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寧王府。
懷寧王注視著面具男。
這一次,他沒有狂怒,而是平靜無比地看向對方。
此時此刻。
台下的面具男也沉默了。
原因無他。
許清宵這一次,的的確確超乎他們想像。
本以為浩然王朝能將許清宵誅殺。
卻沒想到的是,文宮沒了。
雖然還殘留一部分,可這部分已經無法與許清宵叫囂了。
這的確很尷尬。
打破了原本的計畫。
只不過,面具男子並沒有灰心,而是看向懷平親王道。
「王爺息怒。」
「雖然這一次,又讓許清宵死裡逃生,可我等還有後招。」
「而且勝算依舊極大。」
面具男子如此說道。
此話一說,懷寧親王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這種言論,本王聽了多少遍?」
「那一次你不是說勝算極大?」
「好在本王一直沒有聽你亂語,否則的話,只怕本王也已經成為了許清宵的刀下亡魂了。」
懷寧親王冷笑不已。
「王爺息怒。」
「這一次,我等的確有勝算。」
對方開口,語氣無比篤定道。
「對對對,有勝算有勝算,你們贏了,贏麻了。」
「本王信你,不過以後不要再來聯繫本王了。」
「本王累了,什麼狗屁宏圖大業,什麼長生不長生,都給本王死一邊去。」
懷寧親王語氣很平和,可就是這般的平和,更能看出他有多憤怒。
懷寧親王真覺得自己當初是豬油蒙了心。
跟這幫人合作。
先是傻乎乎的讓女帝登基,然後又傻乎乎的將兵符交上去,最後傻乎乎的韜光養晦,躲在家裡不出門。
隔三岔五面具男就跑過來說什麼。
贏了,我們贏了。
這次我們勝算極大。
只要時機成熟,一切水到渠成。
這些話他聽煩了,也聽厭了。
真覺得沒有任何一點意思。
他已經沒什麼慾望了,被這幫人徹底玩死了。
如今連朱聖出來都沒有將許清宵誅殺,反倒是被許清宵連根拔起。
他已經徹底絕望了。
要兵權沒兵權,要人沒人,唯一的希望就是文宮,現在文宮都沒了,拿什麼跟許清宵斗?
各地藩王徹底嚇破了膽子,誰還敢造反啊?
一個個現在已經在思考如何討好女帝。
畢竟現在的大魏,國運昌盛,他們是大魏的王爺,哪怕權力被收走了,也影響不了什麼,日子照樣過,甚至大魏越好,他們的日子也越好。
所以謀反之事,基本上沒有任何希望。
也正是因為這點,懷平親王對面具男子徹底沒有任何尊重了。
原先還會客氣客氣,畢竟對方來頭不小。
可現在,還有什麼好客氣的?
看著懷平親王這般。
面具男子有些沉默。
懷平親王也沉默。
兩人足足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懷平親王開口了。
「以後不要來找本王了。」
「本王怕別人誤會。」
懷平親王開口,他已經徹底對這幫人沒有好感,也沒有任何信任。
就這樣結束吧。
他不想合作了。
而隨著懷平親王的聲音響起,面具男開口了。
「王爺。」
「幾十年的付出,難不成當真選擇放棄?」
面具男子的聲音響起。
可這話一說,直接讓懷寧親王徹底怒了。
「是本王想要放棄嗎?」
「是爾等逼迫本王放棄。」
「當年,你們讓我扶持季靈上位,本王聽了你們的鬼話,暗中扶持季靈上位,本王做了。」
「一年前,你們讓我交出兵符,讓女帝鎮藩,並且讓我隻身幕後,本王做了。」
「如今,你們口口聲聲說勝券在握,可現在本王只看到大魏在一步一步變強,女帝也在一步一步」
懷寧親王實在忍不住怒吼。
他望著對方,眼神略顯冰冷。
感受到懷寧親王冰冷的目光,面具男子稍稍沉思一番,隨後看著懷寧親王道。
「王爺,這次文宮雖敗,可不代表我等就敗了。」
「只能說沒有達到我等的預期目標罷了。」
面具男子平靜說道,還不等懷寧親王繼續開口,面具男子繼續說道。
