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告你妹的白!

瞬間好像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只有黎舒河的心跳聲聽起來格外清晰。

「自以為是。」從背後傳來的聲音帶著一點笑意。

王佳雨早就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而亂了心跳,此刻聽見黎舒河這麼說,大腦也好像一時轉不過來,「什,什麼意思?」

黎舒河將她身體轉過來,按進懷裡,「留下來。」

「我……」王佳雨努力得掙脫開一點,仰起頭看著黎舒河,「……是我以為的那個意思嗎?」

燈光的緣故,黎舒河的面容比平日柔和,這使得他似乎變得不像平時那麼難以接近,就連微微上揚的嘴角,都帶著一種微妙的溫柔。

王佳雨想自己一定是瘋了,或者這根本就是在夢裡。

黎舒河卻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王佳雨在他墨色的眸中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心臟頓時有種被擊中的感覺,像是有人打翻了碳酸的汽水一般,正汩汩地愉悅地冒著甜蜜的氣泡。

「是你以為的那個意思。」

下一個瞬間,她由於驚訝而微張的嘴就被吻住,大腦在這樣親密的接觸之中徹底地喪失思考。

這個吻比以往的兩次都要溫柔,由是更有一種不真實的錯覺。她覺得腳底發軟,心臟卻狂跳著要從嗓子口蹦出來。

持續了半分鐘的時間,黎舒河伸手將窗戶關上,然後突然將她攔腰抱上窗檯坐好。

「BOSS!」王佳雨一聲低呼。

因為這個稱呼,黎舒河失神了一個剎那,不過他立即輕咳一聲,看著面前的王佳雨,「聽好了,下面的話我只說一次。」

王佳雨連忙點頭。

「我年齡比你大,比你世故複雜,比你想像中更加不懂浪漫。你曾經說是不是對一個人好,要當事人自己說了才算數,所以現在你來做決定,但是……」黎舒河頓了一下,深深地看著她,「一旦你決定了,不管是走是留,我都不會給你反悔的機會。」

一顆心依然無法抑制地狂跳著,而聽到黎舒河這番根本不算告白的告白,王佳雨突然覺得終於踏實了。

她癟了癟嘴,想要表達自己的不滿,然而心裡滿溢的快樂還是壓抑不住,最終笑出聲,「沒聽過比這個更糟糕的告白了。」

黎舒河挑了挑眉,正要說話,王佳雨卻一把抓住他的左手,將袖子挽起來,「這個手錶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戴的?」

「不久之前。」

「騙人!明明錶帶都已經磨損得這麼厲害了。」

「啰嗦。」

「討老婆的哪有像你這麼凶的,」王佳雨皺了皺鼻子,突然伸手將黎舒河抱住,臉埋進他的襯衫里,聲音一瞬間變得含混,帶著濕意一般,「說好了,一定別給我反悔的機會。」

黎舒河臉上漸漸浮出一個笑,伸手抱住她。

王佳雨從浴室出來,看到黎舒河的卧室門虛掩著。她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推開門,發現黎舒河正在看靠在床上看雜誌。

「BOSS,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黎舒河「嗯」了一聲,「你先去睡。」

黎舒河去浴室之後,王佳雨拿過他放下的雜誌,發現那是最新一期的《電影時刊》。

她往床邊的柜子上看了看,那裡還堆著幾本。

拿過來隨手一翻,王佳雨頓時怔住,這幾本是都是她曾經拍過時尚大片的雜誌,是兩三年前的樣刊,放在現在,那些衣服都已經過時。

而留在那些彩頁中的,二十歲左右的她,顯得那樣鮮活天真不諳世事。

黎舒河看著這些的時候,在想著什麼呢?

懷念嗎?還是無奈?

她不知不覺失神,連黎舒河回卧室的腳步聲都沒有聽見。直到黎舒河從她手裡抽出雜誌,她才驟然驚醒。

黎舒河穿著浴袍,身上帶著和她一樣的沐浴乳的香味。

「怎麼,想留在這裡睡?」呼吸近在咫尺,帶著溫熱的濕意。

「不不!我……」

「那就一起睡吧。」黎舒河伸手將她一抱,然後倒在床上。

王佳雨看著近在咫尺壓在她身上的黎舒河,手心已經緊張地開始冒汗。多年前為了演《白露》黎舒河對她做過的事浮現在腦海中,她的臉噌地一下變得通紅。

這些年由於生病,王佳雨的皮膚比以前更加白皙,甚至帶著幾分病態的剔透,此刻臉頰上的紅暈在燈光下卻顯得分外誘人,黎舒河目光不禁深了幾分。

「在想什麼?」

「不……沒什麼……」王佳雨覺得非常不好意思,忍不住偏過頭。

眼角的餘光看到黎舒河的手正緩緩伸過來……王佳雨立即閉眼喊道:「BOSS我覺得太快了不太好!」

「想什麼呢。」黎舒河白了她一眼,伸手將她身旁的被子掀起來,然後躺好環住她的腰,將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就在這裡睡吧。」

