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放飛,唐門正文大結局

四月,傅寒聲自由限制,通過電話頻繁致電黎錚,無果。

周毅在黎錚公司門口守候,黎錚不堪其擾,周毅還為此進過警察局,無果。

黃宛之留守唐氏,張婧和謝雯出國見黎錚,在和黎錚溝通無效之後,接近黎錚妻子,試圖通過黎錚妻子說服黎錚,無果。

唐瑛親自來見黎錚,好話說盡了,甚至拿當年蕭瀟說服唐老爺子資助黎錚國外讀書說事,說到最後黎錚牙齒緊緊咬著嘴唇:「抱歉,有關於我的答覆,一如最初。我父親生前沒有給我打過電話,更不曾給我寫過信。芑」

那天,當蘇越和徐譽乘坐不同航班,卻在同一時間段抵達黎錚住所時,就見外面聚滿了人,唐瑛跪在地上,她傷心大哭:「阿錚,身為母親,我實在是沒辦法了。事關阿媯清白,你就看在老爺子的份上,看在你父親愛護阿媯的份上,你就幫幫阿媯吧!這輩子我為你做牛做馬,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女兒背負污點,一輩子被人指指點點,她太難,也太苦了……」

張婧等人站在一旁默默流淚,一向溫順的謝雯紅著眼睛,心裡發了狠:「黎錚,你是想讓我們大夥全都跪下來求你嗎?」

周毅耐性都快被磨光了,他一把揪著黎錚衣領:「黎錚,我肯定,十分確定你父親在出事前曾給你寫過信,你是他兒子,他不可能在下了那麼大的決定之後,對他唯一的兒子漠視不理,甚至不留下隻言片語。如果你父親給你打過電話,請你告知電話內容,如果你父親給你寫過信,我們這幫人只是想知道那封信的內容,我們只看一眼,絕不再纏著你不放。」

黎錚抿著唇,不懼周毅手頭暴力,更是別開眼,不去看下跪的唐瑛,過了半天,他冷漠的說:「我說過了,我父親出事前不曾給我打過電話,不曾寫過書信,我奉勸你們最好離開我的生活圈之外,否則別怪我報警。候」

周遭一片靜寂,周毅動作僵了,再然後無力的鬆開手指,似是被黎錚逼進了死胡同。

謝雯眼裡淚光閃爍,和張靜分別扶唐瑛起身,唐瑛渾身顫抖,佝僂著身體,叫著阿媯的名字,哭得令人心生悲戚。

那天人潮散盡,黎錚轉身回屋,卻見別墅對面一棵春樹下站著一個男人。那男人直直地看著他,黎錚意識到什麼,臉色陰沉。

又是為了唐媯而來。

在黎錚的目光注視下,徐譽一步步走近,沒有逼迫和急切,只有平淡和無波,他對黎錚說的第一句話不是懇求,而是自我介紹式的陳述:「你好,我叫徐譽,死者徐書赫的親弟弟。」

黎錚聞聽徐譽身份,呼吸明顯亂了,就連眸光也是複雜無比,徐譽在他轉身就要回屋時一把抓住了黎錚手腕:「你放心,我來這裡見你,跟你父親無關。」

黎錚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徐譽,徐譽對上他的眸,緩緩開口:「我是為唐媯而來,跟你父親,跟我哥無關。」

時間似乎靜止了一般,最後黎錚艱澀問徐譽:「為什麼?」

徐譽說:「因為我和你父親一樣,我們看著唐媯長大,把她當家人,當親人一樣來對待。你父親可以為了唐媯連命也不要,我徐譽為了還唐媯一份清白,放下親人恩怨,又算得了什麼呢?」

黎錚似是受了觸動,看著徐譽沉默。

「黎錚,你父親不是只有一個兒子,他還有一個女兒,他女兒名字叫唐媯。她和你不同父不同母,卻都被你父親放在心上珍愛了很多年,很多年。如今,唐媯被官司纏身,如果你父親還活著,我敢保證,他一定會像傅寒聲一樣,為了讓唐媯置身事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頓了一下,徐譽問黎錚:「你知道這一切是因為什麼嗎?」

黎錚知道,但他不說。

「因為愛。」徐譽發自肺腑道:「這樣的愛,你父親有,拘役傅寒聲有,監管居住唐媯有,被你送去警察局的周毅有,下跪的唐瑛有,每一個為了唐媯疲於奔波的人都有。此刻,我有,所以我相信,你也有。」

黎錚在徐譽的語言攻勢下,堅韌的心一寸寸瓦解,他知道他敗了。

黎世榮臨死前,分別給傅寒聲和黎錚寫了一份信,那是一封對於蕭瀟來說,堪比救命的時空信件。信里,黎世榮向兒子黎錚道明一切,清清楚楚寫著全是他一人所為,唐媯對此並不知情,有意將徐書赫罪名公諸於眾,但他覺得這樣做太便宜徐書赫,所以這才有了車禍命案的發生。

