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婚宴場,他是最佳男主角

2007年11月15日,唐家婚宴盛大,婚禮焦點本該是徐譽和唐婉,但媒體卻把大半焦點集中在了傅寒聲和江安琪身上,試圖在鏡頭記錄下捕捉到頭條新聞。

婚宴主角是唐婉,江安琪無意奪其鋒芒,所以在參加婚宴之前,刻意挑了一襲裸色長裙,首飾簡約,只能說她這樣的打扮,身處賓客之中,非但沒有減分,反而增分不少。

「心機還真不是一般的深。」有女賓客使用如刀言語,試圖壓下心頭冒起的那抹嫉妒和艷羨僳。

確實該艷羨。

那襲裸色長裙勾勒出江安琪曼妙的身材曲線,任誰看了第一眼,都會忍不住再看上第二眼。

最近江安琪很火,前不久電視台推出新節目,江安琪擔任主持人,節目開播後,收視率一直持續攀升,連續兩周居高不下,所以近來不僅江安琪成為了C市話題人物,就連節目贊助商博達也在轉瞬間成為眾人議論焦點。

既是議論,有關於傅寒聲和江安琪撲朔迷離的緋聞戀情,自是首當其衝。

「江安琪」三個字,不僅僅意味著她的身份是知名主持人,這個名字的背後,還代表著強而有力的靠山,那個靠山扶持江安琪在主持界一路暢通無阻,聲名遠揚,風光無限。這件事,C市市民皆知。

她是傅寒聲的緋聞女友,不管私底下兩人是否在一起,或是在一起過,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那便是:今時今日,江安琪能取得如此成就和地位,是傅寒聲給的克。

喜宴場,侍者托著酒水熟練的在賓客間來回穿梭,婚慶音樂融進11月的空氣里,滿場花香醉人。

如果簡稱這場婚宴是「錦帛」的話,那麼女賓就是「錦帛」上悄然綻放的嬌艷花。

只是,眾人只看到鮮花耀眼,卻都不曾意識到:不管是唐婉、江安琪,還是唐伊諾,視線全都會不由自主的圍著傅寒聲打轉。

也許真正的主角從來都不是女人,只有一個叫傅寒聲的男人。

當唐婉維持妻子本職,挽著徐譽手臂,一圈圈敬酒,和各位商界名流打招呼,向傅寒聲敬酒時,最刺骨的傷害是,他把酒喝了,卻是看也不看唐婉一眼。

唐婉握住高腳酒杯外壁,手指力道一寸寸收緊。

唐二爺不放心女兒,一直在旁抿唇看著,待唐婉陪著徐譽酒過一巡,終於找了個機會把女兒帶進了新娘休息室。

唐二爺背著光,臉龐略顯陰鬱,但今日是唐婉結婚日,也心知她情緒不好,所以壓下火氣,輕聲嘆道:「婉婉,他視你如無物,難道你都看不出來嗎?」

「我一定很差勁吧?」唐婉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里精緻的妝容,愣愣出神了好一會兒,方才再次開口:「他對江安琪偶爾還會流露出溫情,卻吝嗇把溫情分一點給我,哪怕一滴也沒有,我跟在他身邊有幾年了,他若是給過我美好的回憶,也不至於讓我如此不甘和難堪,但他什麼也沒給我。我是你女兒,是唐家千金,可我在他面前從未發過大小姐脾氣,因為他不喜歡,我以前多驕傲啊!可幾年下來,我在他面前早已失去了原本的自己,我是為了什麼?還不是希望他能喜歡我。可是有什麼辦法呢?縱使我把心掏出來放在他面前,他怕是也不會多看上一眼吧!」

話到這裡,已有自嘲之意。

唐二爺皺了眉,兒女情長能當飯吃嗎?

這話他沒說,而是拍著唐婉的肩膀道:「婉婉,當初是爸爸鬼迷心竅了,不該讓你招惹他。傅宗偉是他大伯,看著他長大,按理說應是知根知底,誰又能想到,最不看好的傅寒聲有朝一日竟會取而代之,沒有人能抓住他的真實心思,就連傅宗偉也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是對他了解不深的你和我。」

唐婉摸了摸自己的臉,扯唇笑了一下:「或許是我不夠美,所以不足以打動他。」

聞言,唐二爺嘆了一口氣,心裡竟湧出一股難言的失望來,唐婉在遇到傅寒聲之前,一直自信傲然,但愛情和求而不得,竟讓她的眼界變得如此庸俗平凡,唐二爺怎不悵然?

「婉婉,你錯了。傅寒聲身邊從不缺美女,他要的從來都不是絕色仙女,而是……」唐二爺欲言又止,不是話語難以啟口,而是傅寒聲想要什麼,他又怎知?

