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砍殺豪強族長和族老

楊廷麟這裡則因此吩咐道:「將劉燕河重新收監,押回大牢!」

「是!」

臨時充作刑部軍士的禁衛營官兵因此將劉燕河押了回去。

「請問,女眷可以脫離宗族嗎?!」

這時候,劉鴻誡之嫡長孫女劉錦秋大聲問了一句。

楊廷麟回道:「可以!律令不分男女。」

「我三房錦字輩長女劉錦秋,也要脫離宗族!我大父(祖父)是罪大惡極之人,他和幾位族祖做的事,罪大惡極!罄竹難書!我不願受他們的牽連!何況,我一女兒家也沒法阻止他們,連知情之權利都沒有,為什麼要受他們牽連?請上差允許我脫離宗族,受免刑罰!」

劉錦秋大聲回道。

劉鴻誡沒想到,他自己的嫡長孫女也要背叛他,不由得大罵起來:「混賬!大丫頭,你怎能這樣,大父教你的女德去哪兒了?!」

「我沒有你這樣的大父!你為了自己的權勢,要和士族呂家結親,哪怕明知道人家兒子是個癆病,也要我嫁給他,我在你眼裡,就是一個可以交換權勢的工具!結果讓我結婚不久就守寡,卻又不准我退婚改嫁,而要我守活寡,而給你掙面子!你這樣的大父,我為什麼要陪你送死!」

劉錦秋哭著喊了起來。

「早知如此,我就不該收你回來,該讓你在呂家被虐待致死!」

劉鴻誡氣急敗壞地喊了一句。

他現在是真的憤怒了,憤怒得青筋直冒,他沒想到他自己的孫女也敢這麼訓斥自己,也要背叛宗族,自尋生路。

「將劉錦秋重新收監,押回大牢!」

楊廷麟因此吩咐了一句,且問道:「還有沒有因無法不願受牽連,而要與宗族脫離關係的?」

劉鴻誡現在很不願意只他一人去死,而沒幾個人陪他,所以繼續呼籲道:「不要背叛宗族!你們忘了族裡昔日給你們的好處嗎,如果不是宗族,你們能平平安安的長大?能衣食無憂?」

劉鴻誡以為他這麼說後,應該不會再有人選擇背叛宗族,但他沒想到,很快就有人喊道:「我,我三房玉字輩劉玉春,脫離宗族,不與為非作歹之劉鴻誡之流一同受刑,因為不值得,他惡貫滿盈,惡貫滿盈之人就該眾叛親離!」

劉玉春是劉鴻誡之孫,且是他最器重的孫子。

所以,當劉鴻誡看見自己孫子劉玉春也站出來要脫離宗族,脫離與自己的關係,也說自己惡貫滿盈之後,他的心更加的痛。

「孫兒,我的孫兒啊!你怎麼也要拋棄你大父啊!你往日讀的聖賢書都讀到哪裡去了啊,嗚嗚,你不知道這是悖逆孝道人倫嗎?!啊!」

劉鴻誡痛苦萬分地喊了起來。

劉玉春有些愧疚地回道:「大父,我不想死,我還想讀書,我想繼續考科舉,將來繼續做官,大父,你就答應我吧。」

「好,好,我答應你,我答應你,那你就背叛宗族吧,是大父對不起你,是宗族害了你。」

劉鴻誡此時才算終於說了一句良心話,而不忍逼著自己孫子也送死。

但讓劉鴻誡沒想到的是,劉鴻良這時候突然也喊道:「我長房鴻字輩劉鴻誡也要脫離宗族,不與惡貫滿盈的劉鴻誡同受大刑!本族之罪惡大多數都是劉鴻誡做的,請上差明察!宗族走到今日這步,也是他導致的。」

劉鴻誡這下子是徹底地怒了,大喊道:「老五,你怎麼如此無恥,雖然我是族長,但你作的惡並不比我少,你將你府里的僱傭奴毆打致死且偷偷掩埋的事,別以為我不知道,人家家人把狀告到了我這裡,是我的替你擺平的!」

「那我也沒你壞!你把農會的曾相公都暗害了,卻讓人謊稱他是溺水而亡!」

劉鴻良也反駁起來。

「你更壞!」

劉鴻誡大聲回罵了一句。

「那也沒有你壞,你簡直是禽獸不如!」

劉鴻良回罵了一句。

一時,兩人就這麼互罵了起來,互相揭對方的老底,把許多朝廷還未查到的兩人所作之罪惡都查了出來。

楊廷麟甚至不由得因此請示盧象升要不要都記下來,以為將來對付天下其他大族積累一些資料。

盧象升在最終請得朱由校準予後,便先派人將兩人互相揭發的事都重新記錄在案。

但在記錄好後,楊廷麟說道:「按律,宗族中掌權之族長與族老,沒有資格脫離宗族,因為你們就代表宗族!所以,不會被寬恕。」

「啊!」

劉鴻良驚訝地喊了一聲,大為失望。

劉鴻誡卻因此大笑起來,很是大笑起來。

其他劉氏族老自然也非常失望。

雖然他們曾逼過寡婦上吊,把被自己兒孫強|暴過的婦孺浸過豬籠,但他們自問也都是為了宗族的利益著想而已,卻沒想到如今要因為整個宗族而被處置。

「時辰到,行刑!」

而當時辰到後,楊廷麟則大喊了一聲。

唰!

唰!

唰!

劉鴻誡和劉鴻良等劉氏一族的族長和族老皆被亂刀砍死。

「劉氏一族的主犯既已被處置,接下來,就順便把劉氏一族的田地分給當地佃農,至於重新收監的劉氏其他族人,令有司審訊定罪,然後交朕審閱。」

朱由校在知道劉鴻誡等被處置後,就吩咐了一句,然後,就又問道:「陸氏父子抓來了沒有?」

……

長山陸府。

「你們家主和少主呢?」

東廠璫頭田恆問道。

「家主和少主沒在?」

陸府的人回道。

田恆聽後大為驚愕,心道:「跑了?是誰走漏的風聲?」

田恆因此繼續問道:「是哪日走的?」

「昨晚連夜走的。」

田恆副手周軍因此在田恆耳畔回道:「昨夜當值監控陸府的是李夜的人。」

田恆聽後吩咐道:「你去將此事告知給廠公,我去拿李夜。」

說後,田恆轉身就跑了出去。

但田恆一趕回東廠人員在長山的駐地,就見李夜已自捆雙手來到田恆面前:「事情是我乾的,陸先生是下官敬重之人,為大義,下官不得不這樣做,請上官押我去見陛下吧,為不連累上官,我願意向陛下說出一切實情。」

啪!

田恆直接給了他一巴掌:「你混賬!」

……

「陸先生是山東大儒,所提倡之民本思想乃天下之道!內臣出宮辦差時,聽過他的講學,被他的學問折服,且先生之思想也是和皇爺的聖訓思想一致的,即君王之存在是為使天下受其利、使天下釋其害!內臣很崇拜他的學問,也認為他這麼做定是不得已,故願以死保全他!」

李夜來到朱由校面前後,向朱由校如實彙報了自己給陸玄淵通報消息的理由。

朱由校聽後,不禁心道:「這是被這些掌握有知識的學閥給洗腦了,朕白讓興明社教其階級觀了!看來得反洗過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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