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拍你妹的床戲!(2)

王佳雨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目光,帶著陌生的侵略意味。出於本能地,她往後靠了一下,「BOSS……」

黎舒河目光微斂,低聲說:「下車。」

王佳雨抱著包一路忐忑地跟在黎舒河後面,自上次準備新聞發布會以來,她就沒有來過黎舒河家了。

她不知道黎舒河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又不敢妄自揣測,只能安慰自己,黎舒河總不會拿她怎麼樣吧。

電梯停下,王佳雨一路小跑著跟上前。

黎舒河打開門,王佳雨發現客廳的窗帘沒有拉開,眼前一片昏暗,她正要伸手去開燈,黎舒河卻搶在她前面將燈打開。

暖黃色的燈光傾瀉而下,下一個瞬間,王佳雨陡然覺得頭皮一松,一頭墨玉般潤澤的青絲傾瀉而下。

她驚愕地想要轉頭去看黎舒河,卻被黎舒河從後面緊緊抱住。

……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她只能感覺到黎舒河近在耳畔的灼熱呼吸,和隔著衣服的手掌的溫度。

「BOSS……」

貼在耳後的嘴唇讓王佳雨無法思考,她感覺全身血液都在逆流……腦海里好像崩著一根拉滿的弓弦,下一秒就要生生崩斷了一般。

黎舒河將她轉過來,修長的手指將她的下巴抬起來,隨後一個灼熱的穩便落在了她的唇上。

王佳雨只覺得「嗡」地一聲,腦海里的弓弦頓時斷了。

她的背後是堅硬的門板,避無可避,而黎舒河的吻強硬而炙熱,讓她全身都抑制不住地顫抖。

思維能力被完全剝奪,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正緊緊抓著黎舒河的衣襟,睫毛如蝶羽輕顫。

黎舒河的手掌在她緊繃的背後不斷游弋,所經之處都似乎帶著灼燙的火焰,讓她靈魂都似乎跟著燃燒起來了一般。

吻輾轉至臉頰、耳後、頸項和她精緻的鎖骨……

心中僅有的一絲清明告訴她這情況不對,「BOSS……不……」

「你不是喜歡我嗎,嗯?」

黎舒河聲音喑啞而蠱惑,含著她的耳垂輕輕一吮,她頓時覺得自己似乎要被沒頂的情潮淹沒,整個人如同狂風浪潮中的一隻小船,隨著黎舒河每一個挑逗的動作而被拋出去又拽回來。

上衣被微微褪下,露出王佳雨圓潤白皙的肩膀,隨著落下的溫熱的吻和暴露在冷氣中的清冷讓王佳雨頓時清醒過來,她立即伸手去推黎舒河,「BOSS,不要……」

黎舒河卻並不打算聽她的話,一隻手從她衣服下擺伸進去,另一隻手將她鉗得更緊。

愛情這回事,她開悟得很晚。在一生中最旖旎的青春期,周圍的女生都在偷偷體驗著初戀的甜蜜而苦澀,而由於外形的緣故,她與這些一貫無緣。周圍有各種無意或者惡意的嘲笑,她只能用光影世界為自己構築一個殼,讓自己免於那些惡毒的嘲諷或者無意的憐憫。

考上帝都電影學院之後,她曾對葉烽萌生過好感。

葉烽是他們年紀的級草,不論是外表還是談吐,都讓和他合作的王佳雨覺得傾慕不已。這種單純而淺淡的情緒,在蘇優的屢次嘲諷之下,也逐漸消失無蹤,只在心裡留下了一道很淺的痕迹。

直到遇到了黎舒河,直到他對她說「你只需要相信我」,直到他對她惡言相向卻一直堅定守候,直到她看到他為了當初許下的承諾而各處斡旋。

愛情就是這麼一件不知不覺的事情,猝不及防地將她擊中。

可是……

她知道和黎舒河絕無可能,一早就知道,所以目前這種狀況,絕不應該發生。

於她而言,喜歡是一件很純粹的事情,她可以接受黎舒河不喜歡她這件事,但絕對不能接受純粹的喜歡受到任何褻瀆,哪怕對方是黎舒河。

這樣想著,她開始拚命掙扎,「BOSS,我不喜歡這樣!」

黎舒河罔顧她的抗拒,手繼續往上,一個細微的動作,內衣的扣子被解開。王佳雨驚恐地去抓黎舒河的手,黎舒河卻將她手緊緊鉗住,而後深深吻住她不斷說出拒絕的嘴。

沒有絲毫猶豫地,王佳雨狠狠一咬。

黎舒河的動作停了下來,隨即王佳雨嘗到了血的氣息,同時的眼淚也忍不住落了下來,「我是喜歡你,但是你憑什麼欺負我!」

黎舒河抬手,輕輕地擦了擦唇上的鮮血,冷冷地看了王佳雨一眼,「恨我?」

王佳雨覺得全身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她順著門板緩緩地蹲下,將臉埋進雙臂之間。

「那你明天拍戲就記住這種感受。」說完,他繞過王佳雨,赤著腳往沙發走去。

空間一時靜得嚇人,王佳雨愣了一下,隨後眼淚更加控制不住地往下滾落。

……原來黎舒河是想通過這種方法讓她突破拍戲的障礙,可是為什麼……她卻覺得更加難受。如果不是要拍戲,黎舒河壓根碰都不會碰她吧。當然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可是為什麼……她覺得這麼難受。

