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七章 威脅

聽到方月提到寄魂玉佩四字,舵老神色明顯有了變化。

他凝重地看向方月,聲音低沉而陰冷:「你知道此物?」

「我不僅知道,我還知道寄魂玉佩的作用。而且我還檢查過這枚寄魂玉佩,裡面是空的。讓我猜猜,舵老想要一枚空的寄魂玉佩,而舵老本身又被寒江巨船限制在船體,無法脫身……所以舵老想要這枚寄魂玉佩,是為了脫離船體,恢複自由,而這就需要我們的幫助,對嗎?」

舵老聞言,頓時瞳孔一縮。

短短几秒鐘的時間,舵老神情的變化之豐富,已經趕上之前幾天的量,可見方月對他帶來的衝擊都是實打實的。

不過,方月還是猜錯了一件事。

「不是你們的幫助,是他!」

舵老看向的,赫然就是呆若木雞的天瑞馳。

場面上局勢的變化之快,信息之大,讓他有點轉不過彎來。

聽到舵老的話,天瑞馳才獃獃的指了指自己。

「我?為什麼是我?」

「因為這枚寄魂玉佩是殘缺的,寄魂玉佩,仙級詭物,就算是偌大的青國,也找不出幾枚。不過若降低要求,只是要求殘缺品的話,青國頂尖的那一批人物,還是能弄到手的。天劍曾經不僅有恩於我,更是對我直言他手中有寄魂玉佩。

而如今,他將這殘缺的寄魂玉佩交給了你,且直言,只有你才能使用寄魂玉佩,務必保你性命。」

或許是因為目的已經被揭穿,舵老倒是坦誠,他直勾勾地看天瑞馳。

「無論你想要什麼,使用寄魂玉佩,幫我從寒江巨船的詭詛里脫離出來,我就願意幫你的忙!」

殘缺的寄魂玉佩?

只有天瑞馳能用?

有這種說法嗎?難道是天劍做過手腳?

雖說寄魂玉佩是仙級詭物,但時間過去這麼多年,總有人能研究出點什麼,做點手腳似乎也是正常的。

方月正想著呢,羊皮紙忽然跳了出來。

【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

【寄魂玉佩不可能動手腳,即使是殘缺的,也沒辦法說改變寄魂玉佩的本質,最多是上來一層層的陣法限制而已。】

【所以只是天劍的手段高明,讓舵老看不出破綻,而不是他有能力改變寄魂玉佩。】

有什麼區別嗎?

【很簡單啊,一個是從根本上改變了仙級詭物,難度上和煉製一件全新的仙級詭物沒什麼區別,另一個是陣法等手段的力量,有高明的破陣人,就能解除所謂的只有天瑞馳才能使用的說法。】

方月眼前一亮。

「難道你……」

【我沒有,我不會,別找我!還在生氣氣中!不理你了!】

不會就不會,發什麼脾氣。

方月看羊皮紙侃侃而談,還以為這傢伙又有什麼西能力,能幫自己搞點好處了呢。

雖說殘缺版的寄魂玉佩,在天瑞馳手裡和在自己手裡沒什麼區別,不過如果是自己來掌控,和舵老協商的事,處理起來肯定會方便很多的。

「夜兄,此事你怎麼看?」

在方月和羊皮紙交流的時候,天瑞馳顯然犯了難。

他壓根不知道這寄魂玉佩怎麼操作,又何談先救出舵老,再進行航行之事。

方月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稍安勿躁,然後清了清嗓門。

「舵老,想讓我們幫忙,自然是可以。不過有一件事你得先說清楚……」

方月還沒說完,舵老就直接開口。

「烈火宗是四皇子的人,天劍與四皇子有點交情,他們會扣押你們一段時間。根據形勢決定對你們的後續決定。」

「……那個,我要問的不是這件事,不過謝謝你的情報。」

「……」

烈火宗,四皇子……

話說天劍和這些皇子走的還挺近啊,先是徒弟親近七皇子,後又有四皇子勢力的烈火宗接應,這傢伙不怕引火上身?

聖上體衰,九龍奪嫡,這件事幾乎京城人人皆知,而一個牆頭草,任何時候都是優先解決的對象。

心下記下這些信息,方月沒有繼續追問此事,而是說道。

「我真正想問的是,假如我們把你從寒江巨船里拖出來,拽到寄魂玉佩裡面,那這艘寒江巨船會變成什麼樣?」

「不知道。」

「你看,這就是問題所在,如果你走了,船還在,那大不了我們人力驅動。但如果你進了寄魂玉佩,船直接解體,我們也跟著完蛋不是。」

「那你的意思是?」

「帶我們回京,到了京城碼頭,我就讓天瑞馳將你吸入寄魂玉佩里!」

舵老冷笑了起來:「你想空手套白狼?做夢!」

說著,寒江巨船已經停了下來,靜止在寒江水面上。

這個畫面,方月之前看到過,赫然是羊皮紙的預知結果之一。

只不過那個時候,舵老停下不動,是因為詭石不足,沒有動力了。

而現在,則是舵老主動停下。

「夜色黎明是嗎?我也給你們一個條件,現在就讓天瑞馳將我吸入寄魂玉佩,否則我就一隻停在這哪也不去,就等著寒江的詭異將你們吞噬殆盡,然後再自己離開。」

面對舵老的威脅,清晨和天瑞馳齊齊變了臉色,唯有方月平靜如水,甚至連一絲動搖都沒有,只是緩緩吐出四個字。

「多少年了?」

「什麼?」

「你被囚禁在這艘寒江巨船,已經有多少年了?一百年?五百年?一千年?」

「……你什麼意思?」

「天瑞馳,是你漫長的歲月中,唯一一個有希望將你帶離寒江巨船,從此脫離苦海的希望。」

「然後呢?」

「你今天害死我們,你確定以後還能遇到第二個天瑞馳,第二枚寄魂玉佩?」

舵老冷笑:「誰說我要害死天瑞馳了?」

啪。

方月猛地伸手,一下子扣住天瑞馳的脖子,冷漠地說道:「誰說,你沒有害死天瑞馳了?」

「唔唔唔?!」

天瑞馳瞪圓眼睛,臉色因脖子被掐住而漲的通紅,用意拍打方月的手臂,隱隱快喘不過氣來了。

「……」

舵老的笑容,僵住了。

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為憤怒之態,開口咆哮道:「你敢動他一根毫毛試試!!」

激烈的咆哮聲,回蕩在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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