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不眠之夜

天下人都把眼光注視到了秦國攻打魏國上,沒有人注意到南域四十萬大軍正破水而來,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人知道這裡還有這麼強悍的一隻隊伍。

因此韓太子越發的趾高氣揚,幾乎好似這天下的霸主已經是他了一般,而不僅僅只是一個還沒有登基為王的太子,不可一世之極。不過齊之謙到底是齊之謙,就算被毒的昏昏沉沉還是在這一絲迥異的平靜中,聞到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對韓太子下了新的命令。

夜晚的寒風輕輕的吹拂著,韓國不同於秦國和趙國這些偏北方的國家氣候,縱然是冬天了,這氣溫也沒有北國那麼冷的讓人無法忍受,輕輕的寒風吹著很溫柔。韓王宮陰沉沉的,燈火在一片黑暗中忽明忽暗的,映照著這精美的韓王宮一片暗影浮動,鬼影聲聲。

宮女,太監的幾乎很少見幾個人在走動,一片死一般的靜寂,如此本該輝煌光亮的地方,此時透出一絲死氣。

「父王我在問你最後一次,兵符你交是不交?」一襲金黃色的龍袍加身,韓太子面上帶著狂妄之極的笑容,藐視的俯身看著坐在床沿上,被鐐銬銬住的韓王,目光中帶著輕蔑。

上官凌天冷冷的看著一身龍袍的韓太子,眉色中一點憤怒和懼怕都沒有,反而淡淡的道:「龍袍加身,我交與不交,你還會畏懼?」

「哈哈。」韓太子一聽上官凌天的話,頓時狂妄的大笑了起來,退後兩步坐在上官凌天正面的椅子上,眼角都是不可一世的笑意,高聲道:「真不愧是我的父王,知道你那點兵權寡人已經不看在眼裡了,做了這麼多年韓王,其他的什麼優點沒有,自知之明至少還是有點。」

說罷,一揮衣袖看著身上的龍袍,揚眉緩緩的道:「父王,實話告訴你,今日以後韓王上官凌天就是過去式,明日這韓國的王就是我,上官寅,你那點兵權,明日後就算沒有兵符也就是我的,是韓王我的。」眼中閃過一絲絕對的興奮,上官寅指著自己的胸口,朝一臉冷淡的沒有任何其他神色的上官凌天睜大了眼睛道。

「今日你交出來,寡人念在我們父子一場的情面上,給你留個全屍,若是你不交也可以,反正寡人明日登基,也不過就是要多勞點神,編製一個借口而已。」說到這,上官寅笑著揉了揉額頭,滿臉陰森的道:「想想看,我養的那兩條狼犬正好幾天沒吃東西了,應該很餓了吧,父王不是一向仁慈,那就死後也在做做好事。」

上官凌天聽上官寅如此樣說,眉眼中一閃而過厲色,沉聲道:「好一個畜生,我上官凌天怎麼生了你這樣一個兒子,孽障。」

上官寅嘴角一抽,眼中狠辣之色頓顯,本來還俊秀的臉頃刻間整個扭曲了起來,看起來猙獰的很。

一摔袖子,上官寅轟的一下站了起來,咬牙切齒的道:「兒子,你眼中什麼時候有我這個兒子,你這個老不死的眼中只有你和那賤婦生的雜種,你……咳咳……」

正雙眸赤紅的叫囂著,上官寅也不知道那根筋不對,突然又緩下臉色來,深深的吸了兩口氣,面上再度恢複成那俊秀溫潤的樣子,看著臉色鐵青的上官凌天微笑著道:「瞧瞧,寡人這個時候還跟你這個將死之人計較這些個幹什麼,要對失敗者寬厚這才是仁君嘛。」

笑著說到這,上官寅眼中的笑容更加濃烈了,背負著雙手,緩緩朝上官凌天走來,一邊道:「算了,看你樣子也不像要交兵符,沒什麼大不了的,這改變不了什麼。對了,在你臨死之前寡人在告訴你一件事情,齊太子已經知會了楚王,你那心愛的雪王妃和三皇子,會同時陪你下地獄的,你下去了也不會寂寞,瞧我這兒子多好,連你下面的事情我都幫你想好了。」

說到這上官寅一仰頭,從嘴裡發出得意之極的奸笑,聽起來暢快之極,同時拍了拍手,立刻有太監端上了一小酒壺上前。九轉玲瓏玉壺,那裡面盛滿了宮廷里賜人死罪的毒酒,那從來只有帝王賞賜給別人,今日居然有人用到他身上。

上官凌天看了一眼毒酒,轉眼冷淡之極的看著眼前的大兒子,表情猶如萬年冰山一般無喜也無悲,只冷冷的道:「自作孽,不可活,你會有報應的。」

上官寅聽言停止下瘋狂的笑聲,低頭看著坐在床沿上的上官凌天,眉眼中一閃而過陰森,陰笑著道:「報應,父王你的報應已經來了,我的,就不勞你費心了,來啊,侍候上任韓王歸天。」陰測測的笑聲中,三個粗壯的侍衛走了進來,就朝上官凌天走了過去,一人取過那壺毒酒,顯然就是要上來灌上官凌天。

