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
「唔……唔。」
暗暗失神的高凌薇，察覺到了手心處傳來的悶悶聲音，當即放下了手掌。
兩隻榮陶陶紛紛揉了揉臉蛋，真是被捏的生疼，也不知道她剛才在想些什麼，下手那麼重。
難道想要捏碎其中一個，進而分辨出本體？
「其實很好分辨的。」兩個榮陶陶同時開口，聲音整齊劃一，「你摸一摸衣服的質感，差不多就能分辨出來了。」
高凌薇頓時來了興趣，再次伸出雙手，分別捏住了雪地迷彩的衣角。
果然！
高凌薇眼前一亮，雙眼欺騙了自己！
兩件雪地迷彩看起來是一樣款式、一樣的質地，但其中一個摸起來竟然非常的柔軟，完全就是花瓣的觸感！
高凌薇輕聲感嘆道：「好神奇的蓮花瓣。幻化的肉身與真正身體一模一樣，但幻化出來的衣物卻觸感不同。」
「的確很神奇，我現在也有點上勁兒了。」榮陶陶開口說著，似乎本打算對視一眼，但是並沒有操控好兩具身體。
以至於兩個榮陶陶同時向右側看去，很像是軍訓-向右看齊的動作……
這要是擁有幾百幾千個夭蓮分身，榮陶陶直接就能去參加閱兵儀式了，那動作完全一致、絲毫不差！
不過也有個小問題，但凡一個人動作錯了，那就代表著閱兵方陣的整體動作全都錯了……
不過沒關係，就算是錯，咱所有人也都錯的一模一樣。
嗯，也算是一種本事吧~
高凌薇後退兩步，坐在了床尾，好奇道：「什麼上勁兒了？」
「懶惰。」
「懶惰？」
「對。」榮陶陶面露苦惱之色，「而且這情緒對我的干擾還不小，兩具身體都想歇著，都想讓對方修行，自己坐享其成。」
「呵呵~」聞言，高凌薇忍不住搖頭笑了笑。
罪蓮、獄蓮、輝蓮這些花瓣，每一瓣都擁有著奇特且強大的功效，現在又來了一個同樣神奇的夭蓮。
九瓣蓮花，真不愧是雪境至寶，每一瓣都特點鮮明。
「來，試驗一下。」榮陶陶操控著夭蓮分身，邁步走向了床尾。
高凌薇不明所以，卻也沒有動作，任由他一手探向了自己的鎖骨處。
夭蓮陶拾起了高凌薇戴著的細銀項鏈，捏住了項鏈墜飾。那是一枚冰涼的、內部飄散著點點霜雪的雪境魂珠。
下一刻，榮陶陶卻都是傻眼了，面色並不好看。
因為當夭蓮陶拾起雪行僧魂珠的時候，內視魂圖中並沒有傳來任何信息。
蓮花分身無法使用內視魂圖的鑒定功能？
如此一來，蓮花分身恐怕也很難使用內視魂圖的潛力點功能。
這樣的話，哪怕是夭蓮陶吸收魂寵，也不能提高潛力值上限了……
高凌薇看著眼前神情失落的男孩，心中隱隱有了些猜測，壓低了聲音：「分身無法鑒定魂珠的信息么？」
在很久很久之前，在榮陶陶執意吸收夢魘雪梟為魂寵的時候，就曾在私下裡告訴了高凌薇，他擁有一些特殊能力。高凌薇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知曉榮陶陶部分秘密的人。
看著榮陶陶此時的反應，女孩顯然推測出了什麼，便輕聲安慰道：「不礙事的，沒有就沒有吧。你本人擁有那樣的能力就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
「嗯嗯。」榮陶陶敷衍似的點了點頭。
不礙事？
怎麼不礙事！我還想給你、給陽陽哥製作一個潛力值超高的神寵，讓你們多一些活下去的資本呢！
哎……
榮陶陶將這份想法埋藏在了心底，恍惚之間，突然感覺體內的蓮花瓣有些異動。
「誒？」後方，本體榮陶陶突然一聲輕疑。
在蓮花瓣莫名其妙的慫恿之下，只見本體榮陶陶一手伸出，掌心中突兀的浮現出了三瓣蓮花。
他眉頭緊皺，細細的體驗了半晌，抬眼看向了夭蓮陶。
而夭蓮陶同樣面色凝重，轉身走到了本體身旁，雙手捧住了三瓣蓮花……
在高凌薇錯愕眼神的注視下，罪蓮、獄蓮、輝蓮統統融入了夭蓮陶的體內。
「呵……」榮陶陶深深的吸了口氣，每一瓣蓮花依舊與他緊密聯繫，與此同時，榮陶陶也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輕鬆、暢快|感覺。
