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師父的溫存

當我悠悠醒過來時,意識一時有些恍惚,彷彿有很多思緒衝撞在腦海,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茫然間舉起手去揉揉眼睛,卻在這個動作來僵住了全身——猛地抬頭往上瞧,猝不及防撞入我眼帘的,是樓襲月俊美如玉的臉龐。

我呆了一瞬,差點沒彈坐起來,雙手死死捂住嘴巴才讓自己沒驚叫出聲。關於昨晚的所有記憶像潮汐般涌回我腦子裡,那些親吻和撫摸、吸吮和侵佔,那幾乎讓心跳都停止的悸動和痴纏,還有痛楚,原來都、是、真、的!

我縮著肩膀忍不住顫抖起來,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直愣愣盯住樓襲月的臉。

怎、怎麼可能?!

心臟怦怦瘋狂亂跳。師父怎麼可能對我……

在我思緒亂得一塌糊塗時,摟著我腰肢的手臂忽然動了動,我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樓襲月抱到了胸前。衣服滑落肩膀,我這才發現自己一整夜都撲在樓襲月的胸膛上睡著,而他蓋在外衫下的身體和我的一樣,不著寸縷……

耳朵里嗡嗡炸開了鍋,我被眼前的情形震得三魂去了六魄。隨後,捂在嘴上的手被扒開,一道悅耳的嗓音在頭頂上方懶懶地傳來:「小絮,你想憋死自己嗎?」說著抬起我的下巴,漂亮的眸子半睜著看向我,瞳仁清透明亮。

我大口喘息,頓時手足無措,「師、師父,我,我……」又羞又窘得話都說不順溜了。樓襲月見狀噗嗤笑了起來,嘴角上翹的弧度好看的讓我忘了說話,張著嘴巴傻愣愣地瞅著他不放。

「看夠了嗎?」樓襲月輕笑道,手臂一扯,直接將我拉到他身上,臉對上臉。裸|露的皮膚摩擦中帶起陣陣戰慄,像是有一串小火星在躥騰,我登時緊張得不敢再動一下。樓襲月從下往上凝視了我許久,啟唇問道:「小絮,疼嗎?」手掌按在我腰上若有似無的輕揉著,升起酥麻的舒服感。

我的腰忍不住輕顫,臉更是紅得像在燒,咬住嘴唇沉默了許久,最終對他誠實的點了點頭。樓襲月覆在我腰上的手頓下,輕嘆了一聲說:「是為師太急了,小絮還小,應該再等一兩年。」我的頭低得快要抵在他胸口,吶吶地問:「因為小,所以才那麼疼?」樓襲月一聽樂了,哈哈大笑,在我臉上不輕不重地捏了兩下,「笨小絮。」

我轉念忽然想起一件事,顧不得羞澀抬眼直視著他,急問道:「那師父呢?也覺得痛嗎?」樓襲月瞧著我,被我問怔住了。我一瞧更緊張了,只怕是痛的吧。急道:「因為小絮太小,所以讓師父也覺得痛了嗎?」慌忙掙扎著想要坐起來看清楚他。

我這麼一亂動,樓襲月登時倒抽了一口氣,面色頓變,手臂用力鎖住我所有的動作。嗓音變得比平日低沉,「別動小絮,別動……」察覺到緊貼著的他身體突然起的變化,我整個人懵了。樓襲月抱著我急喘了幾下,臉上慢慢恢複了平靜,目光往前一瞪,我頓時手心直冒冷汗。在我忐忑到極點時,樓襲月苦笑著把我壓在了胸口上,幽幽長嘆了一聲說:「我是在自作自受。」

紅著臉背過身,我把已經幹了的衣服匆匆套在身上,正要拾起地上的腰帶時,一雙修長的手從身後環住了我的腰,手腕翻轉,十指靈活的幫我將腰帶繫上,然後一拎,將我抱坐到自己的腿上。

我垂著頭像蚊子叫一樣他說了聲:「謝謝師父。」樓襲月抱著我,把下巴擱在我肩膀上回道:「不要謝。」末了,加上一句,「反正是為師脫的,再幫小絮穿上也是應該的。」聽他這麼說,我只想把臉埋進冰水裡,太燒得慌了。

「小絮不說話,是在暗示為師嗎?」樓襲月說著放開我,把自己剛剛披上的外衣慢條斯理地脫下去,「那……」

「不不!不是在暗示。」我慌忙拉住他的手,求饒般將頭乖乖靠在他頸窩處,低聲道:「師父,別逗小絮了。」樓襲月笑著在我發頂上親了一下,雙臂收緊,輕輕說道:「以後天天能這麼抱著小絮就好了。」

天天……?

彷彿一盆冰水兜頭澆下,心口倏地涼了半截。我僵住身子,內心滿溢的幸福甜蜜瞬間蕩然無存。我還有多少個『天天』?

