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父女相認

韓王有難。

一明了這一點,雲輕緊緊的咬了咬銀牙,低頭看著懷中睜著一雙大眼睛咕嚕嚕亂轉的女兒,這麼大的喧鬧聲,居然一點也沒妨礙她,猶自一個人樂的吐泡泡。

看著懷裡的女兒可愛的摸樣,想著兒子還在齊之謙的手中,雖然齊之謙現在用的著她的兒子,定然不會怎麼虐待他,可是心裡還是一陣陣的擔憂和發酸,她的兒子危險,可是現在韓王又有難,他可是她的親生父親啊。

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親,剛剛也只匆匆一瞥,刀光比韓王的容貌還更加吸引了她的注意,他,同樣是自已的親人,一個千夜夢回,內心深處深深渴望一見,渴望疼愛的親生父親。

這個時候如此情景,她如何能在全心全意的去追齊之謙。

感覺到雲輕的情緒波動,獨孤絕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他的雲輕啊,總是這麼善良,對待她的親人,她給與了全部的心,結果換來如此的地步,她還是死性不改。不過,若是改了,能跟他一般鐵血無情,估計他也不會那麼的愛她了。

「走吧,去瞧瞧發生了什麼事?」擁緊了雲輕和雲輕懷中的女兒,獨孤絕帶著雲輕就使勁朝後方擠去。

從來沒有得到過親情的人,縱然嘴上如何的說不在意,如何的心灰意冷,其實內心深處他們依日渴望,或許比正常人更加的渴望,他明白這一點,因為他曾經也是一樣。

雲輕聽獨孤絕如此樣說,不由抬頭看了獨孤絕一眼,獨孤絕見此低頭對雲輕微微的一笑那雙鐵血的雙眼中明了一切。

伸手握住獨孤絕摟在她腰間的手,雲輕沒有說話,也無需說話她和獨孤絕之間無需太多的言語。

回身竭力從人群中擠出去,他們的兒子目前應該沒有問題,那先瞧瞧韓王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由於遊街的長龍已經朝前去了,後面的人自然是跟著華麗,奢侈的寶貝跑,獨孤絕他們直接退後,卻是相對的比較容易了。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就到了晚上,遠城街道上依日人來人往,熱鬧的緊,煙花爆竹一個接一個的綻放在遠城的上空,紅的,白的,黃的,藍的,在地上跳躍著,在半空閃耀著,那般的燦爛奪目,幾乎把遠城的天空都喧染的比白日還要光亮,徇爛的煙火,一瞬間的生命,卻妖冶多姿之極。

街道上小孩嘻嘻哈哈的追逐笑鬧,燃放煙火,家家戶戶張燈結綵,這時節竟然比過年還要熱鬧。

也是立太子幾十年一次,過年卻是年年都可以過的。

相對於民間的熱鬧,興奮,韓王宮卻相對陰冷雖然宮門前,宮殿里都掛滿了燈籠,可是來往的宮女太監,匆匆忙忙的身影,低頭小心翼翼的神情,宮殿里忽明忽暗燈火,都讓這本來應該熱鬧的韓王宮,蒙上了一層陰影。

黑夜如墨,秋風輕輕的吹著,頭頂上的星空別說月亮,就是星星都沒有兩三隻,夜色黑的沉重。

身影一閃,一身鐵黑色的獨孤絕摟著雲輕,快如閃電的掠空而過,腳下連點,幾個呼吸之間,一個飛身閃入了韓王的寢宮。

一個手刀,快的守後殿的侍衛,幾乎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已經昏了過去,獨孤絕快速的伸手一扯,閃身間就從後殿進入了韓王寢宮,雲輕緊隨其後,抱著女兒就閃了進來。

兩人身形剛閃入韓王寢宮的後殿,一隊巡邏的士兵就已經踏步巡邏了過來,卻連一絲風吹草動都沒有發現。

「父王,想好了沒有?」兩人才一閃入韓王寢宮的後殿,前殿隱隱約約就傳來一聲問詢。

獨孤絕聽言眉色不動,摟著雲輕悄無聲息的就朝前殿潛伏過去。

雲輕見獨孤絕熟門熟路的好似進入他的宮殿一般,不由微微揚了揚眉後,也沒問,只是一邊注意著前方的動靜,一邊關注著懷抱中的女兒。女兒睡著了,這小傢伙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能耐,只要一睡著,就是巨雷轟頂她也能睡的不動聲色,簡直本事,因此她才有那個信心把孩子也帶上,此等時候她和獨孤絕都認為,女兒還是隨身帶著的好。

「你這個畜生。」一個轉彎靠近前殿,兩人還沒站定腳步,就聽見一道憤怒之極的大罵聲傳來,兩人頓時對視一眼,透過前殿的門縫,就朝裡間看去。

一人斜對著他們坐在黃色的龍床上,不,不能說是坐,從雲輕和獨孤絕這個方向,剛好看見那人手腳上捆綁著鐐銬,整個鎖在了龍床的四角之上,銀白色的鐵鏈幾乎有手臂粗細,把那一身穿明黃色澤的中年人,牢牢的鎖在床上。

