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六章 羈押藩國君臣,錦衣衛辦案

但就在這時候,高士奇急忙來到白養粹這裡,喘氣道:「國主!皇屬軍,皇屬軍突然來了!且朝我們國公府來了!」

「什麼!」

白養粹驚駭地站起身來,道:「這還沒來得及把這些漢人奴燒死呢。」

白養粹說著就吩咐道:「趕快救活,讓人去救活,現在滅口來不及了!另外,讓杜府尹先去拖住皇屬軍的人!」

雖然白養粹已是一公國之主,但他還真不敢明面上與大明朝廷相抗。

因為在整個大明,想代替這個易國公位置,想獲得布拉格這一塊封地的人,多的是。

所以,朱由校如果真要滅了白養粹的藩國,也有的是人願意為朝廷賣命。

如今的大明就不缺能征善戰者。

正因為此,白養粹從一開始就只是對朝廷心存畏懼。

即便他一直沒把普通漢人當回事。

……

「你們國主在哪兒?」

皇屬軍參將朱和圳的確已進了布拉格城,且現在,已開始詢問起,因為聞知朝廷皇屬軍趕來,而急忙先出來迎接的布拉格知府杜立德。

杜立德忙回道:「因國公府走水,大家都忙著救火去了,如今國公爺也在那裡,但現在在知道將軍來了後,也已經朝這邊趕來了。」

「不知皇屬軍來易國是為何事?還請將軍不吝解惑。」

杜立德笑問道。

朱和圳則沒有回答杜立德的問題,而是直接朝易國國公府趕去,道:「先去把火救下來再說!」

「不知將軍駕到,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不過,等著朱和圳走過來時,卻也迎面撞見了白養粹。

這白養粹還立即向朱和圳拱手笑了起來。

朱和圳則只是點點頭道:「沒想到一來就遇見你易國公府走水,請恕小輩狂妄,等一起把火救下去再說!」

說著,朱和圳就帶著皇屬軍繼續往府里闖。

他能從杜立德剛才慌張的神色,以及現在白養粹現在所露出的慌張神色里,看得出來,所謂的走水定然有什麼蹊蹺。

所以,他也就只以此為由,急忙忙地往冒著濃煙的地方趕去。

沒多久,他的人就趕到了這裡。

而此時,這裡的火勢倒是已經被高士奇帶人給救了下來,且在見到皇屬軍來了後,只道:「不相干,已經救下來了。」

朱和圳只看著這些被救出來的漢人問道:「怎麼這麼多漢人,他們都是國公府里的什麼人?竟還有不少年輕女子!」

朱和圳因此看了白養粹一眼。

「老爺!你幹嘛燒奴家呀!不知道奴家哪裡做錯了,求老爺饒過奴家性命吧。」

這時候,白養粹的一姬妾蓬頭亂髮的哭著朝白養粹跑了來,且跪在白養粹面前,磕起頭來。

朱和圳一聽就愣了。

白養粹也有些害怕地瞅了朱和圳一眼,然後拽起這姬妾來,且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了這姬妾臉上,罵道:「你這個瘋子,你自己亂玩火,把府里的僱工都騙進去,然後點燃屋子,卻說這樣的混話,你還想不想你老爺我活!」

「啊!」

這姬妾尖叫了一聲,然後捂著臉,十分驚愕地看了白養粹一眼。

但這時候,其他被白養粹強蓄為奴的漢人們也因為剛剛逃離死亡,而嚇得也都跟著跪了下來:「老爺放過我們吧,放過奴才們吧!」

朱和圳見此一幕,更加驚駭。

白養粹則忙看向朱和圳解釋道:「將軍!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不是的,這裡面有誤會,你聽我解釋。」

「把易國公和易國上下所有官吏一律羈押起來!」

朱和圳突然大喝一聲。

「是!」

朱和圳帶來的皇屬軍大聲回了一句,就將易國公和一眾官吏都扣押了起來。

白養粹一時繼續說道:「真的,將軍,這裡面有誤會,他們是自願為奴的,你不相信,可以問他們呀!」

白養粹說著就朝眼前這些漢人喊道:「你們是不是自願為奴的,你們說話呀。」

「不是為這事。」

朱和圳這時候回了一句,然後看向白養粹說道:「易國公,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陛下挨了一腳,差點被踢壞老腰,甚至替你幹活的人,還要按照你的意思,讓陛下變成你易國公的內相!」

