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羽林衛有軍法

「開始!」

朱由校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一身戎裝的近衛營將士,就立即吩咐了一句。

於是,近衛營三個千總部的將士便開始列陣演練。

步兵千總部的各隊最先開始演練。

各隊開始在基層武官的指揮下整齊前進著,整個步兵隊伍就像是一鋼鐵叢林一般前進著,彷彿在吞噬著整個校場,且隨著千總官的令旗一揮,各隊就幾乎在同一時間停了下來。

其中,三排火器手開始排隊射擊,而刀盾手則持盾劈砍,長矛手則採取一致的斜向上刺方式。

與此同時,各隊中的鎮撫兵拔出了刀,隨時準備執法,斬殺後退者。

以往的訓練過程中,鎮撫兵都是持木棍的,對於後退者或者亂陣者都是直接棍棒教育,但現在是在皇帝面前實戰演練,所以都拿了刀。

不過,近衛營的官兵早就被訓練得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只能前進不能後退且必須隨時記住自己的位置,因而也就沒人因為後退或亂陣而被斬殺。

轟!

轟!

轟!

各千總部的直屬炮隊先開了火。

偏廂車上的佛郎機炮與雷飛炮以及虎蹲炮不停地噴吐出炮彈來。

炮聲如雷。

打得校場前面的目標物於濃煙中倒塌下來。

而緊接著才是火器兵手裡的合機銃與斑鳩銃陸續開火,如炒豆子一般,嘭嘭的響個不停。

然後,騎兵千總部的騎兵開始了衝刺。

牛勇和黃得功各帶著一半騎兵在步兵兩側持著長矛衝鋒著,俱是著的重甲,戰馬也是選的西域良駒,所以,衝刺起來時特別讓人震撼,如一面鐵牆壓了過來,颯沓之間,大地都在顫抖。

朱由校因此微微一笑。

這都是他花重金以及無數心血打造的一支軍隊。

為了打造這支軍隊,從募兵到裝備選擇,朱由校都是精益求精,甚至還利用自己是皇帝的優勢,直接下旨調白桿兵、浙兵這些帝國當世最精銳的部分兵馬來京城陪練,分成敵我雙方來進行軍事對抗演習。

所以,如今看到自己這支兵馬頗具成效後,他內心自然是有些激動的。

而也因此,朱由校有些期待自己這支兵馬在遼東戰場上會是什麼反應。

「傳近衛營總旗官以上的武官到大明講武堂議軍廳來見朕!」

演練結束後,朱由校還下達了這樣的旨令,他決定見見自己的第一批嫡系武官,雖然這些人還比較年輕,但朱由校相信這些人終將成為自己將來實現帝國偉業的重要基石,成為獨當一面的大將。

「第一千總部的將士就要去遼東殺東虜建功,朕在這裡也祝你們,朕的羽林衛勇士們,旗開得勝!朕已經為你們備下了豐厚賞銀,也等著為你們加官晉爵!男兒當有凌雲志,開疆拓土蔭子孫,你們不要讓朕失望!」

朱由校舉起他特地讓人準備的賜酒,說後就道:「干!」

於是,朱由校一飲而盡。

「不敢令陛下失望!」

眾人立即回了一句,也喝盡了杯中的酒。

朱由校因此從寶座上站了起來,繼續說道:「這次是你們第一次為朕為大明為天下百姓為你自己的家族上陣殺敵!記住,一定不要膽怯,一定不要怕死!朕雖未上過陣仗,也知道這人越勇是越容易活下來的,何況,大丈夫終究有一死,死便要死得其所!如果真要戰死沙場不丟人,丟人的是怯戰而退被朕處死!那可令你和你的家族永世蒙羞,你們當中不乏將門子弟或士族子弟,即便是行伍出身,將來也會被朕命人留名紀傳於史冊之上,朕相信你們應該不願意讓後人知道你們是個懦夫!所以,朕再問你們一句,你們怕不怕上陣殺敵,怕不怕死!」

「不怕!」

「不怕!」

「不怕!」

近衛營的武官們立即大聲回應起來。

其中,尤其是郭牧的聲音最為響亮。

朱由校離開這裡之前也特地瞅了他一眼。

接下來,近衛營第一千總部的將士便開始收拾行裝,並準備明日與家人告別而休息一日後於後日正式拔營啟程去遼東參戰。

而郭牧也在第一千總部的序列中,所以也要跟著出發。

還有陳新。

但朱由校雖然特地在離開近衛營武官們以前特地瞅了郭牧一眼,但只特地將陳新單獨叫到了自己的乾清宮聽訓。

郭牧因此不由得抿了抿嘴,他很希望自己也能被陛下單獨叫去乾清宮問話,就像他第一次來京城時一樣,和馬祥麟、陳新、牛勇等將門子弟進入乾清宮與陛下說話,且一起為陛下值守宮殿。

