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絕來了,雲輕涼透的心一下火熱了起來,是絕,是她的絕來了,他來了,他們一定會沒事,一定會。
心中驟然如塵埃落定,雙眸瞬間綻露出無與倫比的光亮,只一聲就點燃她全部的火熱和期望。
琴聲,笛聲同時停下,飛林一聽是獨孤絕的聲音,立刻眉眼一亮,他讓沖他就一定能夠解決的了前面的問題,當下提著雲輕,對著那黑衣列隊狂沖而去,一身功力全部運用在雙腿上,速度比剛才提升的更加瘋狂,身後的聖蟲居然也被飛林給遠遠的甩了開去,不管不顧了。
鐵騎聲聲破空而來,響徹在這方雨地中,狂烈之極。
「 砰。」兩人身後的雨幕中,破空聲突然響了起來,好似什麼東西摔在地上一般無二,傳來陣陣沉悶的碰撞聲。
緊接著一股酒水和著煤油的味道一下瀰漫在這方天地中,順著雨水快速的渲染了雲輕和飛林的整個後方。
火光從雨幕中呼嘯而來,星星小火砸在地面上的水酒中,只見一道藍色的火牆轟然綻放開來,在這雨幕中盛開著。
雨勢很大,但是藍色的火牆比雨勢還大,一瞬間幾乎連半空中的雨滴都燃燒起來,那藍色的火燎子騰空而上,張牙舞爪的盛開在雨夜中,把這一方天地照耀的藍光閃閃,詭異無比。
本來是對付聖宗的東西,當日隨身攜帶著,沒想到這個時候剛好用的上,那可是他參照了聖女宮那十二火圈的原料製作而成的,就算是暴雨,也能維持個片刻時間。
嗖嗖。從地面上飛速射來的聖蟲,速度奇快,火牆才一升騰起,就沒頭沒腦的撞了上來,普通的火它們不怕,這特製的火焰,它們就算再厲害,也終究是活物。
只聽一陣嘶嘶聲響起,幾乎是齊頭並進的聖蟲,同一時間撞在了那火牆上,一股血肉之軀燒焦的味道,立刻揮發了出來。
那藍色的火焰中,幾乎可以看見它們扭動的身軀。
有的強悍些的,居然衝過藍色的火牆,帶著一身的火焰朝前奔去。只見星星點點的火光在雨幕中綻放,穿梭,頑強的朝著雲輕和飛林追去,卻已經少之又少了。
藍色的火焰在這方天地轟的一下璀璨後,漸漸就弱小了下來,快速的被大雨澆熄了去,其間不過只維持了那麼一瞬間的功夫。
不過,只是這麼一瞬間就已經夠了,誰叫聖蟲的速度太快,也不過是一瞬間就沖了上去呢。
沒有注意身後的情況,飛林和雲輕朝著前方狂沖而去,與黑衣人的隊列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馬上就要進入那利箭的射程範圍內了。
兩人沒有停息,他們只顧往前沖,其他的一切全部交給獨孤絕。
兩人一掠而過,在兩人的身旁,從兩邊的山坡上,順著山壁唰唰滑下無數鐵黑色的身影,在弱小的藍光輝映下,映出屬於獨孤絕的鐵騎的身影。
而在藍色的火光燦爛的一瞬間,無數的利箭朝著前方橫刀立馬攔住雲輕和飛林的黑衣人射去,寒慄的光芒在雨夜中,帶著穿透雨滴的聲音,炸響在這一方天地間。
黑衣人面色不動,幾人身形一閃橫刀就朝四周射來的利箭砍去,小小利箭能耐他們何。
然獨孤絕豈會不知道,對付這些黑衣人,一般的利箭根本沒有作用。
黑色的利箭伴隨著快速的刀斬,根本近不了他們的身,紛紛被砍成兩半落在他們身邊的地上,然那黑色的箭頭,遇水立刻就化解了開來,帶著點幽香的黑色液體快速的隨著雨水醞釀來開。
黑色,天地是黑色,一時間根本不引人注意,越來越多的箭頭被斬在黑衣人的腳下,濃重的黑色越來越濃稠起來。
然而只是一瞬間,那列隊整齊,寒慄的光芒對準狂奔而來的雲輕和飛林的黑衣人,沒有預兆,突然齊齊躍了起來,沒有任何錶情的眼中,一閃而過濃重的震驚和驚恐,隊列瞬間出現漏洞。
血,快速的湧現了出來,一股似燒焦又沒有任何火花的臭味從雨幕中飄揚了開來,那是腐蝕的味道。
從箭頭上化解出來的黑色液休,快速的溶解著箭頭本身,所過之處發出吱吱的響聲,所有的東西都在開始溶解,只要一粘上,就好似沾染上了無賴一般甩也甩不掉。
黑衣人第一時間沒有注意,被這黑色的液休侵蝕入雙腳,立刻就好似跗骨之蠱一般,快速蔓延而上,腐蝕者他們的身體。
血,快速的滴落地面,傷口變的越來越大。
黑衣人見此不斷的開始跳動,根本不敢在粘腳下的黑色液體,紛紛用手中的武器,支撐著身休朝旁邊躍去。
