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籃球賽

寇響查了大半宿的資料,也沒有弄明白原理。明明下午看見她的胸還是綳得平平的,晚上就又膨脹起來。

她也沒給他明確的回答啊,他真的太好奇了!太太太他媽好奇了!

終於,這個問題,寇響決定求助微信里唯一的女性好友時緒。

「老弟,問個問題。」

「說。」

「女人的胸為什麼會變大又變小。」

「有病去治。」

「……」

寇響大概描述了一下今天的事情,時緒聽過之後,立刻明白了:「你們家小吱兒,平時大部分時間,穿的都是運動胸罩吧。」

寇響老臉一紅:「這種事,我怎麼知道。」

「你去看看她晾衣桿不就知道了,運動的多還是有鋼托的多,應該不難分辨吧。」

「不去。」

太猥瑣了!

不曾想,時緒鄭重其事對他說:「小吱兒挺害羞的,我看她胸形,應該是沒有好好穿內衣,她這種罩杯的胸部,必須穿有鋼托能托起來的內衣,現在年輕沒什麼,將來就慘了!」

寇響:……

「你最好勸勸她。」

寇響:「這種事你們女生開口不是更好。」

時緒笑了笑:「蠢貨,她未嘗不知道運動內衣對身體不好,既然知道了還這麼做,為什麼。」

寇響面無表情,淡淡道:「我怎麼知道。」

「自卑唄。」時緒輕鬆地說道:「這種事女生可解決不好。」

楊吱發現,寇響近段時間有點奇怪,輔導的時候總是心不在焉,望著她總是欲言又止,流連在花園裡,時不時抬頭看看,腦子裡不知道在琢磨什麼事情。

籃球賽前夕,這傢伙站在門口抽了三根煙,然後終於忍不住敲響了楊吱的房門。楊吱正在房間里試穿文體部發的啦啦服,啦啦服貼身又緊繃,楊吱捂著胸開了門,防備問道:「有事?」

寇響腦子裡想起時緒的話。

自卑。

「明天上場。」他望著天花板:「緊張嗎?」

楊吱:……

帶著一身煙味,在門外兜了好幾圈,就過來純聊天嗎。

「練過很多次,不緊張。」楊吱拉了拉衣服:「就是衣服有點緊。」

他目光下移,瞥見她胸部似乎又被壓了下去,腦子突然一陣發熱,心頭湧起焦躁:「你別穿了。」

楊吱愣了愣,一拳握在他胸口,笑說:「找茬是吧。」

她正欲關門,寇響一把按住門檐:「我說真的,你別穿那個了,那個不好。」

他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鄭重,他玩世不恭已成習慣,一旦認真起來,身上總會散發某種難以言說的……致命魅力。

那個……

楊吱反應了很久,當她意識到寇響到底在說什麼以後,腦子「嗡」了一下子,小臉脹紅:「流氓!」

她一陣心急氣惱,用力關上了房門,把他關在門外。

門外,某人腳步走過去,又踱回來,似乎醞釀了很久,壓著嗓子只對著房門說了一句:「那些討厭的傢伙還沒長大,但是我知道,不用那樣子。」

他憋紅了臉,對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千難萬難說出了四個字:「你挺好看。」

他說完就跑了,楊吱似乎還聽到有椅子被撞倒的聲音。

真蠢。

她坐在床邊,低頭看著自己被裹胸擠壓固定的胸部,心頭百味陳雜,雖然寇響說的隱晦,但是她還是明白他的意思,不帶任何色情意味,他只是單純在擔心她而已。

楊吱何嘗不知道這樣做對胸部發育不好,可是她就是害怕男孩對她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即便現在,因為她和寇響關係日漸親近,班上男生不再對她有什麼不規矩的舉動,但是她依舊過不去自己的那關。

她低頭看著這一對小兔子,它們安安靜靜地躺在胸口,被彈力的裹胸擠壓著,挺委屈。

連寇響都在為它們委屈。

楊吱摸了摸它們,摘下了裹胸,它們立刻彈了出來,好似恢複了活力一般。其實她心裡挺難受的,她並不討厭自己的身體,每當深夜來臨,睡夢中她感受著某種發脹的知覺,就像蓓蕾在極力擴張著花瓣,發出濃郁的馨香。她不應該羞赧,她正在長大啊。

長大便意味著自由,意味著能夠逃離家庭的束縛,做更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她不應該為即將到來的成熟而感到羞恥。

