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對峙

依依呀呀的哭聲遠遠的傳了出去,撒播在這方天空中,令人心顫。

雪花從天空上緩緩的飄揚下來,也不知道是害怕這孩子凍著,還是怎麼著,緩緩的小了起來,飄飄悠悠的隨風落下,不帶起一絲漣漪。

「哇哇……」就在這咿呀的哭聲中突然另一道哭聲緊接著響起,嗚嗚的與那高空中的嬰孩混應在了一起,兩道哭聲交織,在這一片靜寂的土地上,聽起來分外的明亮。

緊緊的抱緊懷中正哭的好似傷傷心心的小寶貝,丁飛情整個心都揪了起來,這孩子從來不哭的,難道是因為雙胞胎,心裡有所感應知道那上面如此危險的是她的哥哥,所以第一次放開嗓子哭泣。

「不哭,不哭……」

輕輕的安慰聲沒有作用,反而換來小寶貝更大的哭聲,幾乎讓丁飛情心都碎了。

墨離牙齒咬的咔嚓作響,鐵血的眼定定的鎖住被吊在高空的嬰孩,那是他們秦國的太子,那是他們陛下和王后的孩子,這一個是真的。

拳頭握的咔嚓作響,高高坐於馬上的獨孤絕,拳頭上青筋直冒,臉上什麼神色都沒有,冰冷的嚇人,只有那周身的殺氣幾乎一瞬間有如實質,逼的人幾乎透不過氣來如若地獄。

高抬起頭看著遠處被吊著的嬰孩,雲輕的身子劇烈一顫,臉色一瞬間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然而那清冷的雙眼中在痛心擔憂的同時卻越來越醞釀起衝天的怒火,那是鐵色的殺氣。

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彈,獨孤絕和雲輕高高坐於馬上,挺立的猶如千年盤松,沒有慌張和絕望的大吼,沒有衝動的不顧一切只有冰冷的冷漠和冷靜,與著滔天的殺氣。

紅馬鐵甲,白馬黑袍,一左一右,在滿天雪花中,絕世無雙。

四十萬大軍在兩人身後,錚錚鐵甲殺氣猙獰。

「兩位好久不見。」淡雅的聲音突然隨著風傳來,一排身影出現在高高的城樓上,居中而行者,不是那齊之謙是誰。

只見他身著淡黃皮裘黑髮束與金冠之上一臉淡淡的笑容,整個人看起來儒雅俊秀之極,點點雪花從空中飄下,落在他的發間衣上,越發的襯的他清俊異常。

齊之謙一臉微笑高高站與城牆上,看著兵臨城下,一馬當先的獨孤絕和雲輕,好似老朋友見面一般,微笑著道:「兩位別來無恙啊。」

口裡說著親切的話語,人卻緩緩的走至那挑起的旗杆面前,慢條斯理的撫摸了一下高高挑出去的旗杆。

手臂粗細的旗杆在他的撫摸下,頓時蕩漾起來,一上一下的顛簸,被吊在半空中的嬰兒更是隨著這顛簸一上一下,好似在盪鞦韆一般,看上去好似隨時都會掉下來。

下方的獨孤絕和雲輕見此,心同時都緊了起來,那旗杆如此纖細,就算他們都知道聖天城一直沒出來,一定是藏匿在什麼地方,關鍵時候一定會出手,孩子應該沒有問題,但是親子連心,這當口也不由微微緊張,若是聖天域趕不及,一個不小心孩子當真掉了下去,他們這麼遠的距離,就是會飛都救不了。

當下,兩人的臉上越發的冰冷,靠的近的丁飛情和墨離,幾乎能聽的見兩人拳頭中骨頭脆響的聲音。

城牆上齊之謙摸了摸旗杆,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客,伸回手來,拿起旗杵旁一鋒利的泛著寒光的長刀,在旗杆邊上比划了兩下,寒慄的刀光映襯著白雪,鋒利而冰寒。

雲輕和獨孤絕臉上什麼神色都沒變,好似漠不關心那上面高高掉起的嬰孩一般,但是那泛著寒光的長刀在旗杆邊上划動的一瞬間,兩人眼中的瞳孔,同時收縮了一下。嘴角含著淡淡的笑意,齊之謙回身把手中的長刀遞給一旁的玄知,玄知則揮舞著長刀臨空貼在那脆弱的旗杆上,只需要輕輕一划,旗杆就會斷裂。袖袍一揮,齊之謙轉過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遠處的獨孤絕和雲輕面上微笑著,眼中卻一片冰冷,縱聲道:「獨孤絕,本太子今日也不跟你廢話,想要你兒子的命,就給我棄兵投降,否則,就別怪本太子不盡人情,拿你秦國未來的太子殿下祭刀。」

溫和的話語遠遠的傳開來,話語雖溫,意思卻鋒利如刀。獨孤絕聽之怒極反笑,縱聲大笑中冷血之極的道:「齊之謙,你也不過如此,你認為寡人會為了區區一個嬰孩,而放棄大好江山?笑話,齊之謙,時機稍縱即逝,孩子可以在有,你覺得寡人會棄兵投降?」

