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海闊天空 ACT6

縈繞著曖昧氣息的書吧,一本厚厚的書攤在地上,軟軟的沙發上行之若趴在白洛兮身上並沒有起身的意思,只是瞅著妖之,那神情仿若把他當作一個不速之客。妖之臉掛起笑,冷冷的看著他們兩個人。

白洛兮躺在沙發上,手輕微的拍了一下行之若,小心的將她扶了起來,自己也理了理白襯衫,站起身來,嘴角勾起笑說,「你是之若的主治醫生?妖之,我聽過你的不少傳聞。」「你也不例外,幸會幸會。」妖之挑起秀眉,一下瞭然的樣子,嘴角盪起笑,一手緩緩撫過寬大的袖袍,一手伸了過來,手指修長,兩人雙手相握,他們眼神雖帶笑,可笑卻沒入心底,頓時氣氛異常,硝煙四起。突然妖之垂著眼帘,長長的睫毛輕顫著,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然後直勾勾的望著白洛兮,愈發的妖媚起來,只是那一雙碧眸攝人的光芒,流光溢彩,那墨綠的顏色漸漸沉澱,像是蠱惑著將對方的靈魂吸了進去……

催眠?!

妖之究竟想做什麼。

行之若咻然起身,挽著白洛兮的手臂,一臉緊張,卻沒想到白洛兮低頭向她一笑,神志清醒,如泉的眸子清澈見底,水波中盪著笑意,像是沒察覺危機似的,還問一句,「怎麼了?你突然緊張什麼,臉色這麼蒼白。」行之若一臉黑線,輕聲說,「沒事。」

心裡補一句,傻瓜,怕你中了那妖孽的道。

不過……

似乎沒受到什麼影響。

反倒是妖之一臉差異,一副受挫的模樣。

這世上唯一能不被妖之催眠的人不外乎兩種人。

一種是意志力非常堅韌,行之天這種,往往在被催眠的邊緣都能強迫自己緩過神……另一種怕就是單純的像白洛兮這種人,乾淨,沒雜念與慾望,不被人所蠱惑與催眠。真是……踩到狗屎運了。

想到這兒行之若不僅又笑出了聲,望著一個人走在前頭生著悶氣的妖之,她心情頓覺大好,提高嗓音,「妖之,你受了挫折也不要讓我陪你遭罪哇,丟了車子不要,非讓我與你走回去,對了……」她疑惑地拖長了音,余眼瞥見妖之的身形頓了一下。

行之若忍笑繼續說,「你這麼做,該不會是因為現在就連催眠司機也不會了吧?」妖之危險的眯起了細長的眼。

原本以為他會氣急敗壞,揮袖袍,棄她走人,卻沒想到這妖孽不中招,徐徐轉了身,碧眸波光粼粼,望著她笑得忒媚,「這地方風景多好,晚上走著估計還能碰上一倆對野鴛鴦,增添情趣。」那句增添情趣,說得低沉,話音裡帶著讓人發麻的纏綿,冷得行之若一個哆嗦,她訕笑著,左顧右盼。四周靜悄悄,樹很蔥鬱,月光下灑下的影子,斑駁搖晃……

幽徑小道,石圓桌,原木椅子。

他們似乎是走到了某公園的小道上來了。

除了風搖樹葉的沙沙聲後,仔細聽似乎還能隱約聽到從黑漆漆的灌木草坪里傳來的情侶調情,壓抑的呻|吟聲。這個聲聲入耳……

「妖之,我們快……」

一隻手徐徐摸上了行之若的腰,另一隻手抓著她的手,一個旋轉,和服袍翩躚著,清雅的竹香繞在周圍,妖之魅惑的笑著,將她身子抵在了粗糙的樹榦上,「怎麼,怕了,想說快些回城堡?」他的手緩緩的摸著她的臉,輕聲說,「我還憋了一肚子話,要和你說呢……」這算是美色|誘惑哦哦哦哦么……

行之若吞吞口水,很有勇氣的盯著他說,「我是想說,我們快些去看看那些情侶在搞些什麼……呃,你有話就快些問吧,不過,別離我這麼近,你身子貼得我有些緊。」妖之一愣怔,恍神了片刻,眸子里笑意更深了,「你總是在我的意料之外,你要是我的該多好。」「下輩子吧,要不……」行之若失笑,「我先幫你預定?」

「可我等不及了怎麼辦。下輩子對我來說太久遠了……」他的聲音陡然間靡靡了起來,湊著頭在她頸窩曖昧地蹭著,突然有涼意,濕熱得東西靈巧的舔過那一處的肌膚。

行之若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句話,妖之真他媽是只談愛,不談愛情。她蹙著秀眉,正想彎腿,踹向他寶貝的某處時,妖之卻抬起了頭,望著她笑得匪夷所思,「行之若知道小白的存在對他的威脅有多大么?」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對行之天你委曲求全,卻真正愛的是那個一臉聖潔的白洛兮吧。」那又怎麼樣……

