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陽本就心癢難耐, 被他這麼一撩撥,喉嚨發緊:「那我們快回去吧。」
張虔原以為她是惡作劇, 見她這幅樣子, 喉嚨跟著緊起來:「真回去?」
葉陽拽住他的領口,將他拉低一點, 輕輕的碰了一下他的嘴唇,聲音帶點克制的啞意:「我還沒吃飯,但不想在外面吃, 我們回去做飯吧。」
張虔心神一晃,就忘記了什麼走與不走的事情,低頭吻住了她,沒過一會兒,輕聲道:「我喝酒了, 不能開車, 你有駕照嗎?」
葉陽暈頭轉向的看著他的臉, 因為離得太近,而顯得大極了。她忘記了回答問題,順從自己的本能, 拽住他的襯衫領口,將他拉下來。
張虔欲拒還迎半推半就, 最後被她弄得有些激動, 捉住她的手,喘息道:「前面有酒店,我們到那去?」
她眼含春|水:「遠么?」
張虔咬了一口她的鼻尖, 聲音沙啞:「不遠,就幾步路。」
葉陽還想親,他似乎也不舍,倆人的目光膠著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咬牙站了起來。
外頭有些冷,風一吹,那股子衝動就散了一些,不過等他抓住她的手,分開她的手指,和她十指緊扣時,那點心癢便又回來了。
她喜歡他的手,溫暖倒還是其次,她喜歡那種不由分說的力量,讓人覺得安穩。好像被這個手一握,她立刻就在這個城市落地生根了一樣。
兩人相識一笑,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羞赧。張虔抬腳邁步,卻被她扯住。他佯裝若無其事的停下來,順帶還不慌不忙的摸了摸她的頭髮,這才問:「怎麼了?」
這一片都是商鋪,人來人往,進進出出,熱鬧非凡。他倆站在霓虹的光影里,是這個城市裡最普通不過的一對情侶,她喜歡這樣的普通。她踮起腳尖,親了一下他的嘴唇。
他低眼專註的看著她,等著她的解釋。
葉陽抿嘴一笑:「以前看別人在公眾場合黏黏糊糊的,一邊覺得俗氣,一邊又暗生羨慕,現在也想體會一把秀恩愛的感覺。」
張虔緊跟著問:「感覺怎麼樣?」
葉陽偏頭回憶那一瞬,搖了搖頭:「看別人秀恩愛,感覺很幸福,自己秀,倒沒感覺了。」
「是嗎?」張虔蹙起了眉頭,這答案顯然不能讓他滿意。
葉陽解釋道:「可能別人的恩愛是無意識行為,所以幸福,我這太刻意了,就沒……」
張虔低頭吻上了她的額頭。
葉陽剩下的話沒有再說出來。
張虔的嘴唇離開她的額頭,低眼看她:「現在有感覺了嗎?」
突然來一下,還是心動的,葉陽嘴上卻死不承認:「沒什麼大感覺。」
「是嗎?」張虔雙手捧住她的臉,不由分說的吻上了她的嘴唇,反覆廝磨於她,磨得她不能自已,讓她忘記了時間和地點,枉顧各種異樣目光,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過了好一會兒,張虔才鬆開她,本想問她現在有感覺嗎,卻發現她哭了,有些被嚇到,輕聲問:「怎麼了?」
葉陽隨手將眼淚擦掉,把臉埋在他懷裡。
不遠處的天橋口有歌手挎著吉他在唱民謠,設備齊全,還配備音響和話筒,吉他聲配著嘹亮的歌聲,傳得很遠:
青春的歲月,我們身不由已。
只因這胸中,燃燒的夢想。
青春的歲月,放浪的生涯。
就任這時光,奔騰如流水。
體會這狂野,體會孤獨。
體會這歡樂,愛恨離別。
這是我的完美生活,也是你的完美生活。
我多想看到你,那依舊燦爛的笑容。
再一次釋放自己胸中那燦爛的感情。
……
葉陽緩了好一陣,小聲問:「這是什麼歌?」
張虔道:「好像是許巍的歌,《完美生活》?」
「完美生活?」葉陽笑著離開了他,「這歌名取得可真美。」
張虔抬手理了理她的頭髮,害怕再把她弄哭了似的,輕聲問:「過去看看?」