「我……」

「什麼都不會做……你別動了。」

王佳雨立即停下自己扭來扭去的動作,眨眼看著黎舒河。

黎舒河伸手在她額頭上一拍,「快睡。」

「哦。」

「怎麼?很遺憾?」

「不不不絕對沒有!」說完就乖乖閉上眼睛。

不久之後王佳雨就睡過去了,黎舒河聽著她平穩的呼吸,卻有些不能成眠。

王佳雨這樣一個讓人操心的人,睡覺的時候倒是難得乖順,不隨便翻身也沒有任何惱人的習慣。就蜷在他懷裡,活像一直小動物一般。

他覺得自己有些可笑,活了三十幾年,這個時候居然像個生嫩的純情少年,生怕自己做出什麼不合時宜的動作。

王佳雨比黎舒河先醒,醒來時看到他近在咫尺的清俊面容一時沒反應過來,差點大叫出聲。

等她確認了目前的狀況之後,眼底不禁浮出深深的笑意。她枕著自己的手臂,然後靜靜地看著黎舒河的睡顏。

看了片刻,她忍不住往前湊去,輕輕地親了親黎舒河的臉頰。

突然之間,一雙手將她的腰緊緊箍住,將她往前一帶。王佳雨嚇了一跳,屏住呼吸去看黎舒河,卻發現他並沒有醒。

下一秒她突然感覺有什麼硬硬的東西正抵在她腿間,等她意識到那是什麼的時候,整張臉已經燒透。

她緩緩將黎舒河的手臂拿開,小心翼翼地鑽出被窩,然後穿上拖鞋迅速地逃離「事發現場」。

就在她離開房門的一瞬間,黎舒河突然掙開眼睛,露出一個促狹的笑。

折磨了他半宿,不小小地報復一下,實在說不過去。

「誰准你在我車上吃零食了。」

「BOSS,不要在意這種小事。」

「快把窗戶打開。」

「哦。」

……

小石通過後視鏡觀察了很久,終於確定看起來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的黎舒河和王佳雨,已經「狼狽為奸」了。

趁著等紅燈的間隙,他群發了一條簡訊,「報告組織,事情成了。」

就在簡訊發出去的半分鐘之後,黎舒河和王佳雨的手機接連不斷地響起來。

黎舒河打開一條,看了看,突然對王佳雨說:「要不要零花錢?」

「我不缺……」王佳雨看到黎舒河的目光,立即改口,「當然!」

「石峻,這個月工資扣一半。」

小石淚流滿面。

最終車子停在了庄婭曾經居住的四合院,王佳雨看著那扇緊閉的門,神色複雜。

黎舒河握了握她的手,「走吧。」

王佳雨點了點頭,拉開車門。

開門的是庄婭的女兒,她對王佳雨和黎舒河的造訪似乎並不感到意外。二人先跟著她去靈堂給庄婭上了香,然後到了庄婭的書房。

書房還是王佳雨拍《白露》時的擺設,只是或許長久沒有人氣,而顯得有幾分清冷。

「你知道我們會來?」黎舒河開門見山地問。

庄婭的女兒點了點頭,「母親生前說,是罪惡就沒有不敗露的一天,所以我一直在替她等著這一天。」

她從書架里拿出一本日記,「二十多年,她沒有一刻不在受到良心的煎熬。」

「可是她始終沒有自己說出真相。」王佳雨垂首,低聲說。

「對不起,母親其實是個非常懦弱的人,她說她屢次想跟你道歉,都開不了口。」

「哪有這樣的道理,」王佳雨緊緊握住手,「她以為通過懺悔就能得到別人的諒解嗎?幾句懺悔就能彌補一個無辜的人被毀掉的一生?」她緊緊盯著庄婭女兒手中握緊的日記本,早上和黎舒河說起要來拜訪庄婭的家人,她答應黎舒河會理智應對,然而那種憤然的怒火還是無法遏制,「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這樣輕易的事。想到她為了減輕自己的罪惡感而給我出演《白露》的機會,我覺得非常噁心。」

庄婭女兒臉上浮現蕭索的神情,「真的非常對不起,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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