這封信,是父親黎世榮的絕筆遺書,除了闡述殺人動機之外,還說了很多父子之間催人淚下的話語,這才讓黎錚一直捨不得銷毀,不曾想竟成為了眾人急於尋找的真相。

黎錚之前不肯把這封信公諸於眾,總歸是私慾作祟,有人願意把父親的罪證曝光人前,如此以來,不僅父親名聲盡毀,他的未來,不管是事業,還是家庭都會因此受到連累。唐瑛下跪,其實他已鬆了念頭,雖然拒絕,但心中城牆卻早已崩塌在即,偏在這時徐書赫弟弟出現了。

黎錚無法再堅持,進屋時,他對徐譽說:「你等我一會兒,我跟你一起回國。」

五月,蕭瀟、周毅、博達高層前去接傅寒聲。

天氣很好,鳥語花香,那天有記者閑著無聊,捕拍到了很多飛鳥,伴隨著一道開門聲,飛鳥受驚,撲棱著翅膀四散逃竄。

門口炫目的光線中,蕭瀟凝眸,耀眼光線散去,逐漸勾勒出一個高高的身材來,光影交匯,傅寒聲單手插在褲袋裡走出來,側臉輪廓堅毅,拘役一月,沒有憔悴和頹廢,只有平和安淡。

所有人都看到了,傅寒聲嘴邊有笑,記者理解他這是氣定神閑,從容大氣,蕭瀟看到他的微笑,想到的卻是踏實和安定。

蕭瀟突然想起蕭暮雨臨終前對她說的話:「瀟瀟,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別人一個機會,你會發現其實幸福一直都在你身邊。」

——暮雨,我找到了,我的幸福,就在我面前。

她曾深深的愛過兩個男人,蕭暮雨給了她最美好的相依相守;傅寒聲給了她最獨一無二的煙火人間。

他們一步步走向彼此,看似很遠的距離,但蕭瀟卻覺得他們從未如此接近過,她以前一直不明白這世上怎會有那麼肝腸寸斷,糾纏不休的愛情?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在愛情世界裡又哭又笑,卻執拗的不肯鬆手,但她現在明白了,每個人都在等待屬於他/她的彼岸,那個彼岸勝似人間千萬事,所有的所有都不及他唇角的那一抹笑。

夫妻走近,沒有言語,沒有擁抱,眾人眼中的傅寒聲在走過蕭瀟時,背後手指微勾,蕭瀟低頭微笑間,已飛快的把手放在他的掌心,被他牢牢握緊。

他慢吞吞的跟她說著話,他說:「早知道決不摻合你的那點事,想辦法讓你也進去待幾天,看你下次有事還敢不敢瞞我?」

他說:「拘役所飯菜不錯,回去做給你吃,這叫有福同享。」

他說:「一月不見我,有沒有像摩詰一樣,哭著想我?」

他說什麼,她都笑著點頭。

那天什麼都好,就連陽光也很好,照在兩人身上,投落在地上的影子看似那麼親密無間,沒有絲毫距離,再無秘密和傷痛,只有彼岸花開。

五月末,唐伊諾辦理休學,給唐瑛留下一封書信,離家出走,至此有好幾年的時間裡,再也沒有人見過唐伊諾。

6月下旬,謝雯前男友結婚,那一夜謝雯醉酒微笑釋然,隔天謝雯回辦公室,就見辦公桌上放著一把豪宅鑰匙,手機簡訊響起,蕭瀟說:「他家別墅隔壁,做鄰居,房子不為住,只為寒磣他。」

謝雯拿著鑰匙笑,但笑著笑著,眼睛卻是濕潤一片。

7月末,黃宛之正式加入董事局,於此同時張婧職位平步高升。

8月,此時的蕭瀟已經是身家驚人,唐氏集團更是在她和一眾下屬團結合力下,一舉一動備受矚目,關注度幾欲和傅寒聲比肩抗衡。

但她不快樂,偶爾午夜夢回,傅寒聲看著背對著他而眠,或是站在陽台上發獃的妻子,總是能聽到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

這聲嘆息,和他功成名就最初的嘆息聲,何其相似?

8月下旬,傅寒聲找到唐瑛:「媽,我有事情想和你商量。」

上午唐家,傅寒聲和唐瑛慢步行走,淺淺的說著話,這一說竟足足說了三、四個小時,後來唐瑛拍了拍傅寒聲的肩,長長一嘆:「我不反對,但是履善,阿媯才23歲,你知道你的這項決定,極有可能在未來出現什麼樣的隱患嗎?」

傅寒聲笑著問:「阿媯變心愛上別人嗎?」

唐瑛見他並不擔心,挑眉打趣:「你妻子還是很有魅力的。」

「我對我自己有信心。」傅寒聲說。

傅寒聲不僅對他自己有信心,也對蕭瀟有信心,他在8月末的某天黃昏,牽著蕭瀟的手外出散步。

後山,蕭瀟不肯再往前走,趴在傅寒聲的背上,吊著他的脖子,難得撒嬌:「背我。」

傅寒聲背著她一步步往前走,走了一段路,傅寒聲開口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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