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擔一般，整個人輕飄飄的，那美妙的滋味簡直無法形容。
高凌薇忍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詢問道：「你把蓮花瓣都給夭蓮分身了？」
「對。」榮陶陶一臉享受的模樣，輕輕點了點頭。
要知道，無論是高凌薇還是楊春熙，歸還榮陶陶蓮花瓣的時候，都是心臟劇烈顫抖、胸膛憋悶，難受至極。
而榮陶陶將蓮花瓣轉移至自己蓮花身軀的過程，卻沒有受到半點傷害，反而過程無比順暢，真的是縱享絲滑！
榮陶陶心中微動，道：「難道說……這才是蓮花瓣的正確使用方式？」
高凌薇：「嗯？」
榮陶陶：「克里特城之夜，我追捕雷騰至寶的擁有者時，無意中發現了罪蓮+獄蓮的組合輸出方式。那算是正確的使用方式。
幾個月前，我在摩曼港城，又發現了獄蓮的一種使用方式，掌心開花。
顯然，那也是正確的使用方式。所以……」
說著，夭蓮陶聳了聳肩膀，道：「創造一個夭蓮分身，將所有蓮花瓣都匯聚在這個身體里，也是夭蓮存在的獨特意義么？」
高凌薇眉頭微皺：「蓮花瓣離開本體，你沒有感覺到不適？」
榮陶陶搖了搖頭，道：「沒有，雖然你看不到，但其實我和夭蓮分身是緊密相連的。
還記得當年來希雅國，刺殺我們的花人么？
他的本體可是在遙遠的俄聯邦-東西伯利亞山地，花人分身在希雅國破碎之後，幾乎是橫跨了半個地球，返回了東西伯利亞。
這兩個半片夭蓮之間的聯繫，是你我無法想像的。」
說著，榮陶陶隨手一揮，夭蓮陶瞬間破碎開來。
一片片的蓮花瓣匯聚成了一條小河，迅速湧入了榮陶陶的體內，其中當然也包括罪蓮、獄蓮、輝蓮以及半片夭蓮。
高凌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當你集齊九瓣蓮花之後，正確的運用方式，是製造蓮花身軀，並將所有的花瓣都集中在夭蓮身軀之中。」
榮陶陶：「八片半。」
高凌薇：「什麼？」
榮陶陶：「起碼有半片夭蓮，還必須存在於我的本體中。這半片夭蓮，也是我與夭蓮分身緊密相連的根本。」
「嗯……嗯。」高凌薇思忖片刻，點了點頭。
本該欣喜的榮陶陶卻是面露為難之色，道：「但是雙線操控太困難了呀。
兩具身體，一個意識。
其中一個戰鬥，另外一個必然得掛機。我沒有同時處理兩具身體共同作戰的能力啊。」
高凌薇開口安慰道：「努力適應一下，日常生活應該是沒問題的，嫂子操控的就很好。」
的確，之前兩個楊春熙行為舉動、開口說話的時候，動作順暢、思路明確，並沒有任何「卡頓」的現象。
但也就僅限於日常生活了。
你看楊春熙在十二小隊、跟著十二生肖大神們共同執行任務時，那夭蓮分身終日都在演武館內待著，從不參與任何戰鬥。
到了她這個級別，參與的戰鬥往往等級奇高，不容許有半點分神、卡頓。
所以，想要用一個意識操控兩具身體同時戰鬥，那簡直是天方夜譚，更是自尋死路。
如果能擁有兩個意識，分別操控一具身體，那就要好很多了……不！也不對！
兩個獨立的意識的話，那豈不是兩個人了？
只要有差別，就難免有二心！
所以還是一個意識好，都是榮陶陶自己本人，這樣最安全、最可靠！
高凌薇看著榮陶陶靜靜思索的模樣，也沒再打擾他，而是來到辦公桌旁，在食品箱里拿出了幾盒牛奶。
辦公室里並沒有鍋和灶，想要煮熱牛奶來喝是沒這條件的。但是作為吃貨，這點小困難根本不算什麼。
只見高凌薇捏了捏紙盒，撕開了缺口，將牛奶倒進了養生壺裡。
顯然，她準備睡前跟榮陶陶一起灌個「水飽」，避免半夜被餓醒。就在此時，榮陶陶突然開口說話了。
「大薇。」
「嗯？」
榮陶陶開口道：「你說，我再召喚夭蓮分身的話，如果不|穿衣服，是不是就沒有破綻了？」
高凌薇：？？？
榮陶陶眨了眨眼睛：「夭蓮分身的肉身塑造是一模一樣的呀！只是外面的衣物質感如蓮花瓣。我要是不|穿衣服，夭蓮分身也就不需要幻化衣物……哇！」
榮陶陶突然一聲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