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跑起來!!】
方月還在懵呢,羊皮紙急切的文字,突然又再一次出現。
【跑起來!跑起來!跑起來!跑起來!跑起來!!】
【它們要來了!!】
它們?
方月臉色難看,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還是大吼道。
「所有人立刻跟我衝刺,沖向墨村!」
什麼?!
其他人原本還在原地警戒呢,聽到這話,都有些懵。
血獵人已經安撫好[巨獸血犬],正要問方月是什麼情況呢。
就見方月在喊完那兩句話後,駕的一聲,忽然瘋狂拍打馬兒,速度爆提,如賽馬最後的加速般,讓馬兒瘋狂衝刺!
瞳孔一縮,血獵人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方月如此驚慌失措的模樣。
一咬牙,他大吼了一聲,和安神醫一起衝刺起來。
同時,血獵人還不忘緊張的警惕周圍。
但是,沒有。
什麼都沒有。
在村道周圍,是周圍一望無際的稻田地,屬於墨村的稻田地。
然而稻田裡,根本沒有任何動靜出現,除了他們這隻大部隊突然狂暴加速鬧出的動靜外,其他什麼東西都沒見到,什麼異常也沒出現。
「到底……是這麼一回事?」
血獵人看向旁邊跟著自己一起跑的[血首巨犬],可[血首巨犬]低聲嗚嗚兩聲,也是一臉無辜和茫然地看著血獵人。
再看安神醫,他也是滿臉緊張和無措。
「夜夜有說發現了什麼嗎?」
「沒有?夜哥只說快跑,然後就狂奔起來。」
說著,血獵人指向前方,頓時神色一愣。
只見方月跑的很快……不!是跑得太快了!
他居然嫌棄馬跑的慢,直接下馬用腳狂奔!
以方月的速度,短期爆發自然是比馬匹快的多。
但以持久來看,肯定馬兒能跑更遠的距離。
好在墨村就在不遠處了。
「所以夜哥是準備……用兩條腿直接跑進墨村去?」
血獵人懵了,這行動太詭異了。
讓他根本摸不著頭腦。
「安神醫,夜哥該不會是被詭異附體了吧?」
血獵人正扭頭問著呢,忽然臉色一變。
只見安神醫似乎因為劇烈的運動,急促的駕馬,導致虛弱的身體跟不上,雙眼合上,直接暈了過去,正從馬背上栽倒下來。
還好血獵人剛好看到了這一幕,連忙伸手抓住,一抬,將安神醫放在了自己馬背山。
「安神醫?安神醫!安神醫你沒事吧?」
血獵人緊張地大吼,但是安神醫卻沒了反應,嚇得血獵人還以為他人沒了,檢查了下後,才發現安神醫只是暈過去了,頓時鬆了口氣。
再抬頭看向周圍,整個隊伍幾乎亂鬨哄的,前後拉扯開很大的距離。
那些石匠等普通村民,在最後面,隊員分布在中間和前列。
在最前方的,則是一路狂奔,連頭部都不帶回的方月。
整個畫面,看起來就像是末日降臨,所有進行最後的逃亡一般。
可……周圍是那麼的風平浪靜,天是那麼的藍,夕陽下的火紅太陽,更是明媚動人。
如此安詳的畫面,怎麼可能……
嘭!!
血漿,爆開。
迎面而來的血漿,如瀑布般炸在血獵人的臉上,衣服上,全身都是。
他呆住了。
獃獃地看著跟了自己這麼多年的老夥計,突兀地化作一攤肉醬,殘肢飛濺。
嗡——
周圍的聲音,逐漸模糊,只剩耳鳴音回蕩。
粗重的呼吸,在起伏。
血獵人瞪大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地上那攤血肉。
那是……血獸巨犬的屍體。
「不!!!」
時間,流速恢複。
血獵人張大嘴巴,瘋狂的大吼出聲,將馬頭掉回,留安神醫在馬背上,衝到那趟屍體前,跪在地上。
「不……不,不不不不!不!!!」
這個痞帥老頭,紅著眼睛,不住的流下眼淚。
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
很多年,他只是古月村普通的獵人之一,狩獵技巧是有,但並不出眾。
但在一次機緣巧合下,他得到了[血首巨犬]的幼犬,培養長大。
那是他人生的轉折點。
憑藉詭獵[血首巨犬],他得到了村中無上的地位,並藉此紮根發芽,成為村中中流砥柱。
日子,是那時候才開始變得好起來的。
一切的一切,都與[血首巨犬]息息相關。
但是……在[血首巨犬]即將退役,修養老年的時候,它死在了血獵人的面前。
這麼多年感情的『摯友』,死在眼前,血獵人崩潰了,哀嚎大哭,哭的稀里嘩啦。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人帶上馬的,只是感覺到周圍有人在大吼,在架起他,把他硬拽著拖上馬,隨波逐流般往前被馬匹帶著走。
一切,似乎都沒有意義了。
……
幾分鐘前。
嘭!!