第二天清晨,寇響居然沒有離開,等著她一塊兒去上學,他熟練地接過了她肩頭的書包,掛在自己肩膀上。

目光只在她胸口駐留片刻,便移開了,但看得出來,他鬆了一口氣。

今天晨起,楊吱糾結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穿運動內衣,她穿的是撲通帶鋼圈的胸衣,將一對小兔子高高地託了起來,挺拔又驕傲。

楊吱注意到,寇響今天似乎心情非常不錯,一路上話多了不少,抱著籃球在她面前耍著花式,指尖轉著籃球,說能一口氣轉到教室里去。

楊吱笑他,看起來真蠢。

兩個人輕鬆隨意地去了教室,談笑間,他漫不經心地,手拍在她的背上,稍稍用了力。

楊吱感受他溫熱的掌心,那股堅實的力道,她微微一驚,恍然知道他的意思。

他想讓她挺起胸來。

楊吱頓了頓,終究還是有所顧忌,離他稍稍遠了些。

籃球賽下午開始,籃球館中午開始,便陸陸續續坐滿了人。更衣室里女生們快速換好了短裙和體恤,四處張揚的滿滿都是青春活力,楊吱找了很久,沒有找到自己的打底褲。

「你們看到了我的打底褲嗎?」她回頭問女生們,剛剛掛在衣架上的。

「沒看見。」女孩們穿好了衣裳,開始化妝撲粉。

宋茉關切地問她:「你打底褲不見了?」

「是啊。」楊吱急切地翻找自己的書包:「我記得剛剛,是掛在衣架上的。」

「大家快一起幫忙找找。」宋茉說:「沒有打底褲,可沒辦法上台跳舞,會出洋相的。」

幾個女生懶洋洋地在衣架上翻找著,責備她:「就要上場了,楊吱你真是太粗心大意。」

楊吱當然心下更是著急,她剛剛去了一趟洗手間,清楚地記得,她把打底褲和自己的衣裙放在一起,可是回來的時候,衣裙還在,打底褲卻沒了蹤影。

東西就放在那裡,不會真的不翼而飛,除非有人拿了它。

楊吱望向宋茉,宋茉幫她四處尋找打底褲,看樣子頗為焦急,楊吱不是測謊儀,很難分辨別人真心假意的情態流露,她無可奈何,只能在後台這邊四處尋找。

「如果找不到,沒辦法上場。」宋茉說:「不然走光的話,就真的丟臉了。」

楊吱心裡也有些氣急,似賭氣一般,悶聲說了句:「當初是你找我來跳這個啦啦操。」

如果不想讓她上場,當初何必費盡周折拉她入隊,平白耽擱些時日。

宋茉一聽這話,臉都紅了:「什麼,你以為是我拿了你的打底褲!」

「我沒這麼說。」楊吱坐到妝台邊,梳了頭,把馬尾紮起來。

宋茉生氣的樣子,好像呼吸都不順暢了,楊吱真怕她一口氣喘不上來,於是道:「我的褲子就和衣服放在一起,沒人拿,它不會平白消失,但我沒有說是你。」

「可你剛剛那話的意思,分明就是懷疑茉茉。」喬思雪走上前來,為宋茉打抱不平:「虧茉茉還這麼熱心幫你找呢,真是狼心狗肺。」

宋茉說:「算了思雪,別說了,楊吱心裡也很著急,才會那樣說,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找到解決辦法。」

喬思雪睨了楊吱一眼:「她要是不怕走光的話,也可以直接上嘛。」

拉拉裙是網球裙那種樣式,百褶邊,很短,如果要跳舞的話很容易走光,所以才必須穿上打底褲。

宋茉說:「要實在不行的話,我把我的打底褲借給你吧,你上。」

喬思雪連忙高聲道:「這怎麼行!茉茉你可是咱們的隊長,沒你咱們的舞還怎麼跳!」

「是我把楊吱招進隊伍的,如果這個時候她上不了場。」宋茉委屈地看了楊吱一眼:「不僅她會怪我,我自己心裡也過意不去。」

拉拉隊其他幾個女孩子都看不下去了,紛紛指責楊吱,說她自己粗心大意弄丟了褲子,卻還連累宋茉不能上場,喬思雪說得最難聽,什麼盛世白蓮花都出來了。

楊吱不知道這個詞是什麼意思,她低著頭,任她們指責,不分辨,也不發一言。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她一個人跑出了門去。

「你去哪?」

「我去重新買一條打底褲。」楊吱頭也沒回。

身後喬思雪笑了笑:「還有不到十五分鐘就要上場了,如果你趕得回來的話。」

「你們不用等我。」楊吱站在門邊,緊咬著牙:「如果我回不來,你們儘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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