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哥哥,別碰我 ACT7

和煦的陽光灑在雪白的被褥上……暖洋洋的……

小傢伙伸著胖乎乎的小手揉著眼睛,跪在掀開的被子里,屁股翹著,搖搖晃晃的爬起來。

有什麼不對勁……

她伸著胳膊俯身望著自己的小睡衣,小腦袋一動不動的,呆愣了很久。

昨天晚上穿得不是這件,那間乳白的小睡袍哪兒去了,小傢伙眼睛利索的東瞧瞧西瞅瞅,枕頭那一頭,空蕩蕩的,早就沒了人影兒。

低頭再瞅瞅,粉粉|嫩嫩的公主睡袍,蕾絲花邊,挺起小胸脯……平坦坦的軟綢料上還蝴蝶結,鬆散的帶子上紋繡的全是卡通甜甜圈。

……

小傢伙眼都笑眯了,抱著枕頭和她的小甜甜圈在床褥上滾來滾去……

寒,我說這娃兒啊。

你在睡覺時被人扒了衣服,還笑得這麼樂哉暢快……真是……

輕微的咳嗽聲。

啞伯管家規規矩矩的捧著銀質餐盤,站得筆直。

「早上有布丁么……」奶聲奶氣的問。

管家點頭。

「甜牛奶?」

再點頭。

「蕎麥饅頭?」

管家搖搖頭,繼而把銀質蓋子揭開,裡面有烤得金黃色,製成甜甜圈形狀的果醬麵包條。

哇……

幸福鳥,也寶寶眼冒賊光惡狼般直撲過來,使夠了蠻勁,端著龐大的銀盤挺起小胸脯,費力的將它抱著……顫抖地放在雪白的被褥上,吧唧吧唧的吃了起來。

寒,小少爺不是有潔癖么,這小姐在他床上這麼吃,不會有事吧。

啞伯管家拿起帕子,擦擦臉上莫須有的汗,卻瞅見他們枕頭下散碎的甜甜圈碎渣……汗,昨晚小主子們聚在被窩裡吃夜宵么……怎麼……

小少爺,您被污染了。

突然一隻嫩嫩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啞伯吃了一驚,回過神時卻對上了也寶寶泫然若泣的小臉蛋,他竟可能忽視也寶寶臉頰上沾著的牛奶痕迹。

未必是小姐吃得不夠,嫌少了?

可是……這是小孩兩人份的了,小少爺上課前還刻意吩咐的要多準備一些。

不過,小姐這表情,汗,這就再去準備一份。

小手手卻揪住他不放,也寶寶的小身子在他身上蹭啊蹭啊,撒嬌……

「管家。」

多稚嫩的聲音啊,啞伯一陣恍惚,小姐在叫他……多麼懷念,一歲那年她還只會在地上爬。

「管家,我要見媽咪,爹地們。」

啞伯身子一哆嗦,望著她的臉神情有一些複雜。

小傢伙身子都要黏到他身上去了,皺巴巴的小臉蛋,都快要哭了,小傢伙虛了他一眼,看他還在矜持,於是乾脆起身,跺腳,把勺子一扔,扯開嗓子嚎了起來。

不過……是乾嚎……

對付哥哥要裝委屈,對付管家要強勢一點,小拳頭攥緊,憋足了勁兒嚎了起來。

光有聲音,沒有淚,只打雷不下雨……

小傢伙擠了半天也沒擠出點什麼,癟著氣,臉堵得這叫一個紅,都快噎氣了。

管家這個震撼,望著這叫一個心疼。

死就死……

反正小少爺現在還沒回家。

啞伯挺起尊貴的胸,微傾身,紳士地牽著之若的的小手,步履沉重的下了走廊,也寶寶立馬收了慘絕人寰的哭聲,拿袖子蹭了臉,東張西望,興奮極了,一個勁兒的攥著管家的手往大門處闖。

咦……

使勁拽,拽不動……小身子使著吃奶的勁拉扯,小臉蛋憋足了力氣,熱騰騰紅彤彤的,身形卻一踉蹌,被啞伯頗有技巧的一拐,帶進了一間房門口。

這是一間靠西南方的房間。

小傢伙委屈了,癟嘴,奶聲奶氣的說,「要見爹地媽咪……」

倫家要回家……

管家重重的點頭,手比劃著,這意思大概就是說,你爹地媽咪就在裡面,就在這間房子里。

不過,也寶寶這歲數是看不懂的了。

呃,別問我怎麼理解他胡亂比劃的意思,因為,我是作者,我不懂誰懂。

也寶寶還在絞手指,彆扭中。

管家四處張望,不停的望著手錶,著急擦汗中就把也寶寶推進了這靠西南方的房間里。

這是一間房。

或許是許久沒有用過了,布置得很雅緻,貴氣十足。

壁櫥和茶几上,能放置東西的地方都擺置了許多的照片……不過屬房內正中央的油畫尤為大。畫中的女子坐在貴妃椅上摟著一個寶寶笑得幸福,身旁倚著椅子的男人英俊迷人,他疼愛的注視著小傢伙,為人父的驕傲不言而喻。油畫的一角站著一個白衣少年,他神情稚嫩,不過相貌卻是行之天無疑。

