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雷霆手段

獨孤絕要殺人,要殺他們,丁博然和丁茂申瞬間從那面具下的冷眸中,發現了這個毫不掩藏的念頭,兩人瞬間驚恐的連連想往後退,可身後卻頂著盤龍大柱,無處可逃。

丁博然大駭,獨孤絕那眼神只是如此的看著他們,已然冷汗直流,寒毛直豎,要是他真動手,他們定然連一拼的力量和機會都沒有。

丁博然老奸巨猾,瞬間全身連連顫抖,一邊朝著獨孤絕懷裡的雲輕大叫:「孫……,喔,不不,翼王妃救命,翼王妃救命啊……」

丁博然旁邊的丁茂申正驚慌時,聽丁博然提點,立即跟著丁博然就朝雲輕叫起救命來。

獨孤絕一聽雙眼一眯,殺氣一凜。

雲輕感覺到獨孤絕的殺氣,身體微微僵了僵,握住了獨孤絕的手。

「王爺,王妃今日也累了,現下夜已經深了,我先送王妃回去好了。」楚云何等聰明,一見如此情況,立刻明了現在應該怎麼做,微笑著看著獨孤絕道。

獨孤絕一聽當即點了點頭,低頭拍了拍抱在懷裡的雲輕,沉聲道:「先回去休息,我一會就回來。」

雲輕知獨孤絕和楚雲這是把她支開,不由從獨孤絕懷裡抬起頭,輕輕嘆息一聲,看著獨孤絕低聲道:「絕。」

那始終是她的父親和爺爺啊,要她看著獨孤絕殺他們,這情何以不堪,如何做的到。

獨孤絕聞言,低頭看了雲輕一眼,在那微微淡薄得沒什麼血色的唇上吻了一下,拍拍雲輕的肩道:「我知道。」

他豈會讓雲輕為難,要殺這兩個人有的是時間和地點,沒必要當著雲輕的面來對付,反給有些不明真相的人,到處說閑話,雖然他並不怕什麼閑話,卻不能委屈了他的雲輕,但是並不表示他會如此輕易的放過這兩個混賬。

雲輕知獨孤絕這是答應了,獨孤絕答應不殺,那麼就定然不會殺,既然如此那她就不管了,當下嗯了一聲點點頭,跟著楚雲轉身離開了大殿,這兩個她不想再見了。

齊之謙看著眼前的一幕,眉眼深處微微沉了沉。

清冷的背影消失在大殿外的夜色中,丁博然和丁茂申心中一窒,從今往後,也許他們真的失去了這個名揚天下的丁家最傑出的人。

「哼。」重重的一聲冷哼,打斷丁博然和丁茂申短暫的失魂,丁茂申和丁博然對上獨孤絕陰森的眼神,不由那臉瞬間慘白,一絲血色全無,連滾帶爬的就朝齊之謙腳下爬去。

冷冷看著一切的獨孤絕,嘴角勾勒一絲冷酷無情的笑容,一個字一個字的道:「現在誰來救你們。」

「太子…太子…」丁博然和丁茂申爬在齊之謙腳下,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目前怕就只有齊之謙能夠對上獨孤絕,幫他們了。

「他們也配做我家王妃的親人。」站在獨孤絕身後的墨銀,手握長劍眉眼中儘是厭惡鄙視之色。

「來人……」

齊之謙見獨孤絕渾身殺氣,看那樣子顯然是想殺人,不由皺眉看了一眼爬在地上,滿眼驚恐的丁博然和丁茂申,再怎麼說這兩人也是他的侍衛,豈能讓獨孤絕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那他齊國太子的臉往哪裡放。

當下,咳嗽一聲,打斷獨孤絕的話,皺眉道:「翼王,你這是什麼意思?本太子的侍衛可沒招惹你,也並沒對翼王妃有任何的不敬?要治罪至少有個名目吧,是不是你秦國勢大想怎麼欺壓我們六國,就怎麼欺壓?」

獨孤絕一聽,當即一聲冷哼:「少拿六國來跟本王說,你齊國就是齊國,還代表不了六國。」

說罷,眉眼一沉,根本不理會齊之謙,銳利之極的目光牢牢的鎖住丁博然和丁茂申,冷冷的道:「本王是吃人的惡魔,兇殘成性,好,這世上還沒人敢當面這麼說本王,如此藐視本王,齊太子,這是你的教唆?還是你侍衛目中無人?」

冷冷的話灑在大殿中,一室的冷寒。

齊之謙不由微微皺了皺眉,怎麼會全讓獨孤絕的人給聽進去了,明明外面有人把守,這……

「喔,這到是本太子的侍衛不是了,如此沒有王法,口出狂言,看來實在是我平日放的太寬鬆的過,居然讓他們敢口出污衊之言,真是該罰,如此惡侍,翼王幫本太子重重教訓才是,以免誤會齊秦交好之情。」邊說邊一腳踢開爬在他腳下的兩個人,轉身後退,撇的一乾二淨。

