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孩子

「她昏過去了……」

丁飛情一見不由皺起了眉頭,看著雪黎一身狼狽的樣子,應該沿途並不輕鬆,這麼說來……

「快傳太醫……」

「快去找……」雲輕頓時滿臉焦急的快速吩咐了下去,一時間雲輕的寢宮裡一片忙亂。

日頭快速的偏西,橘紅的火燒雲朝西方追逐而去,很是壯觀和美麗。

「怎麼還不醒?」獨孤絕看著眼前昏睡了一個下午的雪黎,眉眼冷峻的沉聲問道。

「太過疲勞和失血過多,所以一直醒不來,微臣估計應該在過一會就會醒了。」一老成持重的太醫恭敬的回道。獨孤絕,雲輕聽言對視一眼,雪黎身上到處都是傷,有刀傷,有荊棘刮開的傷勢,看樣子應該是從敵人手中逃出來的,沿路沒顧上休息找來,所以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雲輕想到這裡心都有點緊了,她姨母如此傷痕纍纍,想來那敵人肯定強大和危險,姨母逃回來了,那她的娘親和弟弟,此時不是更加危險,他們一個不會武功,一個還是半大孩子,雲輕緊緊的握緊了拳頭,臉上一片蒼白。

「別太擔心。」靠在門邊的飛林見此,沉聲朝雲輕道。

「是啊,上官勁是個伶俐小子,他們能逃的了一個,說不定已經都逃出來也不一定。」暮靄坐在案几上點點頭道。

「就是,小師妹別擔心,你現在的身體,咦,她醒了。」一句安慰的話還沒說出來,小左突然看見他正對著的雪黎眨了眨眼,緩緩睜開眼來,不由一下就跳了起來道。

「說,出了什麼事?」獨孤絕一見踏前一步,一雙鷹目牢牢的瞪著醒過來的雪黎。

「姨母,我娘和我弟弟在哪裡。」雲輕此時也顧不上獨孤絕的態度問題,快步走到雪黎的床邊,滿臉焦急的道。在獨孤絕冰冷的眼神下,雪黎很快的清醒了過來,立刻沙啞著嗓子道:「是……是齊太子他們抓走了我們,要以我們……為餌,引你們前去,好一網打盡。」

「齊之謙。」獨孤絕一聽面色一瞬間幾乎沉的下水來,滿身肅殺之氣狂飆,又是他。

「難怪一直沒他們的蹤跡。」丁飛情眉頭一皺,咬牙道。

「好個厲害人物。」飛林也不知道是讚賞還是怎麼的,淡淡的冒了一句,這個齊之謙真的是個人才,就算今次他們在南域敗了,沒想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居然還有後招,還能死中求活,這個人實在是算厲害。

「繼續說。」面色冷沉的獨孤絕打斷幾人的話題,朝著雪黎冷喝道。

雪黎也不拖延,斷斷續續的接著道:「他們帶著我們一起朝齊國而去,說是只要回了齊國,他們聯合起來,一定穩贏,上官勁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幫助我逃了出來,回來求救。」說到這雪黎就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起來,看來受傷不輕。

雖然雪黎的話說的不多,但是主要內容卻已經傳遞到了眾人的耳朵里,雲輕聽之緊緊咬著牙,轉頭看著獨孤絕道:「絕。」獨孤絕對著雲輕搖了搖手,看著雪黎沉聲道:「你從什麼地方逃脫的?」

「天元山腳,他們不熟悉路,咳咳。」

飛林暮靄一聽微微點了點頭,九曲龍河那方到處都是他們的人,齊之謙他們想走那個方向,走是完全不可能,只有走他們來的時候走的天險出南域。

這天元山腳地勢極為複雜,很多岔路,一不小心就會走錯,齊之謙他們就算再怎麼熟悉道路,也沒有生在南域的雪黎熟悉,這點到是沒錯。

「你什麼時候逃脫的?」

「你怎麼逃脫的?」

「當時是什麼情況?」

「他們用的是什麼手段?」冷酷的聲音在屋子中回蕩,獨孤絕問的全部是最為關鍵的地方,雲輕飛林等聽言也不搭話就站立在旁邊聽著,雲輕知道獨孤絕是為了以防裡面有什麼蹊蹺,關於這些方面獨孤絕比她強太多,當下雖然著急卻也任由獨孤絕做主。

一片肅殺冷酷之氣,偌大的房間內只剩下一問一答之聲。

「應該是真的。」雲輕的寢宮內,暮靄靠在門邊看著居中而坐的獨孤絕道。

問過雪黎後,安排下她休息,他們幾個才轉入到雲輕的寢宮來商議。獨孤絕點了點頭道:「聽言辭和情況,應該不會錯。」

「我也覺得可信。」飛林也插了一句進來。

對於雪黎,不是他們不相信她,而是當初那山崖上的一幕,他們雖然沒有在提,可是一直記憶猶新,那要害獨孤絕的心,他們幾個心裡都有數,所以一直以來也沒有太相信雪黎,今若是雪姬逃回來的話,他們多半早就信了,不會如此逼問。

