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盧象升帶兵來鹿島,全部拿下!

就這樣,被當世士大夫認為刻薄寡恩的朱由校,在順勢做了這一件頗有里程碑意義的善政後,竟迫使文官們不得不,主動想辦法證明他是仁君,還煞費苦心的去尋找各種體現他仁德的事來。

不僅僅是朝堂上的文官們。

民間的士大夫們,也不得不開始絞盡腦汁地去編些故事,給朱由校披上仁孝的美德。

沒辦法,他們實在是沒法拒絕朱由校下達永免田賦這一善政帶來的好處,也不希望後世之君知道,這樣的善政是一刻薄寡恩之君完成的。

既然黑朱由校殘暴寡恩,已顯得蒼白無力,那就只能無止盡的美化,畸形的美化,不要原則的美化。

但朱由校自始至終都還是一個鐵腕帝王。

他永遠是用最嚴酷的方式來對付不符合他理念的方式,沒想過饒恕他所憎惡的人。

盧象升現在和他調集的軍隊就再一次成了朱由校手裡的刀。

這把刀是指向五島和鹿島的。

五島和鹿島的官紳還不知道他們即將被大明天子派來的人嚴辦。

他們依舊沉浸在奢靡的享樂之中,打著皇長子的旗號,斂財肥己,甚至已經將被他們屠殺掉的退伍士兵徹底忘記。

不過,他們不知道,接下來不久,天子派來的人會讓他們回憶起這件事。

五島和鹿島的官紳自然也聽聞到盧象升奉旨巡閱天下軍政的事,但朝廷給的這道政令實在太過迷糊,就像是下棋者布置的閑棋一樣,以致於他們無法推測到盧象升出京是針對他們這種屬於山高皇帝遠的地方。

直到盧象升都來到五島後,五島宋副使和高僉事一干官員才得知消息,並慌忙出來相迎。

但他們並不知道盧象升是來辦他們的,所以,他們在見到盧象升後,都堆著諂媚的笑臉道:「吾等恭迎閣老蒞臨五島視察,有失遠迎,還請閣老見諒。」

盧象升也不表明來意,只道:「不必客氣,仆也只是奉命例行巡閱,五島一帶可還有海盜騷擾?」

「托陛下聖明,閣老您輔治英明,故而天下已海晏河清,五島一帶百姓也已不知何為海盜。」

按察副使宋之壁回道。

盧象升點了點頭,突然低聲對宋之壁問道:「仆聽說葛君也在這一帶?」

宋之壁聽後一陣錯愕,接著內心狂喜不已,暗道:「原來這盧閣老是同道中人啊,這要是能把盧閣老拉下水,作為自己這些人的後台,可比打李部堂的牌子還要好使,甚至比打諸皇子的旗號都要好使,畢竟誰不知道盧閣老在軍政兩界都有威望,還是天子最信任的大臣之一。」

「不滿閣老,葛君現在在鹿島。」

宋之壁笑回道。

其他官紳聽到宋之壁這麼問,都已經瞭然於心,知道盧閣老也不是清正之人,這樣倒利於自己這些人結交,也就都放鬆了警惕,而欣喜不已起來。

盧象升因此點首,且道:「那你們就都隨仆一起鹿島巡閱,隨時替仆說說鹿島現在的情況,大小官將都去,包括吏員,島上防務由我帶來的人暫時接管!」

「這!」

盧象升說到這裡,宋之壁等倒是有些感覺不對勁起來。

而盧象升則拉下臉來:「怎麼,不肯執行?」

說著,盧象升就拿出了尚方寶劍,且先吩咐道:「五島參將桂默生,帶上你麾下所有把總以上武官雖本官一起去鹿島,焦璉,你率部立即接管五島防務,不從者,以謀逆罪就地槍決!」

「是!」

焦璉先回了一句。

而桂默生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拱手回了一聲:「是!」

他自然不敢真的拒絕盧象升的命令,甚至連質問也不敢多說,因為盧象升在軍中威望的確比他高,而且帶來的人比他在島上的人都多。

於是,桂默生先帶著一干把總上了船。

而宋之壁一干官紳見此更加躊躇不安起來。

盧象升則在這時候問著宋之壁:「宋副使,你們難道真要仆親自請你們上船去鹿島嗎?」

「下官不敢。」

宋之壁回了一句,然後還是上了盧象升的船,其他官紳見此也只得跟著上了盧象升的船。

而鹿島這邊,盧象升已先派楊展所部組成先遣隊,包圍了鹿島。

待盧象升到來後,楊展先乘艦迎了過來:「總訓導,周圍島嶼都已被我們控制,薩摩藩和琉球那邊也都有我們的船監視著。」

盧象升點了點頭,吩咐道:「進港!」

「是!」

楊展回了一句,接著就喊道:「進港!」

……

「嗨呀!嗨呀!這是怎麼說,盧總訓導,您怎麼突然來了,這讓屬下是猝不及防啊。」

孔希貴與許多近衛軍舊將一樣,都依舊習慣性稱盧象升微盧總訓導。

所以,孔希貴在知道盧象升來了後,也忙帶著鹿島一干官紳迎了過來,且臉上堆著笑容,非常興奮,畢竟這可是難得的一次,跟曾是自己老領導的大官接觸的機會。

不過,在孔希貴與盧象升在島上剛一會面後,盧象升就吩咐道:「將這裡除了知縣陳確以外的所有人,全部拿下!楊展,你立即持旗牌接管島上防務!所有把總以上水師武官全部押過來!」

孔希貴聽後整個直接懵圈。

「是!」

這時候,楊展已經帶兵開始行動。

而盧象升身邊的警衛也走過來,將孔希貴等一干人扣押了起來。

孔希貴直到胳膊被摁住後,才回過神來,掙扎著問道:「盧總訓導,您這是要做什麼,我可是您學生啊!」

「你也好意思說是我學生!」

盧象升冷聲回了一句,就又吩咐道:「把宋之壁等一干五島府官吏,不分文武,包括東西廠的人,也全部抓過來!」

西廠的高僉事不由得問著宋之壁:「這是怎麼回事?」

宋之壁則回答道:「西廠、東廠、我們文官這邊,武官那邊,大家都是一體的了,連暗藏在你們東西廠的內廠人員也被我們收買了,底下的官員如果向上告發我們做的一些事,也會被我們收買的郵船人員和驛站的人,乃至被我們在通政司的人給攔下來,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如果還出現問題,那隻能是皇長子,是皇長子直接與陛下暗通私信所致!是皇長子讓陛下知道這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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