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詭異壽禮

容顏俊秀,氣度不凡,緩步行來,無一絲拘謹,萬分從容,俊秀的臉上帶著雍容的笑容,風華內斂,沉穩而溫潤。

就是這樣看似儒雅溫和的年輕男子,卻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幾乎同時埋葬了秦王和獨孤絕兩人,滅了整個秦國最核心的人物,實在讓人見識到,微笑背後的狠辣,儒雅下面的果斷,人,萬分不能只看錶象。

「喔,齊太子也來了。」站在大殿中央的鐵豹看著緩步而來的齊太子挑眉一笑道。

齊太子站定在大殿中央,一身謙和的笑道:「秦王壽辰,自當來賀。」

說罷轉過頭看著高坐於上的獨孤行,微微一笑道:「晚到一步,失禮,失禮。」邊說邊歉然的朝獨孤行行了個符合兩人各自身份的禮節,那份謙和有禮,從容不迫,好像才不久他幾乎殺了對面這人的事情,根本不存在過一般。

如此敏感時候,這人不待在他齊國,居然親自出使秦國,不知道是藝高人膽大,還是有恃無恐,難道真不怕來得去不得,雲輕掃了一眼一身溫潤的齊太子,轉眼看了眼獨孤行。

「哪裡,太子親來寡人已經很高興,無須多禮。」獨孤行沉聲一笑,淡淡的道,表面一片和氣,無一絲其他神色。

沒有任何的證據說明齊太子對他下手,現下其登門恭賀,更加一片坦蕩,肯定是有所自持,明面上還是要過的去的,不過出了這裡,出了點什麼其他問題,那就不保證了。

「秦王客氣了。」

雲輕看著如此場面,明明兩個人都恨不得置對方與死地,但明面上卻如此的和顏悅色,看起來好像相交很深的朋友一般,委實虛偽,當下低垂下眼帘,不再留意大殿中的動向,這樣的場面,她不喜歡。

而就在雲輕低垂眼眸的一瞬間,齊太子的眼光卻已經看了過來。

齊之謙一進大殿就看見了那坐在翼王獨孤絕身邊的雲輕,翼王獨孤絕身邊有一女子,這他早就知曉,只是沒有想到居然是丁叮,居然是他尋找了那麼多年的丁叮,若不是這回丁飛名潛伏失敗,暗中回來與他稟報,他還一個勁的在人海中尋找。

難怪這麼多年找不到她,原來她在秦國,在翼王獨孤絕的身邊,那流傳七國的盛名,居然就是雲輕,就是那個清淡幼小,傷極消失而去的丁叮。

尋找過任何平凡之地,尋找任何右手殘廢的人,卻沒有想到本該楚楚可憐的丁叮,今日已經名揚四國,但卻不是揚名在齊國,而是——秦國。

所以,他借著這次來給秦王賀壽,親自來了,本這個風口浪尖的時候,應該在齊國好好待著,以避秦國報復的,只是他忍不住,居然忍不住想見那個只一個身影,便在心頭停駐這麼多年的人,所以,他來了,他帶著該來的人來了,來帶回曾經和本來就該屬於齊國的珍寶。

淡然冷漠的氣質,入目還沒見長相如何,那氣質卻以先聲奪人,滿殿的浮華功利中,如此清淡無爭,猶如一潭清水處在渾濁的泥潭中央,太過醒目。

齊之謙當即暗讚歎,極目看去,殷紅的雙唇,挺直秀美的鼻樑,低垂的雙眸,額頭中央那盛開的櫻花,無一不是那心念中的丁叮,無一不是他想像中,那個長大了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丁叮,越發比小時候出落得更見輕靈了。

雲輕感常見到那灼熱的注視,緩緩抬眸看了一眼正對著她看的齊太子,沒理會那有點複雜,有點驚喜,有點懊惱的眼神,雲輕淡淡的掃了齊之謙一眼,一絲神色波動也沒有,清淡的依舊低垂雙眸,無視。

齊之謙見雲輕就那麼清淡冷漠的掃了他一眼,無悲、無喜、無動,一點神色波動都沒有,顯然把他當一個陌生人,一個行走在人群中擦身而過,沒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不由心頭一窒。

大殿上,一瞬間被齊太子這樣公然的注視,擊起一地詭異的靜默。

坐在雲輕身邊的獨孤絕,見此眉眼一沉,磅搏的殺氣一閃,一隻霸道的手一把摟住雲輕的腰,嗜血的雙眸冷酷無比的看著齊太子,滿含警告的道:「齊太子,對本王的王妃有何意見?」

齊之謙聞聲回神看了獨孤絕一眼,見獨孤絕如此佔有意味萬分濃重的宣誓著他的擁有權,不由咳嗽一聲,隱藏那一瞬間的神色波動。

他要帶回丁叮,也就是雲輕,想光明正大硬碰硬的帶回,估計是不可能的,獨孤絕能把雲輕帶到大殿上,雲輕的詳細身份定然是知曉的,秦國重才不重出身,這點可是其他諸國比不上的,他現下點破露雲輕的身份,也許反而更加帶不走,一念定下,當下眉眼不動,從容的微笑起來。

看了雲輕一眼後道:「原來是翼王妃,本太子只是見尊夫人的容貌與本太子舊時所識之人相似,因此多看了兩眼。」

獨孤絕一聽齊太子這話,就知道這齊之謙認出了雲輕,這麼多年沒見居然還能第一眼就認出雲輕,安的什麼心,簡直可惡。

不過齊之謙說的客氣,也不好藉機發飆,當下冷哼一聲,滿身冷冽的道:「可別亂認。」

齊之謙聞言看了一身冷冽氣息的獨孤絕一眼,微微一笑,看了看雲輕沒做言語。

獨孤絕見此瞬間臉色鐵青,好在他戴了面具,看不見他面具下的表情,不過那肅殺的氣息,卻是充滿在整個大殿里。

雲輕感常見到獨孤絕的殺氣,也不知道這個人在氣什麼,怎麼突然就生氣了,有點莫名其妙,不過她不喜歡獨孤絕生氣,當下伸手握住獨孤絕放在案几上的另一隻手,微微斜首對著獨孤絕,那溫柔的目光,立刻讓一身冷冽氣息的獨孤絕息怒下來。

獨孤絕當即反手握住雲輕的手,冷冷的朝齊之謙扔去一瞥。

「不知齊太子此次