「知道朕為何單獨見你嗎?」

朱由校將陳新召進宮後就笑著問了起來。

陳新挺直胸膛回道:「陛下想必是想讓臣去遼東再給陛下您帶什麼禮物,請陛下吩咐,只要是您想要的,臣一定想辦法給您弄到,哪怕是奴酋身邊最漂亮的女人,臣也敢給您弄來!」

朱由校白了他一眼:「朕可不相信你會有這樣的本事,別說這些沒邊際的話,朕特叫你來,是要告訴你,你去遼東後先歷練一下,經歷一下何為殺敵征戰,等將來有機會,朕會讓你回廣東給朕訓練水師!我羽林衛將來不能只有陸地步兵和騎兵,還得有水師才行!」

陳新聽後十分激動起來,半張了張嘴,忙再次很有氣勢地回道:「是!請陛下放心,只要臣還能活著遼東回來,臣一定盡全力替陛下訓練出水師來!」

「甚好!去了遼東,你可別給朕貪生怕死,只敢躲在後面,到時候要是讓朕知道了,朕可不會把訓練水師的重任交給你。」

朱由校說了起來。

「陛下,您放心,臣隨父剿殺過海盜,也在遵義殺過土蠻,這衝鋒陷陣什麼的,臣從來不怕!臣只怕別人說臣不行!」

陳新回了起來。

朱由校點頭:「嗯,退下吧。」

「臣告退!」

陳新因此退了回來。

而陳新一出宮就遇見了正要回家的郭牧。

陳新忙叫住了他:「郭大同!你去哪兒?」

郭牧見是陳新,也笑了起來:「回家去。」

「這天還早,回什麼家呀,這眼看就去要遼東殺韃子了,何不今晚去放鬆放鬆?」

陳新說著就碰了郭牧一下,壞笑道:「正好一起去見識見識京城的風流地?」

「算了,不去,違背軍法。」

郭牧回了一句。

「怕什麼,都休假了,姓駱的那傢伙又不會知道我們回家後幹了什麼,你不會還惦記著你那大同婆姨吧?」陳新笑問了起來,就忙推了一把:「走,走,我請客!」

「哪有!」

郭牧連忙否認,但還是架不住陳新的慫恿,最終還是陳新來了一家風月場所,但郭牧還是堅持以羽林衛有軍法為由不肯飲酒叫姑娘,只肯陪著陳新在這裡聽曲吃菜。

「如今暴君當道,奸臣橫行於朝,忠良正臣被逐,這天下只怕終究要大亂了!」

而這時候,與郭牧和陳新二人隔著一道屏風的人卻在推杯換盞間評議起時事來,而郭牧因為聽見這人口中說陛下是暴君當道,一心想證明自己對陛下忠心的他當即站了起來,踢倒了屏風,對眼前的幾名士子喝問道:「你們竟敢妄議陛下?!還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被這人摟抱著的幾名女子因此不由得尖叫了一聲。

陳新見此忙拉了郭牧一下,提醒道:「注意軍法!羽林衛有軍法,不得毆打大明百姓!」

郭牧聽陳新這麼一說,只得哼了一聲,然後要離開這裡。

「站住!」

但這時候,一名回過神來的士子喝令了一句。

郭牧和陳新不由得停住了腳。

而其中一著紅色衫有些妖嬈的士子先持著摺扇走了過來,問道:「兩位可有功名?」

陳新先回了一句:「沒有!」

這時候,另一名士子也笑了起來:「沒有功名也敢來這裡狂吠!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接著,站在郭牧和陳新面前的紅衫士子則道:「我們都是舉人,所以,你們既然沒有功名,就得跪下,給我們磕個頭,另外,瞧瞧你們臭烘烘的,還不抹粉,膚色跟黃銅一樣,也不佩香料,也好意思來這裡,還敢擾老爺我的雅興,是誰給了你們狗膽!」

這紅衫士子說著就順手拿起一茶盞朝郭牧砸了下來。

砰!

砸的郭牧滿臉茶水,連網巾也濕透了。

「再加奴家一個!」

這時候,一更加妖嬈的女子端著一盆水從珠簾內走了出來,且往郭牧和陳新頭上倒了下來,且還捂嘴咯咯笑了起來:「用奴家這洗腳水洗一洗,保管清香了!」

「這可是本館花魁夢蘿姑娘的金蓮水,兩白丁該跪下謝恩才對!」

一士子因此笑說了起來。

其他士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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