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離她遠點

魚龍混雜的酒吧里。

「秦靳啊, 他可是紀南青的男朋友, 你對他有興趣?」

「沒有沒有!」葉嘉連連擺手:「只是……只是剛剛聽到你與人說起他, 一時好奇罷了。」

那女人噗嗤一笑,瞅了葉嘉一眼:「慌什麼,雖然他模樣是丑了點, 不過嘛……身材好,最重要的是, 夠男人味兒, 就這條街, 喜歡他的女人,還真不少,多你一個,不算什麼。」

真不是!

不過葉嘉也懶得辯白了,索性坐在了吧台邊上,請身邊的妖冶女人喝了一杯, 聽她講起關於秦靳的種種。

「他是秦家老爺子的二兒子, 一直在外面打工, 前段時間才回來, 據說臉上的傷,是在外面跟別人打架留下來的。」

「現在在九哥手頭做事, 身手很好,九哥器重他。」

葉嘉恍然記得,那晚的初見,他傷了人……

果然不可能是他, 居然會把這兩個,完全不搭邊的人聯繫在一起,葉嘉自己也覺得荒唐。

傅知延怎麼可能是那殺人犯?

那女人最後一句總結:「你請我喝酒,我給你一句忠告,像秦靳那樣的亡命之徒,良家婦女還是離他遠點比較好,玩不起的,一|夜|情倒是可以考慮,他的滋味,一定不錯。」

既然確定了他不可能是傅知延,她自然會離他遠遠的,更沒有想要與他有任何牽扯。

葉嘉剛走出酒吧,就被一個男人拉到了巷子邊,她正要掙扎,一雙粗礪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整個人被他抵在了牆邊,男人依舊帶著鴨舌帽,頭很低,聲音很沉。

「想知道什麼,不如親自來問我。」

葉嘉若是此刻閉上眼,必定要以為他就是傅知延,他們的聲音,實在太像!

只可惜,臉上那道突兀的疤痕,太過可怕。

秦靳鉗制住了她的下頜,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她的臉:「說說,為什麼要打聽我的底細?」

他就像黑夜裡的惡魔。

葉嘉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似乎要一眼望進他的心裡:「我只想確定一件事。」

「嗯?」

初見之時,也是這樣的一個「嗯」字,摁進了她的心裡。

路燈半明半昧,影影綽綽不甚模糊。

「你很像一個人。」

「你該不會是要說……」

「我的丈夫。」

他突然笑了,笑得很輕浮浪蕩。

「小姐,你的口味,夠重的。」他笑夠了,又說:「不過,這種搭訕的路數……」

「你媽的!」

葉嘉突然爆了一聲粗,黑夜裡,格外突兀。

她推了他一把。

「首先,我這樣的年齡,沒空和你套路,因為我對你本人,實在沒有興趣。」葉嘉看著他,亮出了手上的戒指,晃了晃:「我只是在尋找孩子的父親,找不到,就會一直找,聽懂了嗎?」

話說得這樣直白,他會聽不懂嗎?

秦靳一時間,突然不知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小姐,你對一個窮凶極惡的流氓說這種不留情面的話,會被日的。」

一聲粗口,打消了她心底僅有的一點疑慮。

良久,他冷笑了一聲:「不過今天,我沒這個興緻,送你回家。」

說完他粗魯地扯著她的手臂,將她往巷子口帶。

葉嘉拚命掙扎:「放手!」

突然他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邊,俯身湊近了她的耳畔,低聲道:「要怪,就怪你那天出現得太不合時宜,不想死的話,乖乖配合我。」

葉嘉驚恐地回頭,看到酒吧門口,還站著幾個男人,戴著連衣帽子,遠遠地注視著他們。

她一瞬間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在幫她擺脫那幫人。

「都是倆孩子的媽了,還真以為我對你來勁兒?」他毫不留情地嘲諷她。

兩個人拉拉扯扯走到了她的四合小院門前,秦靳突然鬆開了手,葉嘉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子,離他稍微遠了一些。

「南城這種地方,不是你該來的,帶著孩子走吧。」他說完轉身離開。

但是沒走幾步,秦靳就後悔了。

太他媽後悔了!

這忠告,說得不合時宜……之前裝得有模有樣,他一時沒忍住,現在,破功了。

果不其然,葉嘉叫住了他:「你站住!」

「怎麼,還想請我上樓去坐坐?」他回頭,依舊是那副弔兒郎當的輕浮語調。

「我該不該來這裡,走不走,與你有什麼關係?」她執著地反問:「你為什麼關心?」

同情心泛濫?

