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空蕩蕩的樓梯邊,坐著一對男女,壓低了嗓音講著悄悄話,聽起來像是呢喃的耳語。
「明天幾點?」
「早上六點出發。」
「好早哦,那我來送你吧。」
「你起得來就鬼了。」
今汐抓著他的袖子輕輕地推搡了一下:「我起得來!」
「好了,你就安心睡,明早手忙腳亂可能會顧不上你。」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說是四十天,不知道會不會延期,總之開學肯定能見。」
今汐垂著眸子,顯然有些失落,手指頭揪著他的袖子,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好久哦。」
「是啊,好久。」
今汐伸手捏了捏薄延的衣領,領上別著胡蘿蔔的耳釘:「你要藏好哦,別被發現了。」
薄延側過臉,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掌腹:「嗯,我別在內褲上,教官查不到。」
「……」
「我猜,手機肯定也不能用了。」
「應該是不能。」
今汐無力倒在他的胳膊上,拉長了調子撒嬌:「怎麼這樣啊。」
樓梯間澄黃的夜燈有些昏惑,照著她柔和的臉蛋,她穿著單薄的小睡裙,領口有一圈細碎的花邊。
薄延將女孩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手掌落在她的腰窩間。
「幹嘛?」
「噓。」
他輕聲說:「親一下。」
今汐笑著湊過去,在他臉頰的位置印下一個淺淺的吻。
薄延順勢捉住她,壓著她的後腦勺,吻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瓣又涼又軟,直到敲開她的齒,才捕捉到那灼燙的舌尖。
他樂此不疲地舔舐著她。
今汐睜開眼睛,發現他也正看著她,那雙漆黑的眸子閃爍著一絲邪性的光芒,不等她反應,薄延一口咬住了她的唇瓣。
今汐發出一聲輕微的抽氣,口腔里漫起了腥甜的血味,頃刻間便被他舔舐席捲。
今汐無力地推他,嘴裡囫圇地說著:「你……你是狗嗎。」
狗才咬人呢。
薄延享受地舔著她的唇,動作不太溫柔,卻非常地認真而深入,宛如品嘗著一頓饕餮的盛宴。
今汐的唇都被他吮吸得麻木了,帶著輕微的痛感,廝磨著又捨不得抽身而退,沉溺在他給的粗暴的溫柔里。
她也試著輕輕地咬了咬他的唇,這種啃咬的交流,發現比單純的舔舐要刺|激很多,同時伴隨著兩人口腔里輕微的濡濕聲,回蕩在安靜的樓梯間。
薄延捧著她的臉蛋,看著她緋紅的唇,濕熱的呼吸亦近在咫尺。
「你還咬我。」
「報仇。」
他淺淺一笑,張開嘴:「來啊。」
今汐一口咬了上去,卻不太捨得用力,只是輕輕地啃著他,留下寸寸的牙印。
「真想咬死你。」他捧著她的腰窩:「可是老子又捨不得你疼。」
真是快把他憋瘋了。
今汐鬆開了薄延,低頭笑了笑,嘴角掛起了淺淺的梨渦,分外誘人。
「你好變態哦。」
「這樣就變態了,以後有你哭的。」
她又吻了吻他的下唇,作為這個纏綿悱惻的親吻的終結。
薄延也沒有強求,將她揉進懷裡,輕輕地抱著她,與她溫存。
其實他倒沒有覺得有多感傷,畢竟也只是離開四十多天,又不是一輩子不見面了。
女孩子的情緒敏感許多,今汐好像特別捨不得他,時而牽牽他的手,時而又拱拱他的頸窩,叮囑他要帶這個帶那個,不要逞強,也不要和教官頂嘴。
最後她還哭了,她將臉埋在他的肩膀上,眼淚濡濕了他的衣服,她說好捨不得。
薄延很難受,他不想弄得這麼感傷,可是他架不住她的眼淚,感覺自己的心被揪扯得快要碎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薄延低頭,看見她睡衣下的輪廓,那裡不像平時是鼓起來的渾圓,而是微尖的形狀。
她沒有穿內衣。
薄延的喉結滾了滾,感覺喉嚨里有一股燒灼的味道,很乾。
他用掌腹輕輕擦掉了今汐的眼淚,看著她柔軟的胸部,忽然提議:「汐汐,我讓你開心一下,好不好。」
……
今汐溜回宿舍,重新躺在床上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她全身都軟了下來,拉著被子裹進了被窩裡,小臉火燒火燎,頭皮發麻,如墜雲端。
「混蛋。」
她輕輕地自言自語喃了聲:「薄延這個混蛋!」
她跟他道別,真情實感地捨不得他,還掉了眼淚。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這麼壞!
