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入朝之聲響起。
眾人紛紛入內,有安國公等人帶著,許清宵莫名感覺團隊的好處,至少不至於孤零零的一個人走。
進入宮中,許清宵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是李賢李公公,他正在宮門內等候,見到自己跟安國公等人在一起,當下露出一個笑容。
顯然他是擔心自己不知道進朝的規矩,所以在這裡等候自己,如今看到自己跟安國公等人在一起,也就沒有過來引路了。
這李賢人還是不錯的,或者可以說這銀子花的值。
朝著對方溫和一笑,許清宵算作是感謝,李賢公公也朝著許清宵微微作禮,而後便離開了。
「清宵侄兒,你認識他?」
安國公敏銳察覺到了這點,有些好奇問道。
「認識,昨日這位公公來傳話,想著是宮裡的人,也就客氣一些。」
許清宵回答道。
只是此話一說,廣平侯的聲音響起。
「一群閹人而已,有什麼客氣不客氣的,清宵兄弟,你就是太謹慎了,哥哥我提醒你一句,這種閹人沒什麼權力,不需要對他們那麼好。」
廣平侯開口,言語之中對這些太監似乎沒有任何好感。
此話一說,許清宵有些驚了。
雖然說太監是閹人,男不男女不女,但自古以來,這些太監基本上混的都挺不錯吧?除非是一些沒地位的太監,但凡有些地位的太監,不應該是叱吒風雲,囂張跋扈的嗎?
瞧瞧魏忠賢,瞧瞧劉瑾,這些可都是太監的至高夢想啊,怎麼感覺大家好像對太監很不在乎一樣啊?
「這些太監沒權力嗎?他們親近陛下,又在宮中,不應該沒權利吧?」
許清宵好奇地詢問廣平侯,提出自己的疑惑。
此話一說,眾人紛紛一笑。
「清宵啊清宵,你這就不懂朝堂了吧。」
「這些閹人,平日里在皇宮當中就是負責跑腿的,親近陛下是沒錯,可也只是離的近一些。」
「清宵兄弟,以後就跟著我等就好,這朝堂當中只要你不做錯事,不亂說話,就沒有人敢說你什麼,就算有人找你麻煩,也得掂量掂量。」
廣平侯開口,他看起來三十多歲,實際年齡卻接近六十了,理論上得喊許清宵一聲侄兒,但國公們先喊了侄兒,他們就不能喊了,畢竟國公得喊他們侄兒。
他這一番話倒不是別的意思,就是說給旁邊儒官聽的。
讓他們知道知道,許清宵是他們的人。
廣平侯的聲音響起,儒官們神色不變,依舊前行,只是偶爾還是忍不住投來目光,看一看這許清宵到底長得什麼樣子。
而許清宵則不禁思考太監這件事情。
自古以來,太監身為皇帝身邊的親信,理論上應該是大家都比較敬畏的吧?
而現在看來,這幫太監好像沒有被重用,沒有權勢一般,武官罵兩句正常,可這幫儒官或者是文官也好像不在乎這幫太監。
這就讓許清宵好奇了。
太監這股力量,可不容小視,往往每次造反都有這幫人的影子,國家興衰這幫太監佔據十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一都有可能。
好的太監,比如說鄭和,王承恩,張永,懷恩,蔡倫,司馬遷,對國家來說是一件好事。
但壞的太監,比如說魏忠賢,劉瑾等等這些,就完全是一件壞事了。
可無論是好的太監,還是壞的太監,都是一把雙利劍,關鍵時刻,可以解決許多政治上的難題,尤其是內部問題。
拿明朝舉例子,東廠西廠的作用是什麼?當真是養一幫太監去亂殺人?其目的還不是為了震懾黨羽,穩住皇權?
如今大魏王朝內憂外患,按理說怎麼也得養一批太監吧?儒官浩然正氣?可人家太監又不是邪祟,帶著一幫人說抄你家就抄你家,你服不服?
還有一些文官,但凡不聽話,或者是搞事情,那就是滿門抄斬。
冤不冤是一回事,聽不聽話又是一回事,朝堂政事可沒有什麼對與錯,也沒有什麼冤不冤,說到底還是那句話,皇帝的遊戲。
當然了,如果皇帝拉跨,那就是朝臣的遊戲了,臣強主弱,主強臣弱,這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矛盾。
「不行,找機會要好好了解了解,這麼強大的一股力量,絕對與不能埋沒啊。」
許清宵心中瞬間意識到自己可能發現了一個寶藏。
別說這幫太監禍國殃民,從古至今朝堂上就沒有幾個好人,一切都是為了爭奪利益罷了,你能說儒官不好?你也不能說儒官就是好。
倘若儒官都是聖人,那還當什麼官?早就雲遊四方去了。
而武官別看咋咋呼呼,可私底下還不是在爭奪權力?再者天天囔囔著打仗,難道沒有其他私心?