算了吧,他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難不成你還真對我這倆孩子的媽來勁兒?」

報復!實打實的!

小女子……

半點都沒有變。

「要不然……你就是……」葉嘉話還沒問出口,就被秦靳猛地往前一拉,緊接著手滑到了她的腰間,順勢往上一提,低頭,堵住了她的嘴,在她嘴裡狠狠地啃了兩口,葉嘉瞪大了眼睛,就在她一腳就要踹中他要害的片刻,閃身往後面退了幾步,敏捷地躲過了她毫不留情的高跟鞋。

唇上的口紅被他啃花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上面還沾著嫣紅色。

「你的丈夫,會這樣吻你嗎?」他挑眉,反問她。

葉嘉不想再和這流氓糾纏,氣急敗壞地掏出鑰匙,開門,進屋,鎖門,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關上門,她背靠著牆壁,拚命擦拭著自己的嘴。

真是瘋了!

瘋了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以為這個混蛋就是……

月光下,他獨自一人,在門前站了很久,方才轉身離開。

以前從來沒有這般欺負過她。

傅知延,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可是秦靳,本就是個十足的流氓混蛋。

她是他的女孩,不管多少年過去,她都是。

秦靳抿了抿嘴,伸出舌頭舔了舔唇間的口紅。

夜雨稀疏,葉嘉以為這個時候不會有客人再來,大概叮囑了服務員小妹幾句話,拿了傘準備帶孩子們回家,剛走出大門,不遠處的路燈之下,有人撐著傘朝這邊走來,輪廓泛著熹微的光。

多年前也是這樣一個夜晚,他從雨中來,說我送你回家。

傅時率先認出來人,激動地大喊了一聲:「陸景哥!」

「是景叔叔。」葉嘉不由得再次糾正。

陸景還穿著制服,撐著傘走過來,對葉嘉說道:「我剛好下班,路過你這裡,想著這麼大的雨,捎你和孩子回家。」他的車還停在路邊。

葉嘉一把傘也罩不過兩個孩子,這樣的秋雨,打在身上,易受涼,感冒就麻煩了,索性便答應了下來,陸景抱起了湯包,葉嘉攬著傅時,一塊兒上了車。

大雨傾盆而下,陸景上車,要別過身給葉嘉系安全帶,葉嘉連忙自己抓過帶子,側身系好,湯包趴在窗邊,大雨順著車窗嘩嘩下落,她幾乎是將臉一整個貼在了窗邊。

「爸……爸爸……」她喃喃念道。

「湯包在叫誰?」陸景好奇地問。

「這丫頭最近魔障了,逮誰都叫爸。」葉嘉瞅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

湯包依舊將臉趴在窗戶上,目不轉睛地盯著窗外。

「才不是。」傅時反駁:「她只管那個醜八怪叫爸爸。」

葉嘉回頭,瞪了傅時一眼,傅時自知說漏了嘴,連忙噤口。

陸景將車開了出去,湯包突然大吵大鬧了起來:「爸爸!爸爸!」一個勁兒地敲著窗戶門,傅時將她拽過來坐好,然後順著模模糊糊地窗戶朝外望去,大雨中的確站著一個男人,撐著一柄黑傘,看那身形,倒有幾分像那個醜八怪。

見鬼了。

「聽說最近有個小流氓,一直在騷擾你?」陸景平視前方,開口問葉嘉。

「你從哪聽說?」葉嘉反問。

「這一帶的流氓混混,耳目四通八達,每天都有進局子的,隨便哪么一審,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抖出來。」

果不其然,她和秦靳之間的牽扯,不算完,每一次糾纏,都有人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說來秦靳也算一番好意,那天晚上,如果沒有他兜下這件事,葉嘉和孩子們,興許得送命。

即使後來出言輕狂,但畢竟沒有做太出格的事。

「咱們年輕的時候,不也被人說是小流氓嗎?」葉嘉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道:「算不上騷擾,一個朋友罷了。」

陸景身份特殊,此時最好還是不要與他有牽扯。

「才來這兒倆月不到,都交上朋友了?」

「陸景,少擱這兒跟我陰陽怪調啊!」葉嘉有點不滿:「我自己的事,心裡有數。」

「你總是有數的。」陸景不想跟她吵,葉嘉索性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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