也寶寶仰著頭,盯著油畫看了一會兒。

沒了興緻……

倒是管家望著地上的安靜的小傢伙,再望望壁上的油畫,一時感傷,老淚縱橫。

一隻小手擰緊了他的褲腿,怯怯的扯了扯。

「啞伯……」小傢伙有種被耍的錯覺,「爹地媽咪在哪兒,我要回家。」

稚嫩的聲音,夾雜著說不出的委屈,尾音拖得很長還帶著顫抖。

聽得啞伯這叫一個心疼,把主僕關係也拋了,趕緊摟了她,這小姐多可憐啊……在這兒遲早會被毀了。

可惜夫人和少爺死得早,老爺也逝了,如今……不行,小姐愛怎樣就怎樣吧,趕緊把她送出去。

一老人牽著一幼小的女娃兒,一個壯志凌雲,一個少不經事。

兩人一鼓作氣的就往城堡外沖。

一輛車子氣勢蠻橫的停在他們面前,車門開了。

「管家你們這要往哪兒去……」一個聲音冷冷的響起,行之天靜靜的站著,臉上無任何錶情。

「管家你們這要往哪兒去……」一個聲音冷冷的響起,行之天靜靜的站著,臉上無任何錶情卻已明顯的感覺到他的不悅。

一大一小兩人身子一顫,像是被當場逮到的小賊賊。

這個,城堡花壇里可真迷人啊……花花綠綠,多絢爛啊!瞧……這紫羅蘭開得真燦爛,呦,還有小草,這個草兒,……

花壇里還有小草。

管家身子僵硬,顫抖的掏出帕子擦臉,這個汗……

也寶寶,腳尖踮地,彆扭的站著,垂頭,拿眼一個勁兒的斜著被小鞋兒戳出來的浮土。

寒,這娃兒,這求人的時候裝可憐的,有事兒了被逮的時候,這關係撇得倒是挺清楚的。

「別告訴我,你想帶之若出城堡。」

當然不是,只是照常來例行檢查下人們是否偷懶……嗯,這不花壇有草,要重聘花匠。我絕不是要帶小姐出去,是我也說不出啊,我就一啞巴。

管家匆促的比劃著,一個勁兒的解釋著,行之天一笑,不冷不熱地,直叫人深思,「那是,你啞了。心卻不糊塗。城堡如今沒了那些閑散礙事的人,只有你打理著,也怪累的,以後我會給你放個長假修養一段日子。」

小傢伙牽著啞伯的手,輕柔的動了一下,頭垂得低低的。

小姐……

是在擔心他。

管家心裡一時間像是被打翻了什麼,酸甜苦辣五味俱全。

只是幫不了小姐了。

「啞伯,帶之若回房間。」

管家尊貴的挺著胸膛,牽著也寶寶的小手,轉身往回走。

「還有……」行之天的聲音帶著點猶豫,「西南方的房間許久沒人住了,以後把它鎖了。」

少爺不是剛回城堡的么,怎麼知道……

管家身子一顫,望向行之天的那瞬間充滿了震驚,他不動聲色的牽著也寶寶的小手,低頭望向天真不懂事的她,滿眼的悲憫。

門近在咫尺,可是卻是進城堡的大門,眼看就可以逃出去了,卻被逮到了……也寶寶這個氣,黏著啞伯的腿,短胳膊緊緊扒著,仰著臉望著,這個可憐兮兮,任人拖也拖不動分毫。

不要……

倫家不要,好不容易到門口了,嗚,寶寶要回家。

「之若,有什麼事來哥哥這兒,」行之天蹲下,對小傢伙展開手臂,笑得溫柔極了,「與哥哥說……」

雖然沒風,怎麼總感覺涼風嗖嗖的。

也寶寶死死扒住管家的褲管,淡淡的小眉毛豎著,小話兒說的簡短而精鍊「不!」

你最壞,大壞蛋……

輸了積木耍賴,不要偶回家,啞伯答應送寶寶回家,你又出來攔……臭哥哥,壞的就是你……

「弄了半天你還是想出城堡,回那一家子。」

行之天斂了笑,狀若無事的撫順衣衫上的褶皺,懶懶的說,「之若,你真想回去么。」

管家一緊張,望向也寶寶的神情這叫一個擔憂。

小姐,你可要好好地說啊,這可是小少爺發火的前兆……

也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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