國公們有沒有私心,許清宵不敢妄斷,但軍隊當中有多少人恨不得趕緊打仗,到時候各種空響吃起來,嘖嘖那就是祖下十代都花不完。
至於文官,這個還需要說什麼?把持朝政,隨便折騰一下,幾百萬兩,幾千萬兩,那就是小錢,人家細水長流,一個富饒古郡都能給他們提供源源不斷的銀兩。
說來說去,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去。
而我許某人不一樣。
我三國殺把把忠臣牌,為的是天下,天不生我許清宵,大魏萬古如長夜。
許清宵定下心思,有空去找這幫太監聊聊看,看看到底是那個環節出了問題。
也就在此時,眾人已經來到殿外等候了。
「清宵,待會你就站在這裡等候,我等先上朝,若是有太監宣你,你就進去,進去以後一定要穩住,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老夫都會幫你。」
安國公開口,壓著聲音告知許清宵,已經到了殿外就不要大聲喧嘩什麼了。
「多謝國公。」
許清宵感謝了一句,很快門外太監的聲音響起。
「百官入朝。」
隨著聲音響起,眾人也沒有放肆了,一個個整理好衣著,看了看沒什麼大問題,便依次往朝中走去。
隨著百官入朝。
許清宵靜靜等待著。
烈陽之下,許清宵倒也平靜,腦海中唯一的念頭就是,這個女帝長得好不好看?
按理說應該不會差,畢竟世世代代的基因,但也說不準。
許清宵只希望別太難看就好,自己長得如此俊俏,又有如此才華,略微還是擔心被女帝看中。
要真是如此,就只能期望女帝長得好看一些,這樣自己掙紮起來也不會太難受。
胡思亂想了許久。
在外人看來,許清宵立在殿下,紋絲不動。
大約接近一個時辰。
終於,聲音響起了。
「宣,大魏府試第一,許清宵,許守仁殿外等候。」
隨著聲音響起,許清宵長長吐出一口氣,先前還有些緊張,但聽到聲音的一瞬間,許清宵徹底平靜下來了。
朝著階梯走去,一共三十六階,許清宵從左而行,隨後來到殿外。
大殿之外。
許清宵微微低頭,這是朝堂上的規矩,站在殿外,不可直聖。
大殿空闊,文武百官左右並列,一根根硃色的柱子聳立,雕龍畫鳳,雲閣流丹,顯得端重。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許清宵為新朝第一年府試第一,年近二十,卻已明意立言,故,賞三十六坊,靜安坊宅院一處,設以學堂,安置其身。」
「再賞黃金千兩,上靜齋文房四寶五套,皇家置辦一套,以告天下文人,皇恩浩蕩,許清宵,入殿接旨。」
十分悅耳之聲響起,許清宵沒有多想,直接跨入大殿,很快一道身影出現在面前,將聖旨緩緩放在許清宵手中。
微微抬頭。
女子絕美,飛仙鬢,五官精緻,桃花眼,肌膚如雪,年齡看起來與自己差不多一般,說是人間絕美也不足為過,尤其是一雙眼睛,一眼看來,莫名讓人心神蕩漾。
好在的是,許某不好女色,僅是一眼,許清宵便收斂目光,接過聖旨道。
「學生,叩謝隆恩。」
許清宵拜謝大魏女帝,有一點不得不說大魏王朝的設定很好,儒生面聖可不跪拜皇帝,除非是什麼大事,或者是自己做錯了什麼大事,否則的話可以不跪。
給予自己聖旨之人,自然不是當今皇帝,許清宵倒也聽說過這人的名字,趙婉兒,大魏女帝身旁的貼身侍女,是真正的親信,諸位國公王侯,亦或者是儒官文臣一個個都巴結此人。
「免禮。」
空靈之聲響起,卻不失霸氣,許清宵此時抬頭,真正將目光看去。
龍椅之上,左右是仙鶴香爐,金碧輝煌的龍椅,顯得無比霸氣,椅子上一名身披紅色龍袍的女子,正靜靜地看向自己。
依是絕美。
如若說趙婉兒的美,屬於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