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 不同的皇子,皇帝不同的對待

朱由校除了特地讓二皇子朱慈燦送已被加封為利國公的朱燮元還鄉外,還下旨著五皇子朱慈灼任新設立的安西都護府的參軍,也就相當於安西都護府大都督周遇吉的秘書。

因為西域的土地基本上以軍屯為主,民族成分還很複雜,也就需要進行作戰行動,而一時還不需要軍政分離,所以,朱由校就設立了安西都護府。

參軍也是朱由校新設的官職。

畢竟一個大都督要做事肯定是需要助手的。

如果讓大都督自己聘用幕僚,自然沒有朝廷給他任命幕僚性質的佐官要好。

這樣更利於朝廷控制和監視大都督。

雖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制度上,必須得把人心想到最壞程度,然後來防範。

一開始是盧象升任大都督,在周遇吉跟著盧象升熟練掌握各類軍政事務後,朱由校便將盧象升升調回京,加強中樞軍政管理,而讓周遇吉一人獨當一面。

而現在讓五皇子朱慈灼擔任周遇吉的秘書,自然也算是對朱慈灼的重用,有意培養其將來成為能夠為大明獨擋一面的人物。

「父皇這是什麼意思?」

「讓二哥以皇子之尊送利國公還鄉,這是要讓二哥繼承利國公的門生故吏,將來好繼承大統?」

「還有,五哥都明說過他沒有進取的心思,父皇竟然讓他去做安西都護府做和國公的參軍!這是要繼承和國公的軍中勢力?」

朱由校的這一系列操作,讓一直野心勃勃的七皇子朱慈灺煩躁起來,因而在和自己的幕僚陳威說此事的時候,拳頭都是緊捏的。

陳威則看了朱慈灺一眼,道:「殿下,你現在得冷靜。」

「我冷靜不了!」

朱慈灺突然一拳砸在茶几上,大吼一聲。

陳威看了他一眼,見他臉漲的通紅,也就沒再說什麼,只能等七皇子的心情平靜下來再說。

「我們這幾個,辛辛苦苦在地方上做知縣,不敢出半點差錯,結果大哥突然進京任監國就不說了,現在就二哥還能名正言順地送輔臣還鄉,突然任職在知縣以上的居然是不想做事的五哥!」

朱慈灺說著就咬牙道:「我不服,我是真的不服!」

朱慈灺過了一會兒,才問著陳威:「你說,父皇到底為什麼這樣做?」

「這說明五殿下聰明,摸准了陛下的心思,說到底,殿下你們雖然陛下是父子,但也是君臣,有野心的臣子,陛下自然是要防著一些的,而不願意使君權旁落,按理,這次真要送利國公還鄉的話,也該是大皇子殿下才說,如果陛下真欲讓大皇子繼承大統的話,可陛下沒有,說明陛下現在還只是把皇子們當自己的臣子用,誰讓他放心,他就用誰,而不是說真的定了誰為皇儲。」

陳威回道。

「先生說的有理!可二哥當時在父皇面前也表現出了奪嫡的心思,而去了外地任知縣,為什麼父皇讓他得了個送利國公還鄉的美差,而我沒有?」

朱慈灺不甘地問道。

「這個就不是很明白了,或許二皇子殿下是真的只想著如何去做好一任知縣了,而忘記了和朝臣們接觸,而陛下素來有自己的耳目,自然能看到我們不知道的事。」

陳威回道。

「你的意思是說,二哥沒有和大臣們私下來往?」

朱慈灺問道。

陳威點點頭:「嗯,不然的話,陛下也不會特地讓他送利國公還鄉。」

朱慈灺聽後不由得更加鬱悶:「帝心真是難猜。」

然後,朱慈灺有些失落地問道:「你說,父皇不會已經放棄我了吧,沒有想讓我將來繼承他的位置?」

「那倒不是,殿下不是一直以擁戴皇長子的名義在做事嘛,想必,陛下也只知道您只是推崇皇長子而已,或者只是和元輔一樣,執著於立嫡立長之禮法,而陛下沒有要重用殿下您的意思,想必是不想太讓人覺得他過度重視培養皇長子一黨。」

