子練了三個小時，唐國放下發酸的胳膊。
用手揉了揉肩頭，滿臉嫌棄的抱怨道：「早知道這麼麻煩，就不接了。」
「一個個年紀輕輕，非要折騰我一個老頭子，不要臉。」
活動著肩膀放鬆的唐國，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心虛了。
心虛，幹了一輩子就沒虛過。
可……那是……企鵝啊！
放眼國內，有誰敢說不將企鵝放在眼裡的。
就是功夫馬……
但凡桌上有兩個菜，也不會說這種話。
他老唐幹了大半輩子，沒加入奇蹟公司前，想過有天能跟企鵝合作。
被企鵝看中，投資併購，或是有幸成為對方一員。
唯獨沒想過，有天能咬它一口。
搓了搓有點發麻的臉，老唐在臉上拍了拍，「振作，老唐，別讓人小瞧了。」
「企鵝是企鵝，你也不是從前的唐總了，精神點……」
看了眼時間，只剩最後四十分鐘。
老唐越來越緊張，左右看了看，起身來到酒櫃前，給自己倒了一小盅白酒。
滋滋~
一飲而盡，唐國七上八下的心定了不少。
按下應答：「胡秘書，給我找條冷毛巾來。」
冰敷，外加一小盅酒精！
等唐國出現在簽約會現場，那股緊張的情緒已經消失。
渾身散發著自信內斂、沉穩的氣勢。
往主席台上一座，就讓人覺的不一般，莫名信服！
企鵝一方，來的是董事肩創始人之一的曾董。
這位曾擔任過企鵝首席運營官。
現在，雖然退下來了。
但仍在幕後為企鵝出謀劃策，大權在握，是真正的實權派。
看得出，企鵝對此次合作同樣重視。
親眼看到本人，唐國的心更穩了。
雙方剛一落座，台下的鎂光燈就像瘋了一樣。
咔嚓~咔嚓咔咔~
燈光亂閃，主席台上氣氛友善和悅。
「唐總，久仰久仰，很榮幸能跟貴方達成合作。」
「曾總，這話該我說才對。」
「我知道曾總是電大畢業的，這次回來有沒有去母校看看的打算？」
「是有這個打算……」
看曾總不太想談這個話題，唐國就知道對方只是客氣。
實則，根本沒這個打算。
所以，也就不再提這茬，話鋒一轉談到企鵝的業務上。
這倒正和曾總的心意，將自己對公司合併後未來的商業規劃，一一向唐國倒出。
兩人越談越盡興，一時間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觸。
當秘書通知已經準備好，簽約會要開始。
兩人還有些意猶未盡，約好等簽約結束後再找地方詳談。
半個月的籌備，就為最後的五六分鐘。
簽字，交換。
再簽字，隨後起身握手，拍照。
公示簽約書，說些場面話，商業互吹一波。
簽約會到此結束，記者們自然有工作人員安排。
唐國則邀請曾總和自己一道，前往公司小食堂邊吃邊聊。
「曾總，企鵝的營銷手段，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搞錢，你們是認真的。」唐國也學著年輕人，對企鵝的搞錢能力表示欽佩。
這傢伙……
一套、一套，一環套一環。
別說消費者。
就是唐總本人，光聽他說，就有種想要掏空錢包的衝動。
佩服！
唐總是真心佩服！！
這些人腦袋裡，長的不是腦子。
是錢眼，一個套一個的錢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