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她說,他很惡劣

晚餐有兩道菜是蕭瀟指名要吃的,當時純粹是應付傅寒聲,他問她想吃什麼,她也就隨便報了兩個菜,一道是冬瓜排骨湯,一道是魚香肉絲,都是很家常的飯菜,唯一的特別之處在於,這兩道菜是傅寒聲親自下廚做的,一燉一炒,忙了一黃昏,也算是有心了。

傅寒聲盛了一碗湯放在蕭瀟面前:「熱,放一會兒再喝。」

蕭瀟也實在是餓了,不理會他的叮囑,舀了一湯匙排骨湯放在唇邊,吹了一下就往嘴裡送,這下好了,是真的被燙住了,「啪嗒」一聲丟下湯匙,燙得直皺眉。

「讓你貪嘴。」他已眼明手快的把一杯溫開水遞給她,那水杯是他的,開飯的時候已被他喝了小半杯,杯子遞給蕭瀟的時候,她也沒想那麼多,仰起脖子,一口氣喝了個凈光。

水喝完了,他又傾身抽了幾張面紙遞給她,見她無恙,嘴角終是帶著輕微的笑意:「該,看你下次還長不長教訓。」

這樣的語氣,多像父輩訓斥饞嘴小孩兒,總歸是帶著善意和關切,蕭瀟聽著也便是了,不接話,也不頂嘴戛。

冬瓜排骨湯熬得很鮮,蕭瀟喝了一碗後,傅寒聲接過碗,又給她盛了一碗,待第二碗湯喝完,傅寒聲卻是不願意再給她盛第三碗了,哪能一直喝湯,也該吃些主食了。

這晚用餐氣氛很寧靜,隱約能夠聽到零星的狗叫聲。不,蕭瀟需要糾正一點的是,那不是狗叫,是阿慈的叫聲,因為後院距離前院太遠,所以有些聲音顯得異常模糊,就那麼聽著阿慈的叫聲,倒也沒以前那麼厭惡了。

飯後,蕭瀟吃了一小串葡萄,傅寒聲管她有點嚴,不允許她多吃,說吃多了,牙會酸。

蕭瀟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傅寒聲,這才似笑非笑道:「吃不到葡萄,才會說葡萄酸。」

「嗯?」

蕭瀟的話有些莫名,傅寒聲不明前因,又怎知她的話中深意?不過不深究,只好笑道:「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可若是吃到葡萄呢?」

他問這話的時候,順手把一顆剝了皮的葡萄送到她唇邊,蕭瀟吃了,沒有酸味,倒是泛著淡淡的甜。

「是酸,還是甜?」他笑著問,卻不需蕭瀟回應,唇在下一秒印上了她的唇,蕭瀟察覺他把舌探了進來,慢慢的划過她的牙齒,她的呼吸有些亂了,按住他下滑的手掌,沒忘記那是客廳,傭人隨時都會出沒,推開他的同時,她已站起身:「我上樓洗澡。」

傅寒聲坐在沙發上笑了笑,剝了一顆葡萄送到嘴裡,慢吞吞的咀嚼著,怎麼說呢?不及蕭瀟先前吃過的那顆甜。

回到山水居主卧室意味著什麼,蕭瀟很清楚,有些事情她是避不掉的,一如她避不掉她的後塵路,一如她避不開夫妻間最尋常不過的情事索歡。

周五晚上,蕭瀟洗完澡之後,傅寒聲還在書房忙,後來他洗完澡回到床上,躺了一會兒,似是「嘖」了一聲,嗓音清冽:「過來。」

蕭瀟聽到了,她沒動,她需要時間來消化這兩個字,但他欠缺這樣的耐心,伸手把她撈過來,跟抱孩子沒兩樣,直接把她摟在了懷裡。

蕭瀟僵了兩秒,方才放鬆身體,她側躺著,手臂還壓在身下,有些不舒服,她動了一下,剛把手臂挪出來,就聽他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怎麼跟毛毛蟲一樣?」

他說這話,少了往日強勢和銳利,多了幾分平和,聽起來有些溫柔。

卧室里放著薰衣草香包,是之前在傅宅,溫月華讓周曼文送給蕭瀟的安神香包,她拿了兩個放在宿舍,其餘的香包全都放在了山水居主卧室里,夜間聞起,薰衣草香瀰漫在房間里,她蜷在他的懷裡,臉龐貼著他的胸,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心跳節奏聲。

這晚前半夜相安無事,有事的是後半夜。

蕭瀟原本已經睡著了,但睡衣袍子卻從肩頭滑落,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床頭燈淺淺的照耀著,蕭瀟怎麼可能繼續睡下去?

