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三章 朕認為殺的好!合民心,利天下!

在場的其他宗室子弟也覺得很意外,他們沒想到朱求桂這些人,會突然拿皇長子斬殺朱常涔的事發難。

他們當中有的甚至都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我們沒想幹什麼,只是想問問陛下是何態度而已,難不成,陛下也認為宗室長輩不當禮敬之?」

朱求桂因此說道。

「就是。」

朱華奎也跟著說後道:「信王您也不必如此做出一副我們不把皇家放在眼裡的樣子!我們哪裡敢對皇家不滿,畢竟我們所有都是陛下賜予的。只是,您這表忠心也表現得忒過了些,就為了一個皇長子,連倫理道義也不顧了不成?」

「是啊,信王,您這也太偏袒了!」

「我們知道,皇長子是您親皇侄,您還替他擋過槍,但您也不能太偏袒他,您這樣偏袒,無疑是在害他。」

朱至漬跟著說道。

信王朱由檢聽後,冷下臉道:「我可不是偏袒皇長子,而是對你們這群陰陽怪氣的人感到憤怒!」

「他朱常涔做的那些缺德事,你們不是不知道,還要本王給你們細數嗎?皇長子當時那樣做,為的也是保住我大明的基業,使我朱姓宗室能繼續安享尊榮,哪有為一個敗壞我朱家聲譽的人說話的道理!」

朱由檢說後就喝道:「你們還不趕緊向陛下賠罪致歉!」

「瞧信王您說的!我們不過是說說而已,又沒犯什麼事!用得著賠罪致歉?就算是說話有造次之處,也不過是言語之失,還請陛下寬恕。」

朱之桂這時候說後就嘴角微揚起來。

「沒錯!陛下,要以我說,這立儲的事,也得定一下!」

「臣因為在宗室中也算是輩分高的,不能眼睜睜看著朱家基業因為儲位未定而變得動蕩不安!」

「不過,以臣看來,這皇長子是斷不適合為儲君的。他行事實則狠厲了些!寧西王就算惡貫滿盈,他也不能說殺就殺啊!這樣做的話,豈不是讓天下人因此覺得,既然皇族都如此對待宗室子弟,那自己這些普通人也不必把宗室放在眼裡了?」

朱常氾這時候也跟著說了一句。

「要我說,立儲的話,還是立皇次子合適,皇次子的賢明是天下皆知的,其才華也很高!」

朱華奎也跟著說道。

「沒錯!皇次子到現在還寫信詢問我的身體呢,可見,諸皇子里,真正把我們這些老東西放在心上的也就他了。」

朱由朳也跟著附和了一句。

朱由檢這時候不由得看向朱由校:「皇兄,臣弟沒想到他們會這樣,竟敢提起立儲的事來。」

朱由校笑了笑,就安慰著朱由檢道:「沒事。」

接著,朱由校才放下手裡的茶,道:「既然你們今日說到這裡,那朕就表個態。」

眾宗室因此都朝朱由校看了過來。

朱由校這時候則說道:「朕認為,朕這個老大昔日在寧西國做的事,做的非常好,殺朱常涔這傢伙,也殺得非常好,殺得合民心,利天下!」

眾宗室子弟聽後,許多人皆怔在了原地。

汶萊王朱存樞不由得摸了摸鼻頭。

而朱求桂、朱華奎、朱至漬幾個剛才最跳的宗室子弟,此時也都臉色浮現出失望之色。

朱由校這時候站了起來,頗為威嚴地看著宗室子弟道:「朕知道你們是什麼心思,無非是想刑不上宗室,名義是為朱常涔說話,其實是擔心有一天自己做了不當的事,也要人頭落地。」

「怎麼,宗室子弟若做了十惡不赦的事,就不該人頭落地嗎?」

朱由校接著問了一句。

「皇兄說的是,你們幾個也忒不規矩了些!竟在御前說這樣自私愚昧的話!難道你以為陛下殫精竭慮地使大明到了如今極盛之地步,難道只是為了我朱家一姓之興盛嗎?!」

朱由檢跟著說道。

「是,是吾等不明事理,請陛下恕罪。」

如今,朱由校既已如此表態,再加上朱由檢也這麼說,朱求桂也就先服了軟,賠起罪來。

朱華奎與朱至漬等也紛紛開始請罪求饒。

朱由校見此也沒想在這信王府殺伐決斷,也就道:「也罷,今日朕就當你們是在家裡論事,暫且不與你們計較,但若再這麼不通事理,可別怪朕心狠!都退下吧。」

「是!」

這些藩王都退下後,朱由校就忍不住說道:「真是沒一個讓人省心!一個個投胎投的好,成了宗室子弟,生下來就能含著金鑰匙,坐享榮華富貴,擁有尊貴和體面的生活,還不足厭,非要從朕這裡要得更多,也不想想,自己配也不配!」