然獨孤絕哪可能讓他們這麼輕易的避開,黑色的利箭劃破空氣,朝著不斷跳躍的黑衣人射了過去,前後左右,圍堵了個結結實實。
他的鐵騎乃精銳中的精銳,上一次在聖女宮第三宮吃了悶虧,這一次,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出手全部是全力施為,利箭當空,幾乎全部朝著那一個方塊大小的地方激射而出,死死的把那些黑衣人逼在那一方天地間,左衝右突也突圍不出來。
黑衣人一時間又要不落在地面,又要防備四方射來的利箭,頓時落了個手忙腳亂,自顧不暇,完全沒有喘息的機會。
利箭落入黑衣人腳下的黑色液休中,本來被雨水沖走的黑色立刻又濃郁起來,水花四濺下,黑色的液體四濺來開,朝著以利劍支撐,不敢落地的黑衣人身上落去。
黑色的腐蝕液體,沿著傷口蜿蜒而上,所過之處好似一個無形的大口,在吞噬著黑衣人的一切,傷口,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有些腿上的白骨幾乎都露了出來,白骨森森。
一切不過瞬間功夫,快的雲輕和飛林都還沒有衝過來。
借著微弱的月色,雲輕看著前方的場景,微微眨了眨眼,那種東西她見過,楚刑天的碧落賦就是這種,無與倫比的腐蝕性,幾手可以摧毀所有的東西,當年在翡翠山脈,她和獨孤絕可是吃足了這個碧落賦的苦頭,沒想今日上獨孤絕居然也會這個東西,楚刑天怎麼會把碧落賦給獨孤絕?
卻不知道獨孤絕一個人呆在第三宮中極是無聊,身旁又有最古老的婆娑雙樹,他在碧落賦下吃了苦頭,有這個條件,他自然要找回來。
琢磨了聖女毒經後,雖然製作不出來碧落賦,要來個異曲同工的有什麼問題,要知道這幾個月待在第三宮,看起來他什麼都沒做,實際卻已經做了很多事情了。
寒光利箭,頃刻間,黑衣人一個不落的倒在了黑色液休里,手腳抽筋,慘叫聲劃破這一方長空,凄厲絕倫。
這世道,體格要強,腦子更要強。
「別踩黑水……」冷酷的大吼聲在雨夜中狂飆而出,伴隨著獨孤絕的狂吼,無數火把開始點亮朝腐蝕了黑衣人的黑色液體區域照去。
雨不斷的下著,火把一點燃頃刻間就熄滅了下來,不斷的點燃,不斷的熄滅,微弱的光芒,卻也把整個黑色|區域照了出來。
鐵騎踏踏,黑夜裡獨孤絕縱馬狂奔而來。
利箭都齊齊的壓下了高度,只朝著倒下的黑衣人那方寸土之間狂射,不能給黑衣人留下任何的逃離線會。
「接著。」飛林狂奔而來,眼見獨孤絕縱馬從對面狂沖而來,飛林頓時一聲大吼,抓著雲輕的手臂一輪,臨空就把雲輕朝獨孤絕扔了去,他帶著雲輕躍不過那麼遠的距離。
獨孤絕一眼見之,一掌拍打在馬背上,身形如電一般驟然射出,伸臂就朝半空中被飛林扔過來的雲輕抱去。
同一時間,飛林一腳重重的點在地面,身形一飄,猶如一隻大鷹,騰空而起,從黑衣人的頭頂,朝他們的身後急沖而去。
利箭盡量壓在他的腳下,獨孤絕的鐵騎在微弱的火光中,箭箭直指那倒卧在黑色液體中,雖然慘叫,卻在做垂死頑抗的黑衣人射去。
雨幕中,獨孤絕臨空一把抱住雲輕的身體,一個懸空翻轉,卸去飛林這一扔之力,安安穩穩的緊緊抱住雲輕,一個翻身落回身下的駿馬。
雲輕感覺到那結實的臂膀,寬闊的胸膛,不由放開鳳吟焦尾,雙臂一張緊緊的抱住獨孤絕的脖子,緊緊的,緊緊的。
那心在這一刻落入胸中,絕來了,就算會天崩地裂,她也不怕了。
「走。」冰冷的大喝聲緊接著射出,獨孤絕一手抱緊雲輕,一手一揚馬鞭,掉轉馬頭狂奔而去。
緊跟在他身側的墨銀,一個猛衝,衝上接過從半空中躍過來的飛林,縱馬轉身就跟上。
來的快,退的也快的獨孤絕的鐵騎們,瞬間齊唰唰朝後就退,鐵騎聲聲,去如迅雷。
那被逼落在黑色的液休中的黑衣人,一見獨孤絕等人退走,那黑色液體瞬間在雨水的沖刷下被稀釋了很多,不由一個個就想在站起來。
那料他們還沒有怎麼動作,那追著雲輕和飛林的聖蟲,狂沖而上,一頭就鑽進了他們的身休。
慘烈的叫聲破空而出,更加的尖銳和恐怖,在這雨幕下的夜色中,猶如鬼哭狼嚎。
獨孤絕退,退的就是這些個聖蟲,在黑夜中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