陳威可不想讓朱慈灺放棄奪嫡的想法。

因為他不得不承認,朱慈灺雖然性情急躁,但待身邊的人很耿直,給幕僚的俸銀也很高,而他陳家現在因為朝廷加高奢侈稅和禁止土地等交易而收入大減,要繼續維持奢靡的消費,也就少不了他陳威在朱慈灺的收入。

所以,陳威也就在這時候如此說了起來。

當然,更重要的是,陳威知道自己的幕主想聽這樣的話。

朱慈灺聽後自然放心了不少,只跟他自己還是想做皇帝有關,也就沒覺得陳威說的有問題。

「那我現在怎麼辦,還請先生教我?」

陳威回道。

「既然陛下是這麼認為的,那就讓陛下繼續這麼認為,認為殿下您沒有爭奪帝位的野心,而只是不願意看見皇長子的儲位不保!

大明這麼大,各處要職又多,將來陛下不可能只用皇子,也需要用皇子身邊的人,如果他知道殿下您無意於奪嫡,只是支持皇長子殿下的話,那麼陛下還是會放心用你的,以用來制衡其他皇子。」

陳威說著就又道:「殿下可以繼續以支持皇長子的名義做事,等將來時機成熟,只要除掉皇長子,那皇長子的勢力自然就能由殿下繼承,殿下繼承大位,也就順理成章!所以,殿下現在需要上疏替皇長子爭辯,越是激動越好,那樣陛下即便生氣,認為殿下您莽撞,但心裡也會認為您是純粹之人。」

「有理,那我就這麼做!」

……

「母妃,父皇讓孩兒送利國公還鄉,這是在肯定孩兒沒有在朝中私自結黨,您說對嗎?」

二皇子朱慈燦這裡正在王貴妃這裡問著自己的母妃。

而王貴妃則因此笑道:「那你可不能辜負你父皇的好意,要守孝悌,明忠義,懷仁德,記住,無論是皇親貴胄,還是平民百姓,都要先做一個好人,要學會寬仁。」

「嗯,母妃說的對,孩兒就覺得父皇雖英明神武,但就是很多時候失於寬和,這也可以理解,昔日大明,聽母妃說,民生疾苦,百弊叢生,倒了不得不鐵腕整頓的時候,但孩兒認為,如今大明政通人和、國力強盛,不應該再像以前一樣執政過嚴,而應以寬為主,使民安樂!」

朱慈燦說道。

「你不用和我說這些,我哪裡懂那些,也不好多說,你有什麼想法,可以跟你父皇說,但是,我得告訴你,為人臣者,首先要謹記一個忠字,為人子者,首先要謹守一個孝字!無論你父皇所為,是不是你願意看見的,都不能忤逆,明白嗎?」

王貴妃說後就問了一句,看似淡然的話語里,自然有規勸自己兒子的意思。

朱慈燦也自然聽明白了其中關鍵,回道:「明白!」

五皇子朱慈灼這裡則在收到旨意後直接來到朱由校這裡:「父皇,孩兒請您收回成命,我不想去西域,那地方聽說風沙惡劣,不是人待的地,孩兒又沒有什麼大的志向,實在是不想去。」

朱由校則沒好氣地瞅了朱慈灼一眼:「必須去!我大明朝不養白吃糧食不幹活的廢物!」

「那你可以給孩兒安排其他活呀,不用離開京城就行。」

朱慈灼回道。

「那地方的胡姬甚美,皆是高鼻樑,尖下巴,臉白若雪,腰細若柳,你沒聽說過?」

朱由校說著又道:「但既然你不願意去,就算了吧!」

朱慈灼立即起身道:「孩兒連夜就去上任,請父皇替孩兒向母妃告別,孩兒就不去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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