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周日午後,聽一聽他們的故事

周日,臨近中午,傅寒聲聽聞妻子出事匆匆趕回傅宅,雖然醫生和蕭瀟都說只是擦傷,沒有什麼大礙,但蕭瀟摔下來的地方,距離地面畢竟還有好幾層台階,地面又那麼硬,別說是溫月華親眼目睹不放心了,就是傅寒聲見妻子無恙,也難以寬下心來。

溫月華和周曼文一前一後離開了,關上卧室門,溫月華對周曼文叮囑道:「準備一些薰衣草香包,晚一些瀟瀟離開,讓她帶著回學校,有助於夜間安眠,怕是嚇住了。」

「好在是有驚無險。」周曼文安慰溫月華。

溫月華嘆氣,想起那一幕,心口直到現在還會砰砰亂跳。

「先讓廚房熬一鍋壓驚湯,你再泡杯定驚茶,一會兒送到樓上去。」溫月華一邊說,一邊下樓,這定驚茶泡好了,她也要喝一杯,太嚇人了歡。

卧室里,傅寒聲比蕭瀟高出許多,站在她面前時,身影幾欲把她籠罩其中,以至於她看起來很小,更像是他的所有物。

蕭瀟拿著毛衣擋在胸前低頭站著,露出白皙的頸,烏黑的髮絲有些亂,但她沒有抬手整理的打算,她知道傅寒聲在看她,悄無聲息的打量著她,那樣的目光猶顯暗沉,但落在她的身上卻很輕,甚至帶著罕見的溫柔,這樣的溫柔在某一程度上也舒緩了蕭瀟先前的恐懼岑。

地下酒窖里,蕭瀟身體失重,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自己距離地面還有多高,因為未知,所以心弦緊繃。

蕭瀟凌亂的髮絲散落下來,傅寒聲察覺到了,他伸手過去幫她整理好,放輕聲音問:「身上有沒有擦傷?」

「沒有。」

就這麼站在他面前,她有些不自在,又開始擺弄起手中的毛衣,他手指下滑,然後握住了她的手,看著她手心擦傷,皺眉道:「疼不疼?」

「不疼。」她終於抬眸看他,這才發現他的目光有多沉,裡面儘是洶湧的浪潮,僅是那麼看著她,蕭瀟已有被覆滅的不安念頭。

她說:「我先把毛衣穿上。」這樣才能正常對話。

「先不急著穿。」讓他再看看。

蕭瀟:「……」

傅寒聲所謂的看,起初真的是不含任何慾念,純粹是擔心她,但看著看著,心態猝然轉變,來勢洶洶,是怎麼開始的呢?

就在蕭瀟抬眸看著他的瞬間,他左手摟著她不足一握的柔軟腰肢,右手扳著她的臉,手臂攏緊,就在她與他貼近的剎那間,他已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蕭瀟手中的毛衣砸落在地,唇齒交纏中他叫她的名字:「阿媯,阿媯……」他的聲音是隱忍的,是暗啞的,藏匿著他蟄伏強壓很久很久的慾念。

這個吻對於蕭瀟來說,有些突然,他吻的又是那麼用力,靈活的舌攻入她的唇齒里強勢的佔領著他的領土。是的,他的領土。

他的親吻嚇壞了蕭瀟,帶著狠勁,似是世界末日即將來臨,而這一吻是末日前的最後一吻,蕭瀟的舌被他卷的發疼,身上更是出了一層虛汗。

「傅——」

她只來得及說這麼一個字,因為很快呼吸再次被他吞沒,他溫熱的手指熨貼著她的身體,那是一把足以燃燒燎原的大火,蕭瀟呼吸不穩,就連心跳也開始不穩了。

「不可以。」

蕭瀟心亂如麻,他已經開始解她牛仔褲了。

「可以。」他攔腰抱起她,就那麼丟在了柔軟的大床上,一邊動手解襯衫扣子,一邊趁勢吻她。

蕭瀟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道珍饌美食,而他吻著她的眉眼、鼻子,鎖骨,最後繾綣的吻著她的唇,蕭瀟胸衣散落,當傅寒聲跨坐在床上脫掉上衣,露出他肩膀上的牙齒痕迹,伸手撈起她,兩人身體相貼時,蕭瀟雜亂、抗拒、遲疑的心,忽然間靜了下來。

她和他已是夫妻,他完全有權利跟她行夫妻之事,除了八月下旬,他趁人之危傷害過她,從九月份到12月,期間整整三個月,兩人同睡一榻,他控制慾念不碰她,她知道他餓壞了,她眼睜睜的無視著,忽視著,自我逃避著,但又能逃避到什麼時候呢?

