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努爾哈赤成閹人,拿李氏滿門

「跪下!」

當近衛軍傷員們被押到努爾哈赤面前時,二貝勒阿敏見這些近衛軍傷員皆不跪,當即大喝了一聲。

這些近衛軍傷員皆對其置之不理,挺直著胸膛。

張存仁見此先氣惱地踢了面前一近衛軍傷員的膝蓋一下,大喝道:「主子們讓你跪下!」

這名近衛軍傷員回頭怒瞪了張存仁一眼。

張存仁倒也因此被瞪得心裡慌了一下。

「免了!」

努爾哈赤這時候才說了一句,然後頗有興緻地走了過來。

自從他滿洲八旗屢次從這些羽林近衛手裡吃虧後,他現在對朱由校身邊的這些羽林近衛特別感興趣。

他一直都想俘虜幾名近衛軍的官兵,仔細了解一下這支天子近衛。

但近衛軍很在乎同袍之情,每次作戰,得勝後,傷亡之人必然帶回,即便有個別處於絕境要被俘虜時,也是提前自殺。

所以,努爾哈赤到現在也還沒抓到幾個俘虜,以至於他不得不想其他辦法,比如現在讓張存仁這種漢奸在投靠他之前,抓獲幾個近衛軍傷員來。

現在他看見這些羽林近衛即便受傷也依舊很有精氣神,也就更加覺得近衛軍不一般。

努爾哈赤接著就先來到近衛軍傷員鮮能偉面前來:「勇士,告訴本汗,你是哪裡人?」

雙目失明的鮮能偉直接朝努爾哈赤撞了過來。

努爾哈赤躲閃了一下,然後鮮能偉摔倒在了地上。

「狗韃子!要殺要剮請便,別他娘的廢話,老子是天子近衛,不會背叛天子的!」

這時候,努力要從地上站起來的鮮能偉大罵了起來。

努爾哈赤見此只冷聲吩咐道:「砍了!」

當即,努爾哈赤身邊的巴牙喇一刀將鮮能偉斬殺在地,鮮血當即濺灑開來。

而努爾哈赤只看向另一名近衛軍傷員劉正益:「你是哪裡人,你們是怎麼接受訓練的?不說,就和他一樣。」

努爾哈赤想通過殺戮讓這些人產生懼意。

「那你殺吧!笑談渴飲匈奴血,壯士飢餐胡虜,你爺爺我已經殺了你們二十個人了,夠本了!我天子近衛,乃帝國之魂,只有戰死,絕不偷生!」

拄著拐杖的劉正益大聲回道。

咔擦!

努爾哈赤再次一聲令下,然後,劉正益也被斬殺在地。

「你也不肯說?」

「嗯!」

「腰斬!」

「如果開口,本汗會直接授官!」

「韃子的官有何意思,只有沒種的貨才當,要殺就痛快點!」

「磔刑!」

……

努爾哈赤一連宣布處決六名近衛軍傷員,而且越到後面,處決的越嚴重。

因為他越來越氣憤,他沒想到這些近衛軍傷員骨頭這麼硬,也不得不用更殘的手段威脅這些近衛軍傷員。

「你呢?」

努爾哈赤又問著剩下的五名傷員中的一名名喚李景的近衛軍傷員。

李景抿緊著嘴,道:「可以先給我鬆綁嗎,鬆綁我就告訴您,我近衛軍是怎麼挑選的,怎麼練的,為什麼這麼悍不畏死。」

努爾哈赤笑了起來,將手一揮:「鬆綁!」

不過,李景剛被一鬆綁,他就立即朝努爾哈赤撲了過來。

努爾哈赤一時猝不及防,直接被李景撲倒在地。

阿敏和黃台吉等滿洲貴族見此大驚,忙要將李景拉開。

而李景這裡則直接先一手抓向了努爾哈赤下面,同時用力一捏,使得努爾哈赤頓時疼得失去了抵抗力。

「啊!」

努爾哈赤已經慘叫起來。

不過,黃台吉和阿敏等這時候已經將李景拉了起來,但李景就是不放手,且還咬住了努爾哈赤一根手指頭,死咬住不妨。

努爾哈赤疼的一臉蒼白,大喊道:「把他手和嘴掰開!快啊!」

這些八旗貴族見此忙掰嘴的掰嘴,掰手的掰手。

但李景就是不鬆開。

「砍死!先砍死他!亂刀砍死!」

努爾哈赤立即說道。

於是,這些八旗貴族就立即持刀朝李景身上砍了下來。

頓時,李景被砍得血肉橫飛。

其他近衛軍傷員見此不由得大驚,有的直接大喊了起來。

「李哨官!」

「狗韃子!老子肏|你祖宗!」

「你娘的,住手!」

……

但李景直到被砍死也依舊笑看著努爾哈赤,滿口是血的看著他。

而等努爾哈赤回到自己的汗位上後,他已經沒有左手食指,且因為下面已經被捏碎了,而整個人也就疼得沒有了絲毫氣力,似乎陽氣大損,虛弱至極,聲音細若蚊蠅地看著另一名近衛軍傷員林瑞春:「說,他們為什麼這麼悍不畏死,不然,本汗就也先斷你子孫,然後剮你三千六百刀!」