葉陽倒沒什麼所謂,情緒這東西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她以前忍太久了,現在遇到他,多少有點忍不住了。她挎住他,往歌聲方向去,一邊走一邊道:「在上家公司時,上班需要做地鐵,下車走地下通道時,總碰見一個彈唱歌手,自從換到方圓,開始坐公交車了,就很少再碰到了。」
倆人走過去,《完美生活》剛好唱完,歌手停下來休息。路邊還有另外一對情侶,掃了歌手胳膊上的二維碼打賞了一百塊錢,歌手們精神抖擻,立刻唱了另外一首歌。
葉陽摟住了他的右手,將臉靠在了他肩頭,張虔看了她一眼,將胳膊抽出來,將她摟到了懷裡。
一曲唱完,對面那對情侶拍手稱道。
葉陽仰頭看他,問:「你不表示一下嗎?」
張虔便笑了:「不用你說,我也是要表示的。」說著拿了手機掃了二維碼。
歌手的手機有收到打賞的提示音,經過音響擴大,歌手的注意力立刻從那對情侶轉移到了他們倆身上。
葉陽一聽數,樂了,問:「一百九十九有什麼寓意?」
「那倒沒有。」張虔笑:「但總覺得比兩百好聽點。」
這倒是,兩百雖比一百九十九多了一塊,但顯得冷冰冰,一百九十九是有溫度的。張虔可愛的地方,在小事上也不敷衍人。
歌手一疊聲表示感謝,問他們有沒有想聽的歌兒。
張虔請他們隨意。
歌手歇了一會兒,正要重新開始,張虔忽然又問能不能借一下他們的吉他。
歌手眼中一亮,問他也會嗎,張虔說以前學過,一時手癢。
歌手將背帶從脖子上取下來,把吉他交給他,從演出場地走出來,把地方讓給他。
張虔試彈了幾下,就找到了感覺,他抬眼看了一下葉陽,原以為他會彈那首《Aurora Borealis》,誰知卻是一個陌生的調子。
等他放下吉他,和歌手告別,出來後,葉陽問他是什麼,他搖頭說他也不知道。
葉陽見他賣關子,一直問他,他就是不說,葉陽便被勾得有些心癢難耐。等代駕來了,倆人上了車,葉陽奪過他的手機,打開音樂app,找到他的歌單,一首一首的放。但他歌單里的歌兒太多,找得她心焦。張虔見她急了,就把手機從她奪回來,吻了上去。
回到家裡,倆人顯然都有些被憋壞了,一進門就開始接吻,吻著吻著,衣服就全部被剝光了。
今晚他格外有耐心,把她折騰的連連求饒,期間多次問她在酒吧門口她沒能回答的那個問題。
怎麼對他好?
但是她怎麼回答他都不滿意,不滿意就變本加厲的折騰她,她求饒也沒用,最後實在沒辦法了,說永遠愛他,他才滿意了。
次日早上,葉陽在張虔的卧室醒來。
窗帘已經被拉開,只留了白色的窗紗擋著光。
窗戶也開了一條縫隙,一點風進來,吹動紗窗,室內明暗斑駁。
葉陽剛一睜開眼睛,張虔就壓過去吻她。
葉陽被他吻得軟綿綿的,沒有半點力氣。
他將臉頰埋在她頸里,氣息沉重。
葉陽逐漸清醒,察覺出他有些不對勁,輕聲問:「怎麼了?」
他緩了好一會兒,道:「剛才做了一個夢,夢見我開車去什麼地方,經過一個十字路口,遇到了紅燈,車在路口停下來。我忽然看見你從眼前的斑馬線經過,人有些恍惚,不知道我們是在交往,還是已經分開好多年了。我想下車叫住你,問問你,卻發現車門怎麼都打不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經過我,然後消失在人海中。我急出了一身汗,然後就醒了。醒來發現你就在我身邊,緩了好一會兒,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
葉陽一下也覺得心酸起來,她抬手捂住眼睛。
張虔吻了一下她的頸兒,低聲道:「我想結婚了,你想嗎?」
葉陽一動未動。
張虔低聲道:「都九年了,我們實在沒必要再相處一、兩年才做這個決定。畢竟不是婚前相處越久,婚姻就越穩固。相處三年,結婚倆月就離婚的,也大有人在。」
葉陽仍用手搭著眼睛:「可我都不知道你為什麼喜歡我,九年前是感覺,現在呢?」
張虔悶在她頸里想了一會兒,發現自己也沒有具體答案,就道:「我們因為程檸吵翻後,我在你們樓下等了兩個多小時,我想你打電話或者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