「都怪臣弟,臣弟不應該給皇兄奏報此事,以致於讓這些人來,壞了皇兄的心情。」

朱由檢這時候賠禮道。

朱由校則笑起來,道:「與你何干,他們今日不說這事,不代表以後不會,這世上到底還是有無法老實的人。」

「陛下,臣現在擔心,這些宗藩會不會還做出什麼出格的事,畢竟現在的他們可不是當年那些只被恩養起來的宗藩,而是受過學的,有的甚至從過軍,立過戰功,只怕會真的不願意安於現狀,而積極地涉獵到朝廷政事上面來。」

堵胤錫提醒道。

朱由檢聽後也道:「是啊,皇兄,此事不可不防!」

朱由校也點了點首,便對堵胤錫吩咐道:「你走近些來。」

於是,堵胤錫便走近了些。

朱由校則附在堵胤錫耳邊嘀咕了幾句。

「臣明白了,臣這就去辦。」

堵胤錫回了一句,便轉身而去。

朱由校點首。

……

「我們本以為陛下對皇長子只是用一用的心思,而其實和他不是一條心,內心裡還是想到整個宗室的,沒想到的是,陛下自己本身也是這麼無情無義的人,虧我還以為他當年給我們宗室權力,是要更器重宗室子弟的意思呢!」

朱求桂在離開信王宮後就對聚在一起的幾位宗室子弟抱怨道。

「是啊!沒想到陛下這麼偏袒皇長子,竟說他做得到,如今看來,只能用汶萊王所說的最後一個辦法了。」

朱華奎說著就看向了汶萊王朱存樞。

朱存樞則一直沉默著,見眾人皆看向自己後才道:「此事風險極大,一旦有所失誤,那就是人頭落地的事,你們可想清楚了?」

朱求桂先站起身來,道:「這根本就不用想!如果宗室子弟在律法面前與百姓一樣,陛下不講半點血統親情,那我們做貴族與做平民還有何區別?若不能讓貴胄享有應有之特權,還不如人頭落地!」

「此言有理!左右不過是個死,這有何懼,再說,我們這麼多宗室子弟一起參與,陛下他未必願意這麼打擊宗室!」

朱華奎也跟著呼應道。

「也是!不然的話,他就得掂量掂量這樣做的後果,畢竟天下那麼多藩國,他難道真想在全球統一後,處處狼煙四起嗎?不就是讓宗室在律法上有所優待而已,這有何不可!」

朱至漬接著說道。

因朱存樞早就了解過宗室子弟各自的秉性,而他現在結交到宗室子弟們皆是一類敢拼上性命賭一把的人,所以,如今能一起聚在朱存樞周圍的,皆沒有不願意這樣做的。

朱存樞因此不禁心道:「倒也省去了要滅口的心。」

如此想後,朱存樞就道:「既如此,你們就聽我的消息,到時候按之前預訂的計畫行事,只要信號出現,就立即行動。」

「放心吧!」

……

朱由校這裡則依舊在信王王宮裡住著,時不時地就和朱由檢一起垂釣一番,或者下下棋,看看如今已開始在上層社會流行開的電影。

之前一些宗室子弟的事擅言立儲的事,且對皇長子殺朱常涔的事向他表達不滿,他也沒太放在心上。

畢竟現在的他對於大明走到現在這一步,已經很是滿足,余者,他已經不太在乎。

「本朝到現在已有三百年,算是難得,更難得的是,現在還處於極盛狀態,御弟,你覺得大明這種極盛狀態還能維持多久,而大明的國祚還能維持多久?」

朱由校則因為想到自己這一生把大明改變的如此模樣後,也就不禁問起朱由檢來。

朱由檢則回道:「臣弟自然是希望大明真的能存在萬萬年,與日月同壽。」

朱由校聽後笑了起來:「這得看我們朱家人能不能一條心,做不做得到順應時代變化,而放棄陳腐的規矩。」

「皇兄說的對!重要的還是我朱家人能一條心,不過,從來皇家就少有溫馨可言,皆是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乃至反目成仇,如今想來,做到這一點,甚為艱難啊!」

朱由檢回道。

朱由校則道:「雖說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但也是在漸漸變化的,我皇族朱氏不一定會這樣下去,不過,眼下倒是會發生一些事,畢竟是新舊交替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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