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反戈一擊

寒風冷,比不過這話冷,寒風烈,比不過這話如刀。

伴隨著雲輕決絕的話落地,只聽砰的一聲大響,獨孤絕一身殺氣環繞臉色鐵青之極,一掌就朝那坐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臨空擊去。

瞬間那中年男子被高高的擊飛了起來一口鮮血狂噴而出,在空中醞釀出一股血劍。

「滾。」怒極的大吼,猶如半空中打了一個炸雷,震的眾人耳朵里一陣轟鳴。

被遠遠擊打出去的中年男子,爬在地上根本起不來,聽言一邊往外吐血,一邊嘿嘿的直冷笑想出口諷刺,卻說不出話來。

四周的鐵騎聞言立刻刀劍一架,架起中年男子快步就退了開去,獨孤絕剛才那一掌不輕也不重,絕對夠這中年男子支持回去把話傳到在死。

中軍帳中,瞬間鴉雀無聲,一地靜寂。

「鈴鐺,別擔心孩子不會……」

丁飛情見雲輕和獨孤絕臉色都難看之極,中軍帳中氣氛無比壓抑,不由上前一步想安慰雲輕和獨孤絕,卻一口話說了一半就接不下去,這情形手指頭都送來了,怎麼能夠盲目的安慰說孩子沒事,這叫她如何安慰?

絕殺的氣息緩緩的沉澱了下來,雲輕冰冷著臉坐回椅子上,沉聲道:「我知道。」

丁飛情一見雲輕如此快就冷靜下來,不由眉眼間微微醞釀出一絲驚訝,朝邊上的獨孤絕看去。

本來一臉狂怒的獨孤絕,此時臉色雖沉卻完全沒有了剛才表現出來的狂怒和殺氣,這兩個人難道太過傷心,所以丁飛情一想到這,不由眉眼中更加擔心了。

「這不是我兒子的手指。」雲輕感覺到丁飛情的關心,抬頭看了丁飛情一眼,伸手抱過小女兒,眉間清冷之極的道。

「不是小東西的你怎麼,哎呀,對了。」聞聽雲輕的話,丁飛情先是一愣,緊接著眉眼中亮光一閃一拍雙掌,瞬間滿臉喜色的叫了起來。

「是了,太子的血有毒,我怎麼忘記了。」一旁的墨離此時也反映過來,看著手中的斷指和血跡,肅殺的臉色一下就喜悅了起來。

獨孤絕見兩人反映過來,方緩慢的點了點頭,冷聲道:「剛才露出斷指的時候那男人臉上只有幸災樂禍,沒有一點詭異和驚訝,顯然他並不知道我兒子的特殊,同時,血跡能把布匹滲透成如此境況,定然是一砍下來就包裹了起來,我兒子的血如果連一個文弱書生都毒不死,豈是我的兒子。」

他的兒子他了解的很,若是剛才的中年男子眼中露出一點詭異驚訝的神色,他都會相信這白布中包裹的是他兒子的手指,但是那樣明顯什麼都不知道的眼神他在看不出來,他就不叫獨孤絕。

獨孤絕的話音一落,丁飛情和墨離頓時對視了一眼,原來獨孤絕一早就發現了漏洞,虧他們還在這裡痛心了個半死。

丁飛情眼中閃過一絲服帖,獨孤絕能夠縱橫七國,果然有道理,如此情況下,居然還能察覺裡面的漏洞,不知道該說他是天性涼薄,還是太過厲害。

緩步朝雲輕走了一步,獨孤絕伸手撫摸著雲輕的頭髮,摟過雲輕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身上。

「鈴鐺,那你……」

雲輕剛才也是說不是她的兒子,這……

雲輕靠在獨孤絕的身上,冷冷的道:「聖天域在混,他也不會讓孩子受這種罪。」

聖天域那個人,什麼都難說,但是豈會眼睜睜看著她這麼小的兒子受罪,這一點她很相信聖天域不會袖手旁觀的,既然聖天域沒有消息傳來,那麼這孩子一定不是她的。

深深的看了雲輕一眼,丁飛情繞了繞頭,現在地終於明白為何雲輕能坐如此高位了,今日若換做是她,早就相信了,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是自己的血脈,所謂關心則亂,極容易被誤以為真,而雲輕居然能與獨孤絕一樣保持如此的冷靜,雖然看穿的地方不一樣卻都洞察了先機,這份冷靜,她之不如。

摸著下巴,丁飛情沉吟了一瞬間,眼中厲光一閃道:「那你們兩這一場戲的意思,就是要齊之謙相信你們真的相信了他,被他威脅到了。」

說到這,丁飛情眉眼快速的轉動,緩緩點頭道:「讓齊之謙誤以為你們真的不敢在動,趁他放鬆警惕,然後給他來個雷霆一擊,叫他永世翻不了身,好點子你們兩個配合的好啊。」居然一點先兆都沒有,連她站的這麼近,都沒看見雲輕和獨孤絕做了任何的溝通,這兩個人居然已經心有靈犀到這個程度。

