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武林高手,情誼在天津相逢

那是2007年12月27日,據新華網天津頻道電,天津入冬以來,一場瑞雪終於羞羞答答的如期而至,儘管只是曇花一現,卻讓市民歡喜不已。

27日黃昏,張婧和黃宛之抵達天津,走出火車站,兩人仰臉望著滿天雪花,雪花可真大,一朵朵的往下落,張婧接了幾朵雪花,驚喜感慨:「像棉絮,軟軟的。螽」

黃宛之瞥了一眼張婧,說她是「土包子」,張婧也不惱,輕聲一笑:「說土包子也沒錯,從我出生到現在,C市就沒下過雪。」

雪花靜靜的躺在張婧的手心裡,消融的很快,上了計程車,兩人隔窗看著天津,這是一座對於她們來說完全陌生的城,被雪花籠罩的天津,看上去有些冷清,也有些寂寞,但因這裡是謝雯的出生地,所以這座城無疑又顯得很特別。

此行,謝雯不知。

昨天,謝雯已出院,她在家裡睡得天昏地暗,偶爾跟母親說話,也是精神不濟,鼻音很重,嗓音更是嘶啞的厲害。謝雯情緒消沉低落,而天津也迎來了屬於它的第一場雪。

發現下雪,謝母很是興奮,為了轉變女兒心情,謝母拉著女兒出門掃雪,謝家是民宅,有自己獨有的小院落,那天天津天氣很冷,謝母幫女兒穿上了厚厚的羽絨服,又給她戴上了毛茸茸的咖啡色線帽。

謝雯個子比母親好,看著母親踮起腳尖幫她整理帽子和頭髮,忽然鼻頭一酸,她意識到,這是她的母親,父母無怨無悔的為了她付出了那麼多,那麼多,但她回報給父母的又是什麼呢?是擔憂和傷心……

母親照顧她這麼小心翼翼,大概是擔心她會想不開吧?

她……不會想不開,她只是太憤,太恨,太不甘了椋。

黃昏,謝父還沒下班回家,院子里只有謝母和謝雯。謝母拿著鐵杴鏟雪,謝雯拿著掃帚慢慢的清掃著,聽到門口傳來敲門聲,謝雯繼續掃地,謝母過去開門。

不多時,謝母一臉喜色,大聲叫謝雯的名字:「雯雯,你快看看是誰來了?」

謝雯不明所以的抬起了眸子,卻在抬眸的瞬間,整個人愣在了院子里。

竟是張婧和黃宛之,她們不是在C市嗎?怎麼會……

「雯雯——」

她們異口同聲的叫她的名字,嘴角笑容溫暖。謝雯嘴張了張,她想說些什麼,隨便什麼都可以,但話語尚未出口,便已有眼淚奪眶而出。

身體被張婧和黃宛之雙雙摟住,她們輕拍她的背,試圖用輕鬆的語氣來安撫她:「好了,好了,快別哭了,再哭下去,眼淚該變成冰柱子了。」

聞言,謝雯抱著她們的力道更緊了,她哭得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哭得哽咽難言。

謝母站在一旁,抬手擦了擦濕濕地眼角。謝母被感動了,縱使女兒失去了愛情,但她還有友情,這兩個孩子大老遠過來,這份情,怎不令人動容?

這一晚,張婧和黃宛之留宿謝家,謝母炒了幾道家常小菜,又讓謝父頂著風雪買了幾道熟食回來,興是舍友的到來沖刷了謝雯低落的壞情緒,這一晚明顯食慾大增。

也是在這一晚,蕭瀟站在山水居的陽台上,她給遠在天津的謝雯打電話,有風吹到蕭瀟的眼睛裡,她說:「初次遇見你,你倚著宿舍門矜持的笑,像是一個無憂純真的孩子……我嘴拙,實在是說不出安慰的話語給你聽,但我們在塵世遊走,勢必要被迫接受生活給予我們的一切不堪。有關於安慰的話語,我不說了,因為我堅信你不會有事,也堅信你會安好。謝雯,笑一笑吧!有時候微笑不是為了掩飾和偽裝,而是為了更好的愛惜自己。」

天津,謝家。蕭瀟說這話的時候,謝雯正站在電暖器面前,綿綿不斷的熱氣傳遞過來,謝雯送給了自己一抹微笑,她在這一刻很溫暖。

這種溫暖,是朝夕相處的好情誼,更是心與心的理解和寬慰;客廳里,張婧正陪著謝父聊天,卧室里黃宛之正幫謝母鋪床說話,手機里是蕭瀟慣常的清冷淡漠聲,但在通話過程中卻夾雜了幾許輕柔:「我等你們回來。」