白養粹聽後,整個一下子被電住了一般。

旁邊的杜立德也詫異地瞅了朱和圳一眼。

高士奇也大為驚駭。

「我就只是有幾個漢人奴而已,也沒想到會這樣,我其實對陛下一直是忠心的,一點不忠的心都不敢有啊!真的,將軍,嗚嗚!」

白養粹癟嘴哭著,且看向朱和圳,又道:「真的!將軍,我要是早知道會這樣,就算是有鬼逼著我這樣做,我也不敢啊!」

「你但凡有點民族同胞之念,也不至於到這一步;坐擁如此富饒的地方,子孫亦可因此世世代代的富貴下去,還有一府之地的白夷被你統治,還不知足,非要把自己同胞變成奴隸!果然是喪失了昔日的理想信念,乃我興明社之恥!」

朱和圳教訓道。

白養粹一時啞口無言。

他也是受過興明社教育的人,從入軍校開始,就被訓導官天天教,焉能不知道這些道理?怎麼會沒有這些覺悟?

只是他自己實在是難以遏制自己的慾望而已,或者說,內心裡,他就只是想做個現實主義的人,而不喜歡有什麼理想。

可偏偏能管他的人都是理想主義者。

「這裡有這麼多漢人是怎麼回事,另外,為何會發生走水的事,而且這麼多漢人要被燒掉,是怎麼事?舉報者,可視為立功表現!會從輕處置。」

朱和圳說道。

「我舉報!」

杜立德這時候大喊了一聲。

朱和圳看向了他。

杜立德則說道:「這些漢人的確是易國公從牙子手裡買來的漢人,並逼著他們做了自己的奴才,然而因為朝廷東廠、錦衣衛、都察院這些官衙要來各藩國設立分支機構的消息傳來後,學政高士奇就建言,把這些漢人滅口,易國公也採納了高士奇的建言,且決定用火燒之,而不至於留下蹤跡。」

「姓杜的!你混賬!大家好歹都是士林中人,怎能互相揭發告密?!你這個卑鄙小人!」

高士奇激動地叱喝起杜立德來。

杜立德回道:「當時大家在一起議事,非私下之事,不算告密,何況,你行此罪惡,難道還要我親親相隱嗎?!姓高的,你也是受了新式教育之人,豈能不知時代已變,親親相隱已有違維護法治尊嚴之精神!」

高士奇聽杜立德這麼說後,臉不由得紫漲起來,肥肥的手捏成如包子一樣的拳頭,且一直盯著杜立德喘粗氣。

杜立德這時候則看著朱和圳,滿臉堆笑:「不知將軍,藩臣剛才所言,是否能算舉報之功?」

朱和圳點了點頭。

「算的。」

「將軍,在下也揭發,易國公買漢人的牙子是知府杜立德引薦的,另外,杜立德還在牙行入了股,不知道朝廷有沒有查到,反正,杜立德的族人的確開有牙行,藩臣高士奇有招股書作為證據!」

突然,高士奇這時候也大聲喊道,且道出了販賣漢人為奴這條黑色利益鏈上的更多秘密。

杜立德這時候聽後頓時就跳腳起來,先罵高士奇道:「姓高的,你這個傻叉!牙行,大家是合夥開的,利潤大家分,你不想給你後代子孫多點錢花嗎?!」

高士奇則冷笑道:「管那麼多作甚!——高某隻知道,你杜立德是一個奸詐下人,為了自己,不惜出賣朋友,既如此,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

「都他娘的閉嘴!」

朱和圳這時候大喊了一聲。

然後,朱和圳伸手指向這兩人,道:「你們,誰也不比誰好到哪裡去,都他娘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各藩國主,即便是正派的人,落在你們手裡也會變成不正派的人!一群舊官僚習氣沒改掉的混賬!」

朱和圳這麼一罵,杜立德和高士奇都閉了嘴。

接下來,朱和圳則先安排了,這些差點白養粹燒死的漢人,到自己皇屬軍所部政治處登記,而準備被遣返回中土,留下登記信息則是為了將來便宜將易國藩主和藩臣的家產抄沒後,對這些被易國藩主和藩臣壓迫奴役過的漢人給予一定補償。

然後,朱和圳才帶著白養粹、杜立德等人進京復命。

「子韻!你們這是從哪裡來?」

「咦,這不是易國公嗎,也犯事了?」

隨著朱由校開始派出越來越多的中央朝廷的力量,去整頓和管控分封在外面的各藩國,整個歐洲和西亞一帶,錦衣衛、皇屬軍、東廠、都察院等朝廷中央官衙的人,在這些地方出現的頻率也就越來越高。

而在朱和圳所領一部皇屬軍,押解著白養粹等回京之時,就因此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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