「正是如此。」墨離眼中閃過一絲興奮,附和了一聲。

獨孤絕聽言鐵血的雙眸中閃過一絲冷笑,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那意思已經明了了。

「不是。」正丁飛情和墨離贊雲輕和獨孤絕高招的時候,雲輕突然沉聲開口道。

丁飛情,墨離聽之不由又是一愣。

「小小嬰孩他都下得了手,如此殘忍,我絕不容他。」雙眸中閃過一絲殺氣,雲輕緊緊抱著懷中的女兒,沉聲道:「不管是因為他換了孩子動手,還是聖天域做了手腳,齊之謙他確實動了害我兒子的心,其他事情我或許可以原諒,我也可以不計較,但是要害我兒子我就絕對不會放過他。」

冰冷的聲音回蕩在中軍帳中,雲輕抱著女兒緩緩站起,上前一步接過墨離手中的嬰孩斷指,眼中閃過一片沉痛和憤怒:「都是人生父母養的,我的孩子是人別人的孩子也是,小小孩子何其無辜,他又如何下得了手。」

爭霸天下是大人的事,要以嬰兒為犧牲品,來換取他的勝利,心腸太過狠毒,如此人,豈能容他在稱霸一方,豈能容他在呼風喚雨,若是在收拾不了他,他還能為了自己干出什麼事情來,還能禍害到什麼程度。

緊緊握住手中的斷指,雲輕冰冷的臉上,夾雜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鐵怒「所以,我一定要滅了他。」從後面抱住雲輕,獨孤絕伸手握住了雲輕抓住那嬰兒斷指的手。

「明日攻打黑宜城,給我四萬兵馬,我為先鋒。」掙開獨孤絕的懷抱雲輕轉身正對著獨孤絕,滿面嚴肅。

「好。」獨孤絕雙眸中精光一閃,一字既出,擲地有聲。

邊上的丁飛情和墨離聞言都是眼中光芒一閃,雲輕這是第一次帶兵,親身上前線,看來這一次齊之謙是氣數盡了。

「下去準備。」一揮衣袖,雲輕沉聲吩咐道。

「末將遵命。」

窗外天色緩緩的暗淡了下來,寒風吹拂起,這天是越來越冷了,又是去年一般時啊。

兩百里,四十萬大軍行來,要費些日手,單騎獨馬而走,連一天時候都要不了,就能打個來回。

入夜時分,綠城藩王府里。

「真是如此樣。」齊之謙抱著手中的嬰兒,嘴角揚起淡淡的笑容。

「是千真萬確。」中年男子撐著一口氣,快速道。

齊之謙聞言盤算了一瞬間,點了點頭,沒有在看下方的中年男手,只淡淡的道:「厚葬。」

「是。」立刻邊上的侍衛上前,抬著已經出氣多,進氣少的中年男子走了出去。

抱著手中的嬰兒,齊之謙笑笑捏了捏嫩白白的臉蛋,換來小傢伙一個泡泡,齊之謙頓時大笑:「秦國未來的太子價值就是不一樣,哈哈。」

先還以為是個女兒,沒想居然是兒子,那身份可就不一樣了,有如此人質在手,還怕他獨孤絕和雲輕。

「只要能拖秦王十天時間,我們的南北兩方的二十萬兵馬就可以到位,到時候我們有三十萬兵馬駐守綠城,就算他們有四十萬,也奈何不了我們了。」玄知嘴角也揚起了笑容。

齊之謙聞言抬眼看了一眼窗外,天正黑著,難得的居然黑漆漆的天空上面還鑲嵌著幾顆星星,看來明天會是個好天氣,正符合他現在的心情,不由嘴角的笑容挑的越發的高了。

寒風飛舞,一夜靜寂。

「轟……」

天色才明,激烈的擂鼓聲已經響徹在黑宜城這一方的天空。

三十六萬大軍押後,四萬先鋒兵馬囤積於黑宜城外,一身黑紅色長袍的雲輕,端坐於高頭大馬上,一馬當先立於最前,寒風吹拂起她的黑紅色長袍,獵獵飛舞,傾城之姿,柔弱之軀,卻立於萬兵之前,剛硬和柔弱混合在一起,居然無雙風華。

面對上前方嚴陣以待的黑宜關卡,雲輕雙手按在風吟焦尾上,沒有看前方的城牆頭黑壓壓的利箭,和燃燒著火焰的滾油,神色冷漠而堅定。

「我在問一次,降還是不降。」清冷的聲音在寒風中,塵卷直上,灑遍對峙兩方的幾萬之眾。

一片寂靜,沒有回答,只有寒風的嗚嗚聲。

雲輕見此眉眼中清冷光芒一閃,五指在風吟焦尾上一當,一道清亮的琴聲立刻破空而出,盤旋在這一方戰場上。

「殺。」身後最先跟著雲輕在南域的土地上戰鬥過的四萬士兵,立刻轟然大吼,縱馬就跟在雲輕身後朝前壓去十指飛揚,琴聲激越。

無數的音刃朝著那厚重的城門憑空射去,千百道重重疊疊的擊打在厚重的城門上,頓時回蕩起嗡嗡的悶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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