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五章 求饒拉

【我是方月,我想要以更大的危機,去逼迫舵老的合作。】

【我的想法很快有了機會,在停止供給詭石的情況下,舵老停止了航行。】

【我們停在了危機四伏的寒江之上,一動不動。】

【舵老似乎在盯著天瑞馳索要著什麼,但沒有成功,而清晨則抓住機會,在湖中投放了一桶紅色的怪油。】

【沒多久,未知而可怕的巨大陰影,從寒江巨船的正下方漸漸浮現,並伸出巨大的觸手,將巨船截為兩斷,拖入湖底!】

【我沉入湖底,偉大而高貴的羊皮紙大人融合了[玲瓏八象玉笛],讓我接觸湖水也能擁有自主的主動能力,但也只是如此。】

【深邃黑暗的湖水,如潮湧般湧來,將我吞沒,意識的最後,我看到了滿目的木板碎片和其他人沉入湖底的屍體。】

【黑暗也在這時,將我徹底吞噬。】

【我死了。】

【全船團滅。】

隨著羊皮紙的文字,一起浮現的還有預知的影像。

影像只有兩段,第一段是方月自己站在船頭,和舵老爭執著什麼,然後就看到湖面突然冒出十幾條巨大的觸手,張牙舞爪地打向寒江巨船,將巨船從中間斷為兩截,沉入湖底。

第二段影像,則是方月沉入湖底,而周圍全都是同伴屍體和船隻碎木的深水畫面。

咕嚕嚕。

看著影像里的自己嘴角冒出氣泡,不知為何,方月隱隱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好像對這種湖底的深邃黑暗環境,有些似曾相似。

等等!

方月腦海中靈光一閃。

他知道這種感覺是怎麼來的了。

當初,他在初暖城的大陽商旅團的時候,曾追擊過一個叫做[晶璃詭]的詭異。

那頭詭異實力平平,但卻有一種特殊的能力,能進入鏡面,而鏡面里的世界,赫然就是深水世界。

那種深水的環境,和此刻影像里的那種感覺,非常接近。

只是相比起來的話,似乎[晶璃詭]連接的那個深水世界,更加危險可怕。

記得青國的寒江,是連接著萬流之海的,難道那個深水世界,其實就是……

方月對萬流之海了解不多,甚至整個青國對萬流之海的記錄都是寥寥無幾。

不過在有限的記載里,似乎萬流之海很大,而且從沒人跨越過萬流之海。

這一點,從寒江都如何難渡過,就可以看出一二,作為本源的萬流之海,只會更加可怖。

收回心思,方月思考更實際的問題。

清晨的計畫太危險了,他們根本沒有能力把控寒江里遇到的危險級別。

弱了舵老可以不理會,強了就是一起團滅,再加上這種不確定性,簡直是在拿命試探。

這樣的話,只有換一個角度試試看了。

「羊皮紙,我準備把刀架在舵老脖子上,讓它聽我的話,你進行預知!」

【我累了。】

方月:???

方月直呼好傢夥,你這不是才剛預知了一次,怎麼就累了?

【累了累了累了!就是累了,沒有金石起不來的那種!】

羊皮紙文字在腦海中冒出來的時候,還不忘浮現出影像——一個穿著粉紅色系的古風可愛少女,嘟著嘴,眼睛卻眨巴眨巴地充滿期待地看著自己的樣子。

裝可愛也沒用,金石是和舵老交涉手段之一,給你吃了,就等於少了一種手段。

【小氣!小氣!!】

【不幹活了,肚子餓了,累了!睡覺!】

方月:……

羊皮紙?紙紙?小紙紙?

……羊皮紙大人。

【在!】

給你點血石吃,填填肚,你要往長遠看,我這不是在省金石嗎?如果能不用金石就解決舵老的問題,這顆金石不遲早還是你的?

羊皮紙瞪大可愛的大眼睛,摸了摸小腦袋瓜子,想了一會,一拍大腿。

【有道理!】

【是我的,遲早是我的,可不能便宜了那根木頭臉!】

木頭臉……

方月嘴角抽了抽,沒說什麼,只是讓羊皮紙趕緊幹活。

【我是方月,我放棄了所有虛與委蛇,叫上人,直接上去與舵老對質,讓它改變航線,去往京城。】

【在沙包大的拳頭威脅下,舵老冷笑了起來。】

【船翻了。】

【從傾斜90°的側翻,到180°的反轉,船身徹底朝下,卻還能在寒江航行。】

【而船上的人,全部被寒江接觸,沉入海底,或當場淹死,或掙扎片刻沒了動靜。】

【我拚命掙扎,重回湖面,卻只能看到舵老開著寒江巨船遠去的畫面,而船上還留著的,只有一個被繩索捆得結結實實的天瑞馳。】

【舵老帶著天瑞馳離開了,而我卻被留在了一望無際的寒江之中。】

【四面八方的黑影從遠處游來。】

【我拚命戰鬥,卻還是被湖底詭異吞噬。】

【我死了。】

【死前的最後一秒,我在想,為什麼沒把金石先給羊皮紙大人吃了呢?這樣就不算白白犧牲了。】

……最後一句話肯定是你自己加的吧!

【要你管!要你管!】

硬了,拳頭硬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還。

【你要幹嘛?我可是你的紙紙啊!是你最最重要的契約合作夥伴呢!】

你還知道你是我的契約人啊?那就好好乾活,我現在的處境可是很兇險的。

【又想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沒有草我怎麼幹活啊!】

吃吃吃,遲早吃死你!

方月沒好氣地掏出幾顆血石,具象化羊皮紙。

用羊皮紙化的右手,把塞入羊皮紙里。

【好耶!】

【是血石的味道!】

方月注意到,羊皮紙的質感似乎又有提升,和最初的時候有著不小的區別。

另外不知是不是錯覺,當自己的紙化右手,與羊皮紙接觸的時候,會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想著,他又用那隻手,摸了摸羊皮紙,下一瞬腦海中立刻浮現出影像。

那是原本歡天喜地啃著血石的可愛少女,石頭吃到一半,像是被撓痒痒似得,突然倒在地上,發出銀鈴般的求饒笑聲。

【別摸,別摸了!哈哈哈哈哈!那裡,那裡好癢!啊哈哈哈哈哈哈!】

【方月,停手,停手啊,我投降了,投降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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