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剝皮實草!給宗室受委屈者伸張正義

「是啊!我娶的王妃還是個啞巴,也不知道禮部當時是怎麼選的。」

「如今還好些,陛下登基後,吏治大好,前些年,如果不給禮部的那些文官們塞銀子,遠支宗室里,男的就只能打一輩子光棍,女的就只能嫁給病秧子或者是那些好吃懶做又奇醜無比但想騙個儀賓身份吃歲祿的!先王在世時就因此借了不少銀子給那些遠支宗室,讓他們去打點朝中那些文官,先王說過他為啥要斂財,明明朝廷給的已經吃穿不愁,還不就是因為那些朝廷官員貪得無厭,為了自己這支宗室的親眷都能有個好歸宿!」

「想想留京挺好的,遇到這樣的事,還能告個狀,待在封地,連告個狀都不行,奏本還沒到就會被截住,或者遞不到皇上跟前,甚至還會因為得罪地方官被高黑狀而無處申冤。」

藩王們因此議論和痛訴起來。

朱由校聽後倒是對此深表認同。

他也知道大明的宗室子弟,除了一些近支宗室,因為和皇帝關係近,而還真正像個皇族外,大部分宗室其實過的並不如意,和被軟禁沒區別,早被文官們欺負得不行。

給宗室女選出病儀賓丑儀賓是常有的事,給宗室子選一些娼女病女為妃也常見。

因為大部分宗室是沒機會離開封地的,也沒有機會告狀,而大明為皇家宗室婚配又只是在平民中選,所以,負責這些事的文官完全可以對這些選出來的人進行瞎編,說什麼賢淑大方、相貌堂堂。

皇帝又深居於宮,又不可能事無巨細地去操心這事,自然也就不知道。

「唐王府世孫朱聿鍵提的建言不錯!婚配這樣的家務事還是得自家人來辦放心,交給外臣到底會被變成交易買賣,禮部官員因貪墨而致使宗室婚配出現問題的事,朕也有所耳聞,王承恩,你記下來,以後恢複宗人府職能,凡涉及宗室之事皆歸宗人府,不再移交禮部處理!」

朱由校說著就又問著朱聿鍵:「令姐是何時婚配的?」

「萬曆三十七年。」

朱聿鍵回道。

「傳旨!立即查出萬曆三十七年負責此事的禮部有關官員,竟致使宗室女因此而自縊,實在是罪不容恕,將其剝皮實草,抄其家!令傳諭天下,凡儀賓或正妃娶時醜陋或有病者,可立即上報,請求和離也好,還是請朝廷再為其選良人也好,皆照準!並追究當時的禮部官員罪責!」

朱由校繼續說道。

「是!」

王承恩回了一句。

「另外,對於朱聿鍵剛才說,你們遇到了這事不敢上報的問題,朕今日得再下道旨意,王承恩,傳旨內閣,即刻敕旨天下,設立宗室密疏專奏制度,無論宗室子或宗室女,俱可上密疏於朕,不用經過通政司和內閣,直接交由宗人府呈遞於朕,無論是家中瑣事或在外面遇到不平乃至不公事,皆可奏於朕!朕不會因其言降罪。」

朱由校說著又道:「這樣的話,以後你們就能替朕監督文武百官乃至內臣,但是如果文武百官和內臣發現你們的違法事上奏於朕的話,朕也不會輕饒的!明白嗎?」

「是!」

藩王們因此笑了起來,有一種解氣之感,也知道真要這樣,以後也不用再受朝臣文官的氣了,也因此開始對皇帝有了好感。

不過,朱由校這時候則給這些藩王們潑了一盆冷水:「朕現在改革了宗藩制度,讓你們不用再受文官的管束,但是,這不代表你們就不會再被文官們欺負,打鐵還需自身硬,朕不只是你們的皇上,也是文官們的皇上,更是整個天下人的皇上!所以,你們以後要想讓大明不只是由文官們說了算,還得你們自己有過硬的本事。」

接著,朱由校因說道:「朕也會幫你們,而幫你們的方式就是給你們提供好的教育,讓你們都有讀書明理的機會,誰要是不求上進,不認真學習,只知享樂乃至惹是生非,朕可不管他是朕的誰,為了皇族的體面,也會嚴懲他的!」

不多時,朱由校就正式下詔改革宗藩制度。

按照朱由校的要求,從此以後,關內不再分封諸王藩地,藩王全部留京,非旨不得出京,並允其從事四民之業,並重新恢複宗人府功能,且下旨先對十六歲以上的藩王進行考試,以確定誰可以出任宗人府官員,替朝廷管理宗藩。

另外,朱由校還下旨設立宮學,管理皇子教育;設立宗學,管理宗藩子弟教育;設立衛學,管理勛戚子弟以及錦衣衛與羽林衛等皇帝親衛子弟的教育。

相當於從皇子到皇族再到勛貴等大明貴族,在朱由校時代,都要接受官方教育。

方從哲等朝臣現在都是朱由校的絕對親信,也都沒有反對。

儘管他們知道皇帝這是要強化宗藩勢力來制衡他們,但他們現在因為利益主動促成了君主權力的強化,使得皇帝現在已經控制絕對的軍權和財權。

所以,他們現在只能接受,只要皇帝還願意帶他們繼續爭奪更多的利益,他們不會因為這點子事而衝動的與皇帝決裂。

不過,方從哲慶幸的是,因為他對皇帝朱由校足夠了解,知道自己這位皇上看上去年輕,但其實非同平凡君主,也就未敢小視,所以,在他有權期間,給宗藩選擇妃嬪與儀賓時,他沒有讓自己這邊的文官們亂來,也就沒有在皇帝面前落得個刻薄宗藩的印象。

但已經被調去南京任禮部左侍郎的施鳳來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他不得不為他之前任禮部官員時在負責給宗室女選配儀賓的過程中做手腳的事付出代價。

……

「施侍郎,你任禮部郎中時期,涉嫌貪墨索賄,致使唐王府宗室女自縊,以及楚王府一郡主守寡以及多名縣主被醜陋多病者所娶,可謂罪不容恕,現奉旨緝拿你進京受刑,而陛下的旨意是,將你剝皮實草,抄家!而我們的人已先去了你家,你已經來不及轉移家產,認命吧!」

東廠璫頭梁衡持著聖旨對施鳳來說了後,即大聲喝道:「帶走!」

施鳳來聽後大驚,在被押走的時候不由得掙紮起來:「不是,這都是神廟朝的舊事啊,本官哪裡知道會這樣啊!在本朝以前,凡負責為宗室女選配儀賓的禮部官員不都是這樣乾的嗎,如今怎麼就突然追究其這事來了!」

「你的話當真?陛下已有諭旨,凡無視皇室尊嚴而使宗室蒙受屈辱者皆要追究其罪,所以,你剛才說你之前的禮部官員都是這樣做的?」

梁衡忙問道。

「不是!在下口誤,口誤!」

施鳳來忙否認起來,然後哭喊道:「陛下,饒命啊!臣再也不敢了啊!臣以後絕對不敢再這麼對待宗室之事了啊!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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