「是什麼?」

唐二爺說不出來,嘆聲道:「這就要問傅寒聲本人了。」一個男人若是不把女人放在眼裡,通常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心裡已有別人,但卻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在一起,所以再遇其她女人,無非是生活增色劑,顏色由誰來塗抹都是一樣的;另外一種可能是,他還沒有遇到那個對的人,所以正在等待。

唐婉沉默了。

有些話,唐二爺不宜說得太深,女人一旦拋開情愛糾葛,只會讓她在事業上無往不利。唐婉在事業上有能力,他需要她振作起來,幫他一起開拓唐氏新版圖,所以他點到即止,見她陷入深思中,唐二爺拍了拍她的肩離開了。

唐婉是聰明人,她會想通的。

當江安琪陪著電台領導和幾位廣告商觥籌交錯時,傅寒聲正在不遠處和幾位商人淺聲交談,其實未見他說話,音樂聲有時會掩蓋對方聲音,這時候他會禮貌傾身,聽完後露出一抹笑容來。

那笑很淡。

有那麼一瞬間,江安琪失神了,因為他嘴角那抹漫不經心的微笑,心裡被塵埃掩埋的痛覺再次蠢蠢欲動,她在驚痛間倉惶垂眸,試圖掩飾異常。

她知道今日到場媒體,有大半焦點都凝聚在她和傅寒聲身上,人人都以為兩人是情侶,又怎知她從不是他的女朋友,只是他「施予聲名和地位的人」;人人都想看到兩人在婚宴上有所互動往來,又怎知私底下兩人多時未有往來。

其實,若是想要再火一把,她完全可以厚著臉皮走到他面前,無需作出親昵之舉,只要站著他身旁說上哪怕一句話,都足以讓她成為八卦頭刊女主角,但她不能,也不敢。

傅寒聲若是動脾氣,她承受不起。

當唐伊諾跟隨父母一起走到傅寒聲身邊敬酒時,太陽光溫存的打落在傅寒聲的身上,他有堅毅的面容,就連喝酒動作,都讓人覺得無比性感撩人。

陽光下,男子下巴完美,微微抬起喝酒,喉結滑動間,唐伊諾視線竟跟著他的喉結直打轉,不知為何,臉竟隱隱發燒。

傅寒聲警覺度很多,似是察覺到了什麼,目光掠向唐伊諾,唐伊諾連忙低頭,用笑容掩飾了那份失措和尷尬。

淺聊數語,大人交流,唐伊諾也插不上話,這時候縱使允諾唐伊諾加入談話聲里,想必她也會因為激動,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興是應酬較多,傅寒聲隱有倦容,就連聲音也帶著幾分魅惑人心的沙啞。不,也許該稱之為慵懶,聽他說話也是一種享受,但他今日話語並不多。

最後,唐瑛對徐書赫悄聲道:「別怠慢了其他客人,你先帶伊諾過去敬酒,我和傅董再聊兩句。」

徐書赫帶唐伊諾離開了,敬酒間隙,唐伊諾目光朝不遠處望去,那裡傅寒聲正在和母親唐瑛說著話,徐書赫順著女兒的視線望過去,又回眸看了看女兒,不動聲色的笑了笑:「看傅寒聲?」

唐伊諾在父親面前,並不避諱小心思:「他是我偶像。」

「在商界,奉他是偶像無可厚非,但私底下對這種人最好敬而遠之。」徐書赫說著,見不遠處有人舉起酒杯朝他打招呼,也舉起酒杯笑了笑,算是回應了。

唐伊諾不解:「為什麼?」

「傅寒聲這個人很善變,他不需要別人了解他,公事上他只要服從,生活里極其注重隱私,比如說他的私人住宅山水居吧!除了接待親人和博達高層,從不接待商界名流。」

唐伊諾把喝完的酒杯遞給侍者,又重新拿了一杯酒,不過很不幸,被徐書赫半空阻止,於是只能嘆了口氣,認命的換了一杯沒多少酒精濃度的果酒。

她看向婚宴一角與人優雅談笑的江安琪,半開玩笑道:「江安琪應是例外吧?兩人不是還曾傳過好一陣緋聞嗎?」

聽女兒提起「江安琪」,徐書赫嗤笑一聲,那笑應是不屑。

徐書赫道:「我跟傅寒聲沒少打交道,所以對他略有了解,他若是想要什麼東西,他會直接掠奪,若是那樣東西親自送上門,只會讓他意興闌珊。你越是對他不在乎,他越是對你念念不忘。這位江主播,外表的確很出色,但想出入山水居,只能說道行太淺。」

唐伊諾若有所思:「這麼說,傅董近來感情處於空檔期?」

「小姑娘家,哪來這麼重的八卦心?」徐書赫並不希望女兒過多關注傅寒聲,他太明白這個男人的影響力有多深,跟他接觸過的女人,不受控制的欣賞他,愛慕他,似乎都是理所當然的事,但這些女人里不該有他的女兒。

04年,傅寒聲幫助唐氏擺脫資金困局,當時曾提過聯姻條件,他要娶唐氏千金。唐媯在南京,在唐家族譜里幾乎跟隱形人差不多,知道她存在的人並不多,所以唐媯是不可能了。不是唐媯,看情形唯有唐伊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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