行之若威脅的眯起了眼睛,妖之卻笑了,驀然捧著她的臉,湊著頭狠狠吻了起來,帶著懲罰的意味,咸色帶苦的味道充斥著口腔,他身子卻放鬆平靜下來,舌尖也溫存了起來,半舔噬半喃喃著,「你就不怕我告訴行之天?這麼相信我,可惜了我會告訴他的……」他的下半身也不安分起來,勃起的地方,發燙極了,隔著不太厚的料子摩挲著頂得她心發慌。行之若牙關一咬,血腥添澀的味道瀰漫了嘴裡。妖之身子一顫,蹙眉放開了她,拿袍袖擦著嘴,皮破了,小傷口疼疼的。「小也貓發火了?」

行之若拿舌尖舔了舔殘留的血,笑得單純且無辜,「你且告訴我哥,看他是信你還是信我。」妖之揚眉,破天荒地第一次笑得含蓄。

城堡比任何時候都要熱鬧……

燈火通明,鐵門口保鏢都站了幾十個,一個人被圍在中央訓話,耷拉著頭,旁邊停著一部車,很熟悉……

可憐的司機。

無緣無故弄丟了之若與妖之,行之天沒把他扒皮拆骨算是仁慈的了。隔得很遠,在很多人中,之若一眼就看到了滿臉焦急萬分的行之天,俊美剛毅的臉上素顏萬分,站在鬧哄哄的人群中,眉宇蹙著,抬手撥著手機……輕柔的鈴聲響徹令人窒息的夜空。

靜謐,冷風將行之若心裡的某處吹柔軟了……

「哥。」她摟著褲腿口袋裡微震的手機,望著穿得單薄,仍舊佇立在寒風中那個人,對上那雙墨黑的眸子,輕輕地說,「我回來了。」行之天望著她,眉舒展開來,像是舒了一口氣,望了一眼她,眸子再飄忽著瞥了一眼妖之,嘴角的笑容化去,轉眼間就板著臉,變得滿腔怒意,「這麼晚為什麼不坐家裡的車回來,你非得讓我這麼擔心嗎?司機一問三不知,我怕你出什麼事。」他的手很涼,像是吹了許久的冷風。

連累著這麼多人,在門口這麼站著……

等了,許久了吧。

真是,有點像任性的小孩子。

行之若破天荒沒頂嘴,只是笑著挽著了他的手,第一次露出真正發自內心的撒嬌模樣,討乖地說,「不是還有妖之陪著么?」她的手被緊緊地握牢,似乎只有這樣行之天才能安心似的,他聲音很輕,輕到只有之若一個人聽到,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就是只有他陪著,才不放心。」行之若身子一震,像是還沒體味出那句話里的意思,身邊突然一陣涼嗖嗖的風,她用餘光瞟見妖之像是被這對兄妹冷落了一半,揮著袖袍,風風火火的進了城堡,進們的那一剎那,還不忘別有用心的瞥一眼行之若。詭異……

這會兒行之若想裝沒看見也不成了。

腦子裡想著在公園裡妖之對她說的話,讓行之天知道你與小白之前的貓膩怎麼樣……犯不著讓我一個人背著,藏掖著,好東西我應當與行之天一起分享。

「之若……之若……」

「啊?」

「你在想什麼?從進門後就心不在焉的。」行之天將她拉進沙發上坐著,自己忙碌著在沙發上尋著遙控器,眯著眼,跳著室內的溫度。三十度……寒,他也不覺得熱么……冷就不要不知死活的跑出去等人啊。「沒事,就想到了小時候的一些事。」行之若睜眼瞎掰。

行之天安靜了。

只要一說起小時候的事,他就異常的安分,局促的想岔開話題。只有做多了虧心事的人,才這麼心緒不安,沒想到在商業拼搏這麼多年的強者行氏集團的繼承人也有鎮定不下來的時候。妖之縮在沙發上,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用手撥著柑橘皮,指甲尖銳,十指芊芊,那比女人還白皙的手,刷刷的幾下,橘皮便撕落了幾大塊……行之若吞吞口水。

有些顧忌的忘了他一眼,往沙發里縮了縮。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妖之這麼小受般的人,耍起狠來,可不容小覷。

還有……

之若看著行之天被電視機屏幕晃悠這光的臉,她腦子思緒萬分,也像放電影一般,她愣怔的望著行之天那俊秀儒雅不乏霸氣的容顏,晃晃的閃過哪一張張幼年記事簿中被撕開的紙張,那些黑麻麻的字,像是催命符一般,讓她心口發寒,心裡堵了悶氣,忍不住又虛了他一眼,想不到這人模人樣的……做起事來也禽獸不如。「來,張嘴。」

行之天指捻了一橘瓣,摩挲著她的唇,寵溺地說「想吃哥哥給你剝,別總瞅著別人手裡的。」橘子很甜……柑橘皮厚卻不容易剝,之若也不喜歡吃拿小刀子切的。她細嚼慢咽,吃得不聲不響。

漂亮的眸子安靜極了的看著行之天拿白帕子擦了手,再鍥而不捨得拾起另一個……任勞任怨的剝起了,手法利落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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