林瑞春見李景被砍得血肉橫飛時,也已經被嚇到了,此時的他在聽了努爾哈赤的話後,也就只急促地呼吸著,頭上汗如雨下,且低著頭。

努爾哈赤見此嘴角漸漸勾起笑意:「說!說了,本汗就授你官爵,委以重任!」

林瑞春突然抬起了頭,道:「好,我說,但你們一定要饒我一命!」

莽古爾泰見此立即捏緊了拳頭,頗為緊張起來。

黃台吉倒是跟著笑了起來,替努爾哈赤回道:「你只要老實回話,大汗自然會饒你一命。」

「這位隊正,你幹什麼!」

「訓導官們說過,貪生怕死就不是羽林衛,你幹嘛,腦袋掉了不過碗大一個疤,就算被剮又如何,那麼苦的訓練都挨過來,你還怕挨刀子嗎?!」

「沒錯!兄弟,你別讓我們瞧不起你,想想你家人,你要是投了韃子,他們還有沒有臉在皇莊活!」

有幾名近衛軍傷員因此忙對林瑞春大喊了起來。

林瑞春因此再次低下了頭,不敢看這些人。

「把說話的那幾個拖下去,舌頭割掉!」

努爾哈赤因此吩咐了一句。

因此,剛才企圖制止林瑞春投敵的幾名傷員皆被拖了下去。

但這些傷員則繼續喊著。

「誓死不要做漢奸啊!兄弟!」

「死不足惜,不能毀你們隊的榮譽啊!」

「你對得起天子賜予你的綉春刀嗎,啊!」

……

林瑞春則一直沉默著。

「什麼是訓導官?」

努爾哈赤問了起來。

林瑞春依舊沉默著,內心在做著掙扎。

「嗯?!」

努爾哈赤語氣冷冽地問了一句。

剛巧這時候外面傳來了慘叫聲,林瑞春才咬牙回道:「近衛軍旗隊以上的編製都有一名訓導官,只是旗隊里的叫訓導員,他們都是負責教導我們,是興明社社員,被稱為對陛下最忠誠的人、也是最有學問和最勇猛的人,每次衝鋒,他們都要衝前面,敢死隊也是先由他們組成……」

林瑞春回道。

「和我八旗里的巴牙喇是一個意思?不過多了個有學問,怎麼他們還得是讀書人?」

努爾哈赤繼續問道。

「這樣說對也不對,反正他們讓我們知道我們為什麼要忠於陛下,為什麼要為陛下出生入死,為什麼要護衛大明社稷、保護漢家河山!每次出戰前也會告訴我們為何打這一仗,還教我們知道何為國家民族,還給我們寫家書。」

林瑞春回道。

「這倒新鮮,讓士兵知道為何而戰,為誰而戰,難怪一個個意志堅韌,敢情是被訓教過,叫訓導官也無可厚非。」

黃台吉先笑著說了一句,然後對努爾哈赤說道:「父汗,我們不妨也讓我們各牛錄中的巴牙喇也多訓導訓導各牛錄甲兵。」

努爾哈赤則在這時候問著林瑞春:「你叫什麼名字,在近衛軍任何職?」

「林瑞春,任隊正。」

林瑞春回道。

努爾哈赤因此點了點頭:「現在本汗封你為正黃旗梅勒章京!在本汗駕前聽命!」

「還不謝恩?」

黃台吉這時候林瑞春說道。

林瑞春習慣性地敬起近衛軍軍禮來:「謝。」

「跪下磕頭,你們近衛軍不知道見了主子要跪下磕頭嗎?!說謝主隆恩!會不會當奴才!」

而林瑞春話還沒說完,阿敏就跟著大聲訓斥了一句。

林瑞春這才忙跪了下來,僵硬地磕了一個頭:「謝主隆恩!」

……

鮮紅的烙鐵被錦衣衛旗校重重地按壓在張存義的肚皮上,滋出一陣陣煙來。

「啊!」

張存義痛苦的慘叫著,他沒想到他做細作做的如此隱秘,也還是被明廷的人發現。

「說還是不說?」

田爾耕冷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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