他沒有伸進去,只是隔著單薄的衣料「那個」了一下,那一瞬間今汐全身都軟了下來,幾乎快要暈過去了,早就忘了掉眼淚的事情,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在顫慄,都在崩塌,那種感覺,勝過了過去累積的所有的快樂。
她睜開眼睛,眼前的所有都是模糊的,只有他那翻湧著情慾的黑眸,她覺得天旋地轉。
今汐摸了摸自己,完全沒有感覺,為什麼是他就會有那樣的反應,那男人的手……是有魔力嗎。
瘋了瘋了!
她決定不再去想,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覺,不過睡覺之前,還是調了早起的鬧鐘。
然而事實是,今汐若睡深了,即便安排十個鬧鐘同時響起來,都不一定能把她弄醒。
伴隨著鬧鐘在枕頭下面的震動聲,今汐做了一個夢。
夢裡面,她匆匆忙忙地穿好了衣服和袖子,跑到校門口,薄延已經上了車,遙遙地沖她揮了揮手。
今汐放下心來,開始安心地睡大覺。
直到早起的林洛爬上她的床,拍了拍她的臉蛋:「懶豬,再不起床,就見不到你家薄爺最後一面啦。」
今汐猛地睜開眼睛:「媽呀!我怎麼還床上呢!」
她看看時間,已經六點二十了,她翻身而起,衝下床去快速洗漱,連頭髮都來不及梳,用爪子隨便理了理,穿著拖鞋撒丫子跑下了寢室樓。
校門口停著好幾輛大巴車,浩浩蕩蕩的軍綠色隊伍陸陸續續地上了車。
隔著遠遠的距離,今汐意外地發現,他哥沈平川居然也來了,正站在大巴車門邊,和薄延說話,手裡還拎著薄延的深藍色行李箱。
今汐歪了歪眉毛,突然有點小吃醋。
這倆人關係……好得有點詭異離奇啊。
她慢慢地走近了兩個人,只聽沈平川道:「你放心去,不用擔心我。」
薄延說:「其實並不擔心你,行李還給老子。」
沈平川看上去分外不舍:「要不我再送送你,送你出市區。」
薄延冷笑:「不怕半路被嚴教官從窗邊丟下去,那你就上車。」
沈平川沉沉地嘆息了一聲,拍了拍薄延的肩膀:「你可好好的回來啊,缺胳膊少腿我妹是不會跟你的。」
「老子是去訓練不是去打仗。」
以前今汐總說沈平川煩,薄延還沒感覺,現在沈平川是真的把他當成妹夫了,處處體貼周到,完全是拿他當今汐一樣關照著,薄延才慢慢覺出些滋味來。
這傢伙,煩是真的煩,但體貼也是真的。
他疼愛今汐,所以愛屋及烏,居然連帶著也開始疼愛薄延了。
被這樣一個大男人疼愛,薄延感覺他媽有點……驚悚。
「行了。」他拍拍他的肩膀:「回去補個回籠覺,走了。」
沈平川挺不舍:「薄延,抱一下。」
「抱你媽……」
他控制住爆粗口的慾望:「你快走吧,別跟女人似的,磨磨唧唧。」
沈平川又從書包里取出零食口袋:「牛奶和餅乾,你在路上餓了吃,有暈車貼,哦,裡面還有嘔吐袋,聽說是走山路,以防萬一,別吐得滿車都是招人嫌,還有橙子,要是暈車可以吃一個,很有效。」
薄延接過了袋子:「謝了。」
他是真切地感受到沈平川過往的年月里,如何體貼入微地照顧著小屁妹,一點點慢慢長大。
長兄如父,長兄也似母。
薄延沒有父母,他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細緻的關懷。
「行了,抱一下吧,別擔心我,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薄延說完,還真和他擁抱了一下。
不過,當他聽見身後的今汐突然花容失色地「wow」了聲,一把推開了沈平川。
今汐滿臉都寫著「終於讓我抓到奸|情」的傻逼表情,譴責又鄙夷地看著兩個人。
薄延錯開了沈平川,朝著今汐走過去,笑著說:「我屁汐還真起來了。」
「我要不起來,還不知道你和沈平川這麼要好呢!」
「你要是早點過來,我也不會被他叨叨這麼久了。」薄延伸手揉了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