一聲爆響,在後面爆發。
方月回頭一看,頓時瞳孔一縮。
那是——[血首巨犬]!
它怎麼死了!誰動的手?
攻擊手段是什麼?
看不到,不知道,完全不明白!
危險危險危險!!
方月感覺到一股可怕的壓抑感,彷彿黑雲壓頂,遮天蔽日,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羊皮紙!!」
【到!!】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讓我開始逃跑,為什麼還說只要我跑了就行,其他人不用管,他們會沒事的?那[血首巨犬]為什麼會死了?安神醫他們也會出事嗎?」
方月顧不得其他,咆哮著問出這些問題。
不過整個村道上,也已經只有他泡在對前面,後面最接近的他的護送隊隊員,都隔著老長距離呢,再加上混亂的局勢,完全不用擔心其他人聽到聲音的問題。
光是後面的咆哮聲,求救聲,混亂聲,就已經足以覆蓋方月的聲音。
一連串的問題,並沒有問倒羊皮紙,它立刻給出答案。
【我是方月,我在逃亡!】
【我信任了羊皮紙大人的話,但是羊皮紙大人也沒有算到,詭詛會短暫遮蔽因果。】
【所以它們提前行動,所以我也必須提前幾分鐘到墨村!】
【不然我會死!】
【我聽從羊皮紙大人的話,跑起來了!】
【我跑的很快,但還不夠,所以我棄馬狂奔!】
【詭詛的目標是我,不會傷害其他人。】
【羊皮紙大人是這樣說的,但羊皮紙大人沒想到,[血首巨犬]會發出叫聲,牽扯進因果里。】
【所以它死了。】
【現在,只剩我這個唯一的因果了。】
【逃進墨村!】
【只要到達那個地方……】
靠!!
果然還是那個未知詭詛的問題!
但是……系統不是說已經移除了詭詛狀態了,為什麼我還會受到威脅?
難道這年頭,連繫統都不可靠起來了?
不同於安神醫之類的人物,他們有辦法檢測詭詛。
而方月,完全是靠系統的狀態欄,來判斷自己的情況的。
所以他從來沒懷疑過系統會出錯的這種事。
不,不一定是出錯,可能是那個詭詛的性質,就是如此特殊。
說到底是,還是解析瞳不給力,看不出那詭詛是什麼來頭。
方月哈赤哈赤地狂奔,幾乎用出了吃奶的力氣。
他不知道敵人在哪,也不知道危險在哪。
只是聽從羊皮紙的話,竭力狂奔而已。
問題,這不是晚上。
大半天的,他屬性只有80點,還沒夜之呼吸的恢複力加成。
所以這一路狂奔下來,方月已經感覺到了疲憊。
但是,還不夠!
墨村還沒到!
實際上,要不是[血首巨犬]忽然爆開,遲遲沒見到敵人的方月,這時候恐怕都要懷疑羊皮紙有問題了。
但現在,他只想拔腿狂奔!
護送隊最前面的人,此刻看方月,已經只能看到小小的黑點了。
兩者距離,就是拉開的如此之大。
和方月那種單人行動比起來,臃腫的隊伍,本就不適合急行軍。
[快到了!快到了!快到了!加油呀,逃跑很快的大哥哥!]
給我把嘴閉上!!
再廢話我不給你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