這裡是山水居,蕭瀟收回手機轉身,然後就看到了傅寒聲,他不知何時走進了卧室,一身家居裝,雙手插在棉麻長褲里,說不出的優雅和飄逸。

傅寒聲看著她,眸子如水,薄唇間極其輕微的弧度證明他有在微笑:「過來。」

蕭瀟走近,咫尺之距時,他把她拉到了懷裡,摸著她的發,溫柔低語:「外面冷,下次不要站在風口接打電話。」

12月28日,天津。

李清的新女友名字叫程爽,程爽父親小有資產,所以若說那姑娘是一位富二代,倒也合適。兩人初次相識,是在一家KTV,年輕人喜歡熱鬧,於是朋友喊朋友,到最後滿屋子一群人,真正認識的朋友卻沒有幾個,有一位叫程爽的女孩子唱了一首《海闊天空》,她用標準的廣東話唱這首歌,很好聽,而李清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認識了程爽。

最初,李清並沒有那麼「狼心狗肺」,他雖沒有和謝雯結婚,但兩人同居多年,謝雯又為了他墮過兩次胎,所以他在外還是很規矩的,但三個月前,有朋友過生,於是一群朋友去舞廳玩,當時程爽也在,就在慶祝生日檔口,也不知道是誰瞎起鬨,忽然把舞廳里的燈全都給滅了,李清正閃神之際,忽然有人在黑暗裡緊緊的抱住了他,那人貼著他的耳朵輕輕的說:「李清,我喜歡你。」

李清被迷惑了,和謝雯在一起久了,激|情早已消散,更何況因為之前那兩個未成形的孩子,似乎讓謝雯對做|愛越發冷淡起來,每每他正在興頭上,她總會不合時宜的提醒他戴安全套,如此這般,李清再高的興緻也會冷卻三分。

程爽就是在這個時候進駐李清生命的,舞廳告白不過一個月,她就把自己華麗麗的交給了李清。那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歡愛之旅,李清興緻缺乏的戰鬥力,奇蹟般的在程爽身上死灰復燃,激動的他亢奮了一整夜。

12月份,李清和程爽正熱戀的如火如荼,至於謝雯……平安夜那晚,李清看到謝雯會發慌,會不安,無非是因為愧疚,縱使李清對謝雯的愛情早已被時間消磨殆盡,但畢竟四年朝夕相處,若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

再來說說張婧和黃宛之,她們來到天津第二日,就陪著謝雯一起去見李清,昨天晚上,三人擠在謝雯的被窩裡,張婧見謝雯臉上有一道指甲印,問明情況,張婧先是罵李清,後來又罵程爽,足足罵了大半夜,想來是不解恨,恨鐵不成鋼的瞪著謝雯道:「那女人扇你一巴掌,你當時就應該還回去,實在是太過分了。」

三人去公司找李清,是在李清公司門口見的面,張婧一見李清,直接罵了聲:「賤男。」

李清當時就皺了眉:「你罵誰是賤男?」

張婧呵呵冷笑兩聲,還不待說話,謝雯已在一旁接了話,聲音澀啞:「這聲賤男,你當得起。」

李清眉皺得更深了,他看著謝雯,許是自知理虧,不吭聲了。

謝雯平復情緒,讓兩位舍友先去一旁等著,她有話想單獨對李清說,這邊黃宛之拉著張婧離開時,張婧又不甘心的嘲諷道:「賤,真是賤。」

氣得李清一張臉都快綠了。

那日天津很冷,謝雯感冒還沒好,溫燒,身體燙得很,她和李清站在小公司門外,她緊緊的盯視著李清,那目光宛如一把刀。

刀光太過鋒銳,李清沒有直視謝雯眼睛的勇氣,掃了一眼周圍店鋪設施,對謝雯道:「附近有咖啡廳,我們去那裡坐坐。」

謝雯嘴角笑容譏諷:「別,我怕我會吐。」

畢竟是自知理虧,李清壓低聲音道:「雯雯,我欠你一聲對不起。」

「只欠我一聲對不起嗎?」謝雯狠狠的掐著掌心,語速特別快:「李清,從小到大我連父母殺只雞都不敢看,但認識你以後,我卻連殺兩條活生生的小生命,我晚上會做噩夢,你會嗎?」

「對不起。」李清複雜的看著謝雯。

謝雯冷笑無聲。

「你不會明白,先後兩次去醫院,對女人來說,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恥辱,醫生讓我脫褲子。是脫褲子啊,李清——」說到這裡,謝雯音量高了,她渾身顫抖,是自厭,也是悲憤,她瞪著李清,咬牙切齒道:「那一刻,我沒有了尊嚴,沒有了傲氣,只有恥辱和難堪,那些冰涼的器械在我的身體里進進出出,你知道我當時是什麼感受嗎?你讓我這麼痛,可我為什麼還要犯賤的和你在一起?是因為我愛你,我一直以為我們會結婚,但你是怎麼對待我的?你的良心,是不是讓狗給吃了?」

李清血氣翻湧,走到今天這一步,他已是騎虎難下,唯有——

「對不起。」

「啪——」謝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李清的臉上,面無表情道:「你除了跟我說對不起,還會說什麼?」

李清又說:「對不起。」

「啪——」

又一巴掌打在了李清的臉上,張婧在遠處看到,哼笑一聲:「打得好。」

謝雯手心火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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