黎舒河在沙發上坐下,點燃一支煙,而後半張臉都隱藏在淡藍色的煙霧之中,他就維持著這個動作,一動不動。

王佳雨抬眼怔怔地看著他,情緒逐漸平復下來。

她起身去洗手間,將衣服整理好,頭髮重新紮起來。再回到客廳時,發現黎舒河躺在沙發上,手臂蓋在眼睛上,好像已經睡著了。

這樣也好,免得她打招呼尷尬。

她提起自己掉在地上包,最後看了黎舒河一眼——在橙黃的燈光下,他呼吸沉靜,情緒一概無法解讀。

心中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又翻湧上來,王佳雨咬了咬嘴唇,輕輕將門打開,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這樣複雜的情緒,讓王佳雨第二天的拍攝幾乎毫無難度。

當葉烽的吻落下來時,她腦海中一瞬間浮現出了黎舒河的樣子,內心的掙扎和痛苦都自然而然地展露出來。她身體和動作依然很僵硬,然而配合她臉上的表情,卻恰好表現出了一個少女未經人事的緊張和恐懼。

與之相隨的還是對未來的迷茫,以及對自己不得不屈服於這種畸形的關係的自我厭惡。

白素的鼻息之間全是張勝昕的氣息,她自己的腰好像要被他粗魯的動作生生折斷。

隨著吻加深一分,她覺得自己心裡的噁心之感也隨著加深一分。

當最終張勝昕進入她身體之時,那種難以承受的痛讓她幾乎昏厥過去。

然而她並沒有如願地昏過去,漫長的侵入持續不斷地撞擊著她破絮一般的身體,她感覺自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清醒,靈魂好像抽離出來,俯身看著著這場機械一般的施暴。

窗外是白得如同裹屍布一般的月亮,月光照在結了霜得窗台上,冷得如同死人的屍骨。

「CUT!」

一條通過,王佳雨長舒一口氣,坐在一旁休息。

葉烽一邊拿毛巾擦著汗一邊走到她身旁坐下,「待會兒收工了大家打算一起吃個飯,你去不去?」

「哪些人會去?」

「就今天在劇組的人。」

經過二十幾天的拍攝,劇組的人王佳雨差不多都認齊了,要是不去說不定還會被人說不懂事不合群。

她點頭答應下來,喊孫宇過來給小石報備。

「不告訴黎總嗎?」

聽到孫宇提起黎舒河,王佳雨整個表情都僵住了,她僵硬地笑了笑,「石頭哥應該會告訴BOSS的。」

由於拍攝順利,收班的時間比預計要早,劇組的人就說先去唱歌再去吃飯。

劇組明星很多,雖然大多數都是來客串的,相應的,王佳雨這個最沒有名氣的主演反而是最邊緣的人物。

對此王佳雨並不覺得有什麼,只是有些羨慕他們很快就能抱成一團。

在KTV里,王佳雨抱著爆米花和開心果正吃得不亦樂乎,葉烽突然走過來,看了看她身旁狹窄的空位。

王佳雨莫名其妙,見葉烽一直盯著,恍然大悟,往旁邊挪了挪,「請坐。」

葉烽坐下來,看著她手裡抱著的爆米花紙筒,「你怎麼不唱?」

「我聽你們唱就好啦我五音不全。」

「不至於吧,唱一首聽聽看?」說著葉烽就要去幫她點歌。

王佳雨忙伸手拉住他,「我真的不會唱歌其他人是偶爾跑調我是偶爾不跑調!真的!」

葉烽笑了笑,看向王佳雨抓著他手臂的手。

王佳雨連忙鬆開,「抱歉我……」

葉烽搖了搖頭,「總覺得你在我面前特別拘謹,是我的錯覺嗎?」

……絕對不是錯覺!只有和蘇優有關的事,她都避之猶恐不及。不拘謹豈不是自己往蘇優手裡送。不過……葉烽這陡然殷勤起來的態度是怎麼回事?她明明記得拍《七國傳》時葉烽挺嫌棄她的啊。

「沒有沒有,我只是不太擅長和人相處。」王佳雨乾笑一聲。

葉烽再次在她身旁坐下,這架勢分明是打算拉開長期戰線和她嘮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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