「王爺,我知道你現在極其憤怒。」
「可憤怒解決不了任何事情,方才的話,都是氣話,幾十年的付出,誰也不想付之東流。」
「我也知道,王爺現在的心情,不過我等的的確確還有勝算,而且是天大的勝算。」
面具男子依舊篤定自己有勝算。
「天大的勝算?」
「那本王倒要聽一聽,你這天大的勝算在哪裡。」
懷寧親王望著面具男子如此說道。
後者有些沉默,因為這些事情,不應該跟懷寧親王說。
在他們眼中,懷寧親王只是一枚棋子。
可他又知道,如若現在不跟懷寧親王說清楚,只怕懷寧親王當真要斷絕合作。
想了想,面具男子終究是嘆了口氣。
「三件事情,只要成功,王爺便可順勢登基。」
面具男出聲道。
「那三件事情?」
懷寧親王看向對方。
「其一,王爺主張,引渡佛門入駐大魏,所以此番佛門辯法成功,直接出面,這樣一來,佛門勢必會幫助王爺。」
面具男子說出第一個勝算。
懷寧親王聽後,有些沉默。
佛門的勢力有多大,他還是有點數的。
倘若能夠得到佛門的鼎力支持,那的確是如虎添翼,甚至已經不是如虎添翼這麼簡單了。
「其二呢?」
懷寧親王繼續問道。
「其二則是,王爺應當引渡天下各大勢力入場,傳教授業,形成百家爭鳴之景,如此一來,便可壓制許清宵。」
「如今許清宵在大魏的地位極高,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想要營造一個聲音,大魏只有他一個聲音。」
「王爺大可用此事彈劾,引來各大學派,免得到時候都是心學,到處都是他許清宵的門徒,只要有新的學問進入大魏,就會有各類不同的聲音。」
「方便我等做事。」
「當然,不要入駐大魏京都,而是散播各地郡府縣,資助這些教派大量錢財,發散給各地百姓,建立百教。」
面具男子說出第二件事情。
但此事說完,懷寧親王不禁皺眉。
「這樣做有用嗎?」
「強如文宮,也輸的徹徹底底,一乾二淨。」
「引來這麼多勢力,無非是給許清宵製造一點麻煩,回過頭許清宵一聲令下,直接橫掃,到頭來還不是做了嫁衣?」
懷寧親王如此說道,眼神當中充滿著輕蔑。
不是別的。
文宮強不強?聖人正統,被許清宵直接一鍋端了,接下來還有什麼能夠制止許清宵?
就算來一些阿貓阿狗,對許清宵來說,不過是一點點絆腳石罷了。
浪費點時間。
可此話一說,面具男子卻不由緩緩開口道。
「王爺。」
「誰說……文宮輸了?」
他聲音平靜。
一句話,卻讓王爺頓時愣在原地。
「你什麼意思?」
懷寧親王死死注視著對方,眼神當中,充滿著驚愕。
文宮輸的一乾二淨,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
連文宮都沒了,朱聖一脈死的死,絕的絕,現在竟然跟自己說,文宮沒有輸?
這如何不讓懷寧親王震驚?
「王爺,這件事情,就不好多說,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面具男子給予回答,他的聲音很平靜。
但言語當中,似乎極其自信。
「你的意思是說,文宮還沒有輸?」
「這不可能,文宮現在已經消失,朱聖一脈,所有大儒全部被斬,兩尊半聖,還有一尊亞聖都死了。」
「怎麼可能還沒輸?」
懷寧親王望著對方,眼神當中充滿著篤定。
同時他也很好奇對方說這話的意思。
「王爺。」
「有些事情,不該說的,在下不會去說,王爺不該知道的,也莫要多問,否則對王爺來說,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面具男子緩緩開口道。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