雲輕緩緩的握緊了拳頭,那是韓王。

「哈哈,畜生,父王,我若是畜生,父王又是什麼東西。」冷冷的笑從對面那二十來歲年紀的男子口中吐出,在燈火下,那本來青俊的容顏,卻顯得陰沉,這人就是那三日後要成為韓國太子的大皇子。

「父王,兒臣勸你一句,別在這跟我呈口舌之能,乖乖的把兵符交出來,或許我一高興,還能跟齊太子討點交情,讓齊太子勸說楚王放了你那外族妖女和三弟,你若是在執迷不悟,父王,兒臣可就沒那個耐心了。

「要知道現在三弟和你那女人可是在楚王手裡,楚王現在又還在秦國的土地上,隔得那麼遠,要是齊太子的好意去晚了,哎唷,父王,你鍾愛一生的女人和兒子,可就沒了。」冷冷的陰笑著,韓國大皇子慢條斯理的在韓王寢宮裡開始踱步起來,看起來一片十拿九穩的樣子。

隱藏在門後面的獨孤絕和雲輕一聽,交換了一個眼神,楚刑天居然在秦國的土地上,那意思就是說,楚刑天帶著雪姬和上官勁真的走的是天元山脈,從南域和秦國的邊界翻過來。

而齊之謙則回頭搶走了他們的兒子,走九曲龍河的方向,兩人居然兵分兩路,沒有聚合在一起。

獨孤絕眉頭微微一皺,好一個兵分兩路,他不管救了哪一邊,他們都還有人質在手。

寢宮裡瞬間一片寂靜,只剩下大皇子略略激動的呼吸聲,和韓王憤怒的吸氣聲。

沒有動靜,半響韓王就似啞巴了一般,什麼話也沒有在說,反而一閉眼,翻身卧側在龍床上,不在理會耀武揚威的大皇子,輪廓分明的臉上,是一片決絕和堅定。

「你個老不死的,還敢硬。」大皇子一見,陰冷的臉上瞬間扭曲起來,一把抽出腰間的長劍,作勢就要朝根本不理會他的韓王砍去。

雲輕一見立時微微一動,就要站起,獨孤絕卻眼疾手快的一把摟住雲輕,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不會怎麼樣。

果然,獨孤絕的動作才做出,氣的臉色鐵青的大皇子,硬生生停下手中揮出去的的長劍,嘴角跳動幾下,一腳踢上龍床,發出砰的一聲大響後,大皇子陰沉著臉,沉聲道:「老不死的,我在給你兩天時間,到時候在沒我滿意的答案,別說你那女人和兒子,就是你,也別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說罷,冷冷的哼了一聲,一甩袖子,轉身就走了出去。

緊接著就傳來大門上鎖的聲音。

聽著大皇子遠去,睡在龍床上的韓王緩緩的睜開眼睛,眼中一片老辣堅毅,被鎖住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

「獨孤絕,你怎麼還不來,」低低的,幾乎自言自語的聲音在寂靜的寢宮中,輕飄飄的傳來,卻是躺在床上的韓王所言。

「你在等本王?」微微驚訝的獨孤絕伸手推開藏身之處的大門,與雲輕緩步走了進去。躺在床上的韓王一見有人突然出現在他的寢宮,不由微微一驚的坐了起來,在聽獨孤絕如此樣說,不由皺眉上上下下打量著獨孤絕和雲輕,卻也相當沉著。

一臉疑慮的韓王,一見兩人露出的容顏,一下睜大了雙眼,幾乎就要從床上跳下來,滿臉激動和狂喜,那手腳上的鐐銬不斷的輕輕響著,那是韓王身體發抖而引起的碰撞聲。

緊緊抱著女兒,雲輕站在韓王的面前,什麼話也沒有說,只那麼溫柔的,深深的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鬢角已經有幾根白髮,眉間也有了絲絲皺紋,可是卻有了經歷過風霜後沉澱下的韻味,一種沉穩的翩翩風度,就算鐐銬滿身,也無損他的風華。

這就是她的爹爹,這就是她的娘甘願背棄了一切,與之結合在一起的男人,韓王上官凌天。深深的吸了兩口氣,上官凌天顫抖著朝雲輕伸出手,極低極低的出聲,卻輕柔之極的道:「我的女兒,過來,讓爹看一眼。」

話音一落,雲輕一下就蒙了,怎麼可能,他的爹爹怎麼可能知道她是他的女兒?不可能的,娘和弟弟都沒有那個機會傳消息給韓王的,他怎麼知道?他怎麼知道的?

心裡驚訝的無法言喻,可是看著眼前上官凌天激動的雙眸,看著那敞開的懷抱,雲輕一下子覺得眼角發酸,她幻想過太多見面的場景,甚至相見不相識,她都想過,她也能接受,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像現在這個樣子的情景,他在叫女兒,他在朝自己張開懷抱,他是她的親生爹爹啊。

腳下好像有自我意識一般,不等她想個明白,已經一步一步走上前去,輕輕的站在了上官凌天的面前,獨孤絕在旁邊冷眼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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