她睜開眸子看他,兩人距離很近,還有比他更惡劣的人嗎?深更半夜不睡覺,側躺在她身邊時,左手支著頭,只用右手慢條斯理的褪下她的睡袍,灼人的目光盯著她的身體,裡面燃燒著明亮的火苗,但因光線問題,俊雅的五官顯得越發隱晦深暗。

蕭瀟別開臉,輕輕咬著唇,她咬唇是因為睡袍早就被他除去了,她畢竟是個女人,怎不難堪?但她不說話,對於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腦子難免有些亂。

傅寒聲見她醒了,也沒說話,只沉默的撫著她的每一寸身體,他那麼不疾不徐,以至於蕭瀟被他折磨的隱隱發顫,這些原本都是可以忍受的,但他的手指卻在這個時候探進了她最隱秘的地帶,她忽然顫動了一下,雙手緊緊的攥著床單,那樣的舉動是本能,完全不受她本人控制。

沉寂的夜色,溫宜的卧室內,蕭瀟不會知道髮絲凌亂,臉泛紅潮的她究竟有多吸引人,傅寒聲眸子沉了,一言不發的把她摁在了鬆軟的床鋪里。

傅寒聲的慾念早已不能自持,蕭瀟像是被他積壓水分的海綿,一度被他吻得喘不過來氣,緊接著便在剎那間睜大了眼,身體深處傳來的侵入,除了讓她輕吟出聲之外,更讓她莫名羞躁。

這一晚,接連三次,那人變著花樣來,一次比一次激烈,蕭瀟被他折騰的眼前陣陣發黑,到最後雙手攀上他的身體,是不能用言語訴說的求饒,也是為了幫他儘快平息慾念。

這個男人是強勢的,他把強勢帶到了情事索歡上,那麼強大的精力纏綿,讓她隱隱害怕和不安,若她不迎合,不知道他還要折騰到什麼時候。

蕭瀟迎合了,她的雙手滑過他汗濕的背,最後落在他的腰間,輕輕使力,他眸子深了,垂下視線,默默的盯著她看。

「阿媯。」

他叫她的名字,聲音撩人,他用暗啞的聲音,笑著罵她是:「小妖精。」

當情潮降臨,蕭瀟竟是鬆了一口氣,疲憊不堪的躺在床上,不管他是否還擁著她,很快就睡著了。

這一覺,蕭瀟睡的很沉,連做夢的機會也沒有,一覺睡到上午九點,全身都跟散了架一樣,她是被渴醒的,傅寒聲還在睡,手臂擱放在額前,呼吸沉靜。

蕭瀟剛離開他的懷抱,還沒掀被起床,就被一道力道拉了回來,措手不及間直接跌在了那人的身上。

這一跌,她滿面都是可疑的紅。

她的睡袍呢?

哦,睡袍在地毯上丟著。

他笑,先是吻了吻她燙紅的臉,然後手臂摟著她滑膩的腰身,直接封住了她的唇。

「早安。」男子聲音帶著晨起時的沙啞,聽在耳里別有一番魅惑力。

蕭瀟不理他,這時候說什麼都不好,不過他能放開她嗎?至少應該讓她先穿上睡袍。

「陪我多睡一會兒,凌晨不累?」他是故意這麼說的,故意讓她臉紅,故意讓她想起凌晨那一幕幕……

「九點了。」她間接提醒他該起床了。

「嗯。」

他看著她,似醒非醒,睡意頗濃,雖然應了蕭瀟的話,卻依然摟著她不鬆手。

蕭瀟:「我渴了,想喝水。」

「嗯?」

她繼續說:「還有點頭暈。」

他終於笑了笑,這次總算是睜開了眼睛,翻了個身,把她放在床上後,又低頭吻了吻她的唇,「你睡,我去幫你倒水。」

這天上午,蕭瀟趁傅寒聲起床幫她倒水,實在是不敢繼續在床上待著,洗漱完,剛換了一身衣服出來,就見傅寒聲已經回來了。

他還穿著睡衣,外披黑色晨褸,坐在床上翻看著晨間早報,一派悠閑相。顯然上下樓走一走,他已全然沒了睡意。

「快趁熱吃了吧!」

吃什麼?

蕭瀟近前,茶几上竟放著一碗紅棗蓮子羹,她皺了眉:「這是什麼?」

「紅棗蓮子羹。」男子看報,頭未抬。

她當然知道這是紅棗蓮子羹,問題的關鍵是:「我只想喝水。」

「不是頭暈嗎?」男子嘴角笑意溫淡:「聽話,把紅棗蓮子羹吃了,保你不頭暈。」

蕭瀟頭更暈了,周六晚起不說,她還吃起了紅棗蓮子羹,他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夜間在幹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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