而她今天的回答很圓滿,聽起來真實度很高,應該是真的,不是編造的,量雪黎也編不出來這麼完整的謊話,她要能編的出來,估計聖女勢力她也早就玩的轉了。

「按她說的時間上來看,此時雪姬和上官勁他們應該還在天元山脈。」丁飛情滿臉嚴肅的道,既然可信那麼就要快點動手了,否則真要讓齊之謙扣著雪姬等到了齊國,估計這事情就不大好處理了。

那對於雲輕可是一張王牌,以後齊國要是和秦國對上,夾在最中間,最受苦的可是雲輕。

「我帶人去。」暮靄盤算了一瞬間,快速道。

「就我們兩前去差不多了。」飛林聽言點了點頭,他們兩個聯手在南城的地盤上,他們的勝算應該比獨孤絕去還要大,畢竟他們當年都來過南域遊玩,不說其他,就說對道路的熟悉,獨孤絕就比不上,還不說他們兩的能力,絕對一流。

「師傅,暮先生。」雲輕一聽轉頭看著飛林和暮靄,面上流露出又是感激又是愧疚的神色,她拖累他們了。

「唉,誰叫我收了這麼一個滿身熱鬧的徒弟,唉,誰叫我又這麼喜歡熱鬧。」飛林對著雲輕攤了攤手,一臉的邪笑。

「為了我的商業王國,我也得拚命啊。」暮靄則笑眯眯的道。

雲輕一聽心中好生感激這兩個人對她的恩情,比天還高比海還深。

一旁聽飛林和幕靄出口,就一直沒有說話的獨孤絕,此時抬眼掃了玩世不恭的飛林和暮靄一眼,沉聲道:「小心有詐。」

「就你聰明。」飛林一揚手鄙視了獨孤絕一眼,轉身與暮靄朝外走去,他們倆也混跡江湖這麼多年了好不。

丁飛情在旁見此收斂了臉上的嚴肅之色,抬顏一笑,現在這種情況下獨孤絕有雲輕要照顧,她去又不一定是齊之謙,楚刑天他們的對手,雲輕就更不用說了,完全無視,至於那個對南域最熟悉的聖天域,這個人救人的話還是算了,保不準才出虎穴又入狼窩,太過莫測了點。

而能拿的出手的就是飛林和暮靄,有他們兩個聯手出馬,救人應該一點問題都沒有,因此這心也放了下來。

目送飛林和暮靄走出寢宮,獨孤絕上前一步環抱著雲輕,低聲道:「你不用擔心一切有我們在,你只管好好養好身體就好,其他的有我們。」

月子里不能憂心,不能閃風,不能沾水,要忌諱的事情多了去了,這些煩心的事情最好不要雲輕來想,以免以後的身子受損。

雲輕見獨孤絕眼露擔憂,明白獨孤絕是為了她好,當下點了點頭,對獨孤絕揚起一絲微笑。有她師傅他們出馬,她娘和弟弟一定會沒事的,她相信他們。

「哇,哇。」微笑的神情還沒有定格,躺在床上睡飽了的兩個小傢伙突然哇哇大哭了起來,中氣十足的提醒他們爹娘,他們醒了。

「喔,不哭,不哭。」

雲輕當即一把推開獨孤絕,轉身就朝兩個小傢伙走去,獨孤絕看著空空的懷抱,眉頭扭了個八字形,旁邊的丁飛情見此不由呵呵笑出聲來。

窗外銀白的月亮悄悄的爬上了樹梢,揪著小臉窺視四方。

天元山脈很大,南域和秦國接壤的那一片地方全是天元山脈的範圍,飛林和暮靄就算晝夜兼程,沒個個把月也趕不到,因此這消息完全急不來,而由於那方地勢險要,就算齊之謙他們早進入天元山脈接近一個多月,在飛林和暮靄等追上之前也出不了南域,所以,一時間也就只有個等字。

雲輕在月子里,一面調養身體,一面暗自擔憂,卻苦於沒有辦法,只有望月祈禱。

匆匆二十來日過去,雲輕生下的兩個小傢伙也滿月了,紅紅的小臉已經褪去那份紅色,白|嫩嫩的,好似兩個粉團兒,一逗就是咯咯直笑,襯托著一雙黑寶石的雙眸,看起來可愛極了。

當然得忽視他們身上,隨時盤著的小紅蛇和貂兒,這兩個巨毒之物。喜的獨孤絕大手一揮,百桌滿月酒整個從聖女王宮辦到幽城大街上,要不是南域才戰火過後,雲輕又極力反對大肆鋪張,不知道還要多華麗去。好久沒有喜慶之事的平民百姓們,這一天也跟著沾染點喜氣,幽城中洋溢起一片溫情。

「啊,又尿了,這個壞東西。」月夜下,丁飛情瞪著懷裡抱著的男孩叫道,這夏末時節襁褓並不厚實,那濕漉漉的液體,直接滲透出來蔓延到抱著他的丁飛情身上,讓丁飛情無語之極,這已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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