能保則保,現在被獨孤絕抓到錯處,把對雲輕的私情,轉移到對他的公然污衊,對雲輕,那可以說是一家人,怎麼做都好,話說重了就重了,但是對獨孤絕卻豈能說重,從私轉到公,而且獨孤絕話鋒一轉牽扯上他,那這就不是他能硬保得了,捨車保帥,明哲保身。

「太子……」丁茂申見此煞白的臉,瞬間轉青。

齊之謙這麼一說,不是公然把他們給推了出去,沒有齊太子保他們,對上翼王獨孤絕,他們那還有命。

丁博然精明,見此連忙暗中一拉丁茂申,匍匐在地上,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已經被丟棄的棋子,要是聰明,或可還能活一命,如果病急亂投醫,說了不該說的話,恐怕就不是丟了自己的命那麼簡單,要知道丁家的根在齊國啊。

丁茂申瞬間明白過來,不由渾身抖的如篩子一般,匍匐在地上,不敢亂言。

獨孤絕見此冷冷的掃了齊之謙一眼,轉頭看著丁博然和丁茂申,沉聲喝道:「該怎麼處置?」

身後站立的墨離立刻上前一步,無表情的道:「公然污衊我大秦翼王,按律杖刑兩百,念乃是外國使臣隨侍,擇減一半,杖責一百。」

「給本王打。」

「是。」身後站立的墨銀和墨離親自操起殺威棒,一左一右立於丁博然和丁茂申身旁,掄起棍棒呼呼有聲的打了下去。

「啊……」伴隨著墨銀一棒子落下,丁茂申一聲慘呼叫出,在墨銀手下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一棍子落下,看似沒使什麼力道,那暗勁卻是極有力的,打的不是肉,不是骨,而是筋。

丁茂申在齊國作威作福這麼久,那受過這樣的杖刑,瞬間身子劇烈一顫,嚎叫起來。

齊之謙見此淡淡的掃了丁茂申一眼,眉眼很平淡,淡的什麼情緒也沒有,黑黝黝的如一深潭。

然而丁茂申在接觸到齊之謙的眼神時,慘叫的聲音生生的卡在了喉嚨里,停在了半空,好像突然有人捏著他的脖子,逼他把聲音吞下去一般,驟然而止,聽起來萬分詭異。

那平淡之極的一眼,旁人沒感覺,但是卻讓丁茂申一瞬間毛骨悚然,不具備任何的危險,但是那深處卻蘊藏著絕對的危險,不知道為什麼丁茂申就是如此的感覺到,當下咬緊了牙關,什麼聲音也不敢在發出來。

丁博然心裡精,從頭到尾咬著牙,一聲不敢吭。

獨孤絕見此冷冷一笑,眉眼中閃過濃烈的殺氣。

呼呼的殺威棒下,血肉橫飛。

血色快速的從丁博然和丁茂申身後醞釀了出來,正裝的侍衛服,一會兒就被鮮血整個的滲透了,淡鐵色的顏色,被渲染成一片黑色,在或明或暗的燈火照耀下,顯得萬分陰暗。

丁博然和丁茂申本就不是以武功見長,這一身老肉也沒鍛煉到能在墨銀和墨離的手裡,挨個幾十棍的強硬,區區十幾棍落下,兩人就被打的貼在地上,目光渙散,悶哼聲也輕微了起來。

墨銀和墨離見此,不經意的對視一眼,手中棒子斜斜一舉,手腕一動,迅速絕倫的就朝著兩人的右手狠狠的擊落。

「啊……」只聽兩聲慘叫瞬間響徹在昏暗的大殿內,遠遠的傳了出去。

伴隨著那兩聲慘叫,骨頭碎裂的聲音也跟著響起,丁茂申和丁博然的右手,被墨銀和墨離狠狠一棒擊下,瞬間整手骨被打得碎裂,斜斜的歪在了手腕上,看上去好生怪異,這隻手是整個廢了。

丁博然和丁茂申頓時驚恐,震怒,絕望……重重情緒交雜在一起,一個支持不住昏了過去。

音攻,不管使用任何的樂器,幾乎都是以右手主要力量,廢了右手,就等於廢了他們整個音攻,從此以後他們就是廢人一個,說什麼音攻第一,說什麼傲視武林,全成虛話。

墨銀和墨離見此停下棍來,看昏過去的兩個人,眉眼深處閃過一絲極端的厭惡和冷酷。

獨孤絕沒有出聲,緩緩的走上前,看著那右手處不斷流血的丁茂申,面無表情的一腳踏上去,狠狠的一踩。

「啊……」只聽一聲殘破的嘶叫聲響起,疼昏過去的丁茂申,煞時被獨孤絕這一腳踩的疼醒過來,臉無血色,滿頭大汗,整個面容都扭曲起來。

獨孤絕緩緩蹲下身去,一把抓住丁茂申的頭髮提起來,與自己對視,眉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無比殘酷的道:「想沒想過有今天,得罪本王的人,這世上還沒有活著的。」

「不……不……」臉孔完全扭曲的丁茂申,滿臉驚恐的顫聲道:「我是她的爹,是……啊……」

獨孤絕五指狠狠一扣,丁茂申的頭皮差點被獨孤絕拔了下來,隱隱約約從頭髮根部透出血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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