她知道避不開的。

他的慾念宛如春筍復甦,走勢驚人,蕭瀟不執拗,不跟現實對抗了,她不是他的對手,不管是在床下,還是在床上。

這個叫傅寒聲的男人,他折騰蕭瀟的時候尤為耐心十足,點燃自己的同時,也在點燃蕭瀟,他控制著所有的節奏,跟他這個人一樣,沉穩之餘偏又慢條斯理,親吻綿長,生怕遺漏了什麼,那是一雙鋼琴家的手,但凡所到之處駕馭極佳,悉數幻化成歡快躁動的音符。

他那麼貪婪,貪婪到此刻說話都是一種褻瀆,甚至不允許蕭瀟有喘息晃神的時候,似是錯覺,蕭瀟好像聽到卧室門口傳來異動聲,但很快就歸於平寂……

這想法只有一瞬,很快就被蕭瀟遺忘了,對夫妻床事毫無經驗的蕭瀟懼怕他的激烈,尤其還是大白天,正確的說是中午時間段,她能清楚的看到他眉眼間的狂熱。

這份狂熱,不僅點綴在傅寒聲的眉眼間,更表現在他強勢的動作里,也許那份霸道里,還存在著那麼一絲溫柔和愛護,但對被傅寒聲折騰不輕的蕭瀟來說無疑是杯水車薪。

她閉著眼睛,默默承認著,她在顛簸的深海里,內心百轉千回,各種滋味全都佔了,更甚者悲喜倒塌:原來和一個人在一起做這種事情,身心是可以剝離的。

正是因為她有歡愉,所以她不恥自己。

正午時間的這場風花雪月,時間有點長,蕭瀟只知道當傅寒聲終於宣告結束時,她和他的身上竟都是汗,那些汗浸濕了蕭瀟的手心,帶來針刺一樣的疼。

就這麼親密的被他摟在懷裡平緩呼吸,蕭瀟連惶然和不自在都無心理會了,她被他榨得乾乾淨淨,就連呼吸也是虛弱的很。

渾身都是汗,就這麼膩在一起,她自己都受不了了,他撫著她汗濕的發,親吻著她閉合的眼睛,問她話時,嗓音啞沉,自是一派性感撩人。

「洗澡?」

是應該洗澡,傅寒聲抱她坐起身的時候,她除了全身無力,腰更是疼的難受,比她之前跌倒還疼,別說是手腳發軟了,她連動一動都覺得尤為吃力。

傅寒聲探身撈起床尾擺放的黑色晨褸穿上,然後含笑看著瀟瀟:「來,我抱你。」

男女體力懸殊太大,蕭瀟不發表感慨了,傅寒聲抱她走進浴室,他動手幫她洗澡的時候,蕭瀟臉別到一旁,只當身體不是她自己的。

傅寒聲自是喜歡看她這份局促和難堪,擠了沐浴露走過來,對蕭瀟呢喃耳語:「習慣成自然。」

這是逗趣話,蕭瀟聽出來了,不回應,也不理他。

蕭瀟沒想到,傅寒聲也沒想到,蕭瀟地下酒窖這麼一摔,倒是給兩人的婚姻尋覓到了突破口,更是在這樣的一個午後成就出這樣一份進展。

人生好像原本就是這樣的,計畫趕不上變化,意外來臨的同時,又怎知不是打破僵局的契機?

大量體力耗失,催生出蕭瀟的睡意,傅寒聲把她抱到床上,她很快就睡著了,跟蕭瀟相比,傅寒聲的體力無疑好得很,嗯,跟之前養精蓄銳有關。

他這麼想著,搖搖頭笑了,離開卧室,去浴室洗了澡,又換了一身家居裝,再出來,彎腰看著蕭瀟的睡顏,累壞她了。

手探進被窩裡,摸索到蕭瀟的手,她睡的沉,竟是毫無知覺,傅寒聲低頭檢查了一下她的手心,傷口浸了水隱隱泛著血絲……

已是午後三點左右,傅寒聲下了樓,最先碰到的人是周曼文,她正端了一盤水果往客廳走,看到傅寒聲,周曼文勉強的笑了笑,低頭摳著水果盤不說話了。

傅寒聲瞭然,先前卧室,他和蕭瀟……卧室門口傳來異動聲,他生來警覺,怎麼會不知道,但知道了也要裝作不知道,正在節骨眼上,哪有心思理會其他?

如今看來,那人除了是周曼文,不會是別人了。

尷尬嗎?

他跟他妻子歡好,很丟人?他表情疏淡,問周曼文:「家裡醫藥箱在哪兒放著?」

周曼文忙道:「我把水果送到客廳,一會兒就會拿。」

客廳里還坐著一人,那就是溫月華,今天倒也是奇了,平時這個時間段,老太太還在睡午覺,看今天這陣勢,估計連卧室都沒回。

溫月華戴著老花鏡在看書,見兒子走過來,面色倒是如常,復又低頭看書,但嘴角笑意卻越來越深,打趣道:「捨得下樓了?」

傅寒聲笑笑,不應聲。

中午的時候,溫月華讓周曼文泡杯定神茶端到樓上去,但很快周曼文就下了樓,那杯茶甚至還原封不動的在托盤裡放著。

「不是讓你端杯茶給瀟瀟嗎?怎麼又端下來了?」溫月華好奇問。

周曼文遲疑著說不出話來,臉也是紅得詭異,溫月華畢竟是聰明人,怎麼說也是過來人,又朝樓上看了一眼,起先也只是猜測,當時還「咳」了一聲強裝鎮定,擺手讓周曼文準備午飯,但自己一人在客廳獨處時,卻埋怨兒子太馬虎,怎也不知道反鎖卧室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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