上官寅在旁邊好整以暇的看著,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好似面前他將要毒死的人不是他的父親,而是一個敵人,一個仇人一般無二。

三個侍衛快速的走上來,一人作勢按手,一人作勢按腿,一人剛準備強灌,沒有人準備給上官凌天這個一代韓王一點尊嚴,哪怕是臨死前的尊嚴。

上官凌天見此眉眼深處一沉,寒光一閃。

眼見那一個侍衛欺了上來,一切都快要成定局,上官寅眼中的笑已經無法抑制的時候,上官凌天突然動了,只見他奮力一掙,一直捆綁住他的鐐銬一聲脆響,砰的斷裂了開來,白色的光芒一閃,在這昏暗的燈火中,泛出一條白色的銀線。

寒風,在這韓王寢宮升騰了起來,一地冰冷的殺氣。血色迸裂,三個欺上來的侍衛,只一瞬間,喉頭上一股血箭突然就射了出來,那鮮紅的顏色,四濺在龍床上,濺落在白玉的宮殿地面上,那種紅,陪襯著白和黃,居然妖艷的緊。

三個侍衛雙目圓睜,盯著眼前緩緩站起的上官凌天,喉頭劇烈的顫動,好似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來,轟的一聲倒在了地上。一切不過轉瞬之間,上官寅的笑還保持在嘴角。

握著手中的匕首,上官凌天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上官寅,銀白的匕首在燈火下泛起冷光。

「自作孽,不可活,寡人曾經告誡過你。」上官凌天握著匕首快步的朝上官寅逼近了過去,面上的冷酷是從不在這溫潤的臉上閃現的神色。

上官寅眨了眨眼,看著眼前朝他走來的上官凌天,只片刻功夫就恢複了鎮定,一臉平靜的站在哪裡,冷笑著道:「難怪齊太子說這麼長時間內,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裡面一定有詐,要我早點除了你,好一勞永逸,看來果真如此,我的父王做了這麼多年的韓王,看來還真有那麼一兩個忠心的人。」

說到這頓了頓後,冷笑著道:「好在我做了準備,否則今日還叫你得了手去。」說罷,沒有任何的動作和發聲,殿外突然湧入了大量的士兵。

寒利的兵刃對準上官凌天,整個團團的把他包圍了起來。

上官凌天眉頭微微一皺,匕首橫在胸前,冷冷的注視著周圍的兵士,擺出拚鬥的架勢。

「殺了他。」無情的聲音響徹在韓王寢宮內,冰冷而絕情。

寒光,利刃,在一片昏暗的燈火中縱橫交錯,人影晃動,一地殺氣。

窗外,寒風料峭,一輪明月高高的掛在夜空中,皎潔的光芒淡淡的灑下,籠草著整個山河大地,寒月冷光,夜,越發的冷了。

一個斜身避開眼前刺來的一劍,卻避不開身後攻過來的一刀,上官凌天的手臂被划出一條大大的口子,鮮紅的血液流淌下來,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地上,妖艷而美麗。

上官凌天略懂武功,但是卻不是很精通,一個人面對這麼多侍衛,縱然能抵擋一時卻支持不了多久。

一刀橫空,一劍拔天,齊齊朝著上官凌天的咽喉刺了過來,背後兩柄長矛對準了上官凌天的後背。

上官凌天,避無可避,眼前刀光已經鎖上了咽喉,背心,陰冷的殺氣已經刺入了肌膚,死亡,就在頃刻之間。

「砰。」就在這一瞬間,突然一聲清亮的琴聲響了起來,無形的音刃快如閃電的對上那刀光劍影,只聽砰的一聲清脆的碰撞聲,刀劍長矛被齊齊的削斷,從上官凌天的咽喉背心落了下來,幾乎擦著上官凌天的肌膚。

琴聲如水,在這夜色下的韓王寢宮中響起來,清冷而夾雜著絕對的憤怒,含著凌烈的殺氣朝著寢宮中的所有人撲了上去。

寒風遍地,無形的音刃如飄飛的蝴蝶,在寢宮中璇璇飛舞,只是這看不見摸不著的蝴蝶,帶著的是死亡的鐮刀翩然飛過,留下的不是美好的身影,而是一地的血色迸裂。

「啊……」

「太子殿下……」

「快退……」殿內幾十個侍衛,一瞬間全部變色,音攻,如此高強的音攻,他們從來沒有遇見過,只一個照面幾乎折了一半的人手,要知道他們可是韓太子精心培養出來的精銳。慌亂的叫聲響起,有臨死前的慘呼,有驚叫聲,有……

身影翻飛,上官凌天本來以為今日必死無疑,沒想緊要關頭琴聲驟起,頓時雙眼一亮,那就連面對死亡的時候都面無表情的臉上,瞬間升騰起一絲笑意,趁著所有侍衛都對上無形的音刃,無法顧及他的時候,轉身閃電般的就朝琴聲響起的地方撲去。

白衣似水,純潔無垢,裙腳綉著淡粉色的櫻花,一人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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