轉過身,撲進樓襲月懷裡,我雙臂用力攀著他的頸項,緊的連我都有些憋氣。樓襲月卻被沒推開我,他只是撫摸著我不停顫抖的後背,語氣裡帶著關切地問:「怎麼了,小絮?」我沒有吭聲地抱了他半晌,才啞聲問道:「師父,你的武功還要練多久?」樓襲月略微思索,回我道:「三個月後,再閉關一次,然後就是一年後的最後一次。」我一邊聽一邊在心裡默算,還有一年零九個月的時間。

我鬆開樓襲月,望著他澄澈如水的眼睛,怯生生地湊上去在他唇上吻了一吻。

也就是說,我還有五百多天可以和他在一起。只要三生花沒被找到。

可惜,我的運氣從來都不夠好,這一次,同樣的。

那天過後,除了如常的親吻擁抱,樓襲月沒有再像那晚在山洞裡一樣碰我,所有的親熱淺嘗即止。我心底雖然隱隱有些失落,但是真的鬆了口氣。那一晚的記憶,其實並不太好。

即使墊著衣服,背上依然被地面磨得生疼,還有……那裡,也很痛。意識迷茫間,我好像還忍不住抓撓了樓襲月幾下,害得他的肩膀上和背上都有痕迹。回來被他半逼半逗著幫他更衣時,我看到,內疚得不行,一個勁地說對不起。好在樓襲月沒有不高興的,只是拉開我的衣領,在我脖子上舔咬了片刻,笑著說:「小貓,自然是會撓人的。」那時他的神態,魅惑得令我丟了魂……

發散的思緒被猛然間的一個擁抱喚回。

「小絮發什麼呆呢?」動人的聲音從身後鑽進我耳朵,像是一根羽毛,撓得我心都在發癢。我縮了縮脖子,偏頭看向背後站著的那人,喚了一聲:「師父,你來了。」樓襲月拉我坐下,又問了一句:「小絮剛才在想什麼?」我紅了臉,輕聲對他說:「想……師父。」登時,樓襲月眸子亮了一下,高興的將我再抱緊了些,探出手指在我唇上刮過,指腹和唇瓣曖昧地摩挲起來。

「小絮的嘴巴真是越來越甜。」他半眯著眼睛,「所以師父決定這次出門把也小絮帶上。」我詫異地看著他,「師父要外出?」「嗯。」樓襲月點頭,挑眉對我笑道:「白謙來信,三生花找到了。」

那一瞬間,我覺得照在身上的太陽都是冰冷的。

樓襲月拍了拍我的臉,「小絮,你又走神了。」我眸子顫抖著看著他,吶吶問出:「師父要去?」樓襲月點頭,眸底的笑容里染上嗜血的狠戾,「陸展鵬還是有些本事,那麼多門派去搶,他竟然最早得手。」

聽見那個名字,我心頭狠揪了一下,連背上的那些傷疤都躥起一陣火辣辣的痛楚。樓襲月拉起我的手,眼裡的嗜殺之色更濃,「小絮放心,他傷你的,為師十倍奉還。」冷如寒霜的語氣,令我渾身一震,腦子卻倏忽閃過蘇莫飛說的那段話:『八年之內,樓襲月絕不先出手殘害正道人士。若違此誓,自裁於紫宸峰前。』

我心頭登時亂了,急道,「師父你別去了,讓小絮去吧。你不是快要閉關……」樓襲月淡然地截下我的話,「小絮也知道那個約定?」我一怔,然後點頭。樓襲月攤開我的手,指尖在我手心細細勾畫起一條條掌紋,引得我輕顫不已。隨後,他不緊不慢地道:「陸展鵬不將三生花交給紫宸派,就是等著我去,為師怎好讓別人空等。」嘴角的弧度微微翹起,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小絮說說,紫宸派知道消息後會派誰去?」直攝心魂的清透眸光定在我身上,看了片刻,說:「為師猜,是蘇莫飛。」

我體內頓時躥起一股惡寒,手腳都涼了,「師父,你答應過我的,不會傷害蘇……」「噓。」樓襲月用手指封住我的唇,晶亮的眸子彎起笑了笑:「為師當然記得。」我看著他這個笑容,暗自鬆了口氣。隨後我乖順的由他抱著坐在他身上,我側過身伸臂抱住他的肩膀,呼吸著樓襲月身上淡雅的氣息,心頭卻莫名一陣發慌。

三天後,樓襲月到了陸家堡所在的那處城鎮。他並沒直接去找陸展鵬,只是派出了隨行的幾名手下,然後策馬帶著我到了上次落腳的那處宅院。

白謙一早在大門口候著,看見我時呆了一瞬,然後上前行禮道:「公子,屬下至今未查出陸展鵬將三生花藏在了何處,甘願領罰。」樓襲月拉起我徑自往門裡走,看都沒看他一眼,漠然道:「不用查了,陸展鵬會自己拿出來的。」

掃視著沿路別緻的園景,我一時思緒萬千。想想上次到這裡,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那天樓襲月出去了好久,最後抱著葉靈回來了,我偷聽到他們說話,自己跑去尋三生花,途中認識了蘇莫飛……

「小絮,」樓襲月的一聲輕喚把我從回憶里拽了出來,我抬頭看著他,聽他說:「吃過飯後,小絮去挑幾件衣服吧。」我愣住。樓襲月停下腳步,輕輕摸了下我的臉龐,眸中點染著柔色:「為師發現小絮好像又長高了些,衣服都不太合身了。」

我窘得低頭,看了看自己略微顯得有點短小的衣袖,臉上微微泛紅。在天一教時為了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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