冰冷決絕的話語塵囂直上,鐵血之極。

齊之謙聞言微微搖頭一笑,緩緩的道:「秦王獨孤絕冷血殘酷,區區兒子自然是沒有萬里江山重要,這點本太子還清楚的緊。」

獨孤絕冷血殘忍,在他為翼王的時候就已經名動天下,這人是沒有弱點的,除了一個。

轉眼對上雲輕而無表情的雙眼,齊之謙輕輕點了點頭後揚眉道:「孩子只有一個,縱然以後在有卻也不是這一個了,妄自心慈仁善,卻對自己的孩子殘忍致斯,秦王后,三思。」說罷,齊之謙滿臉淡淡的微笑看著一臉冰冷的雲輕,當日在九曲龍河邊上,雲輕拚卻自己性命不要也要把孩子生下來,真當他不知道是不是,如此愛若自己性命的親生骨肉雲輕會坐視?獨孤絕或許狠的下心,雲輕是絕對狠不下心的,這一點他絕時不會看錯。

南域四十萬兵馬是雲輕的,雲輕真要不準動,這四十萬兵馬就絕對不會聽獨孤絕的,他今天要威脅的不是獨孤絕,而是雲輕。

雲輕看齊之謙把矛頭對準她當下緩緩縱馬一個人往前移動,一邊冷酷之極的道:「齊太子,這就是你的本事?以嬰孩之命威脅他的父母,來保你的天下?如此無恥之舉,妄自你還如此沾沾自喜,得意之極。好一個智慧溫雅名揚天下的齊太子,好一個仁慈愛民的齊太子,你齊國如若今日能夠僥倖存活,他日也會遺臭萬年。」

「說的對,區區齊國偌大疆土,百萬民眾,要靠一個嬰孩的命來保全自己,遺笑天下。」獨孤絕眉眼一揚,縱馬就跟在了雲輕的身後,朝著前方兵器出鞘,森嚴赫赫的齊國十萬兵馬走去。

聽著獨孤絕和雲輕的話,高高在上的齊之謙冷冷一笑道:「成王敗寇,不管什麼手段,最後的勝利者只有一個,獨孤絕,別告訴我你也有婦人之仁。」說罷,眼中鄙視的光芒一閃。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才是亂世為王的基準,心慈手軟的君王早就消失在歷史的潮流中,能夠活到今天,能夠縱橫到現在,存在的七國,那一個不是心黑手辣之輩。

屠一人,是為錯,屠一萬,是為雄,屠的九百萬,是為雄中雄,戰場上,勝利才是一切,卑鄙無恥也好,心狠手辣也好,能走到最後,那才是雄。視線在空中對上,擊出猛烈的火花,獨孤絕和齊之謙遙遙相時,眼中火花四濺,他們是一樣的人,只是一個露於外,一個形與內,一個屠殺一切,一個綿里藏針。

「給我站住!」火花迸裂間,齊之謙突然一聲大吼,雙目中精光一閃。邊上的玄知,立刻高高舉起手中長劍,對準了那搖搖晃晃的旗杆。獨孤絕和雲輕見此,頓時雙雙勒馬站在了兩軍交戰的中央地帶。

「秦王后的無雙音攻,本太子深有體會,秦王的一身本事,本太子也知之甚詳,兩位還是給我站在當地的好,否則,本太子不保證我的手下,手不會顫抖。」冷冷的盯著雲輕和獨孤絕,齊之謙沉聲喝道。

雲輕的音攻,獨孤絕的輕功,兩人都是絕頂的,在讓他們靠近過來,兩人聯手,他們的人質會不會被搶回去,實在難說,這個時候可不能冒一絲危險。

雲輕瞳孔微微一縮,籠罩在袖子中的手指,在背後對獨孤絕做了一個手勢,獨孤絕明面上看都沒有看雲輕,只是那眼輕輕的眨了一眨,兩人在無聲之中,交換了意思。

「降還是不降,」一聲冷喝,齊之謙看著居馬中央的獨孤絕和雲輕,面色一沉,他沒看見兩人有什麼異像,但是就是感覺不對,也計是兩個人都太強了,強的他不得不提起十二萬分的心。

「齊之謙,你只要敢動我兒子一根汗毛,寡人必踏平你齊國,血洗雲城,你齊氏一族,雞犬不留。」一身冰雪般的蕭殺,獨孤絕冷酷之極的血聲,飄蕩在這寒風中,陰森寒烈入骨。

「雞犬不留。」身後四十萬大軍立刻緊跟而吼,那大吼聲,猶如半空中打了一個驚雷,震的周圍的樹木上雪花嗖嗖而下,樹枝搖晃不停。

本來不停啼哭的兩小,此時也不知道是被這一驚雷給嚇著了,還是怎麼著,齊齊停止了哭泣,那被高高吊在旗杆上的大寶貝,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轉動著,彷彿好奇之極的盯著下方密密麻麻的人影,小嘴一撅,不但不哭,反而笑起來了。

而城牆上,齊之謙眉眼一沉,嘴角邊的微笑再也保持不住,一聲冷哼,袖袍一揮,縱聲喝道:「我在問你一次,降還是不降?」說罷,手勢一揮,玄知的刀臨空就朝那旗杵上揮去,寒慄的刀光在空中閃動,把所有人的心都吊了起來。

「你敢。」一聲怒吼狂飆而出,雲輕五指一划,就朝腰間佩戴的風吟焦尾按去。

「我有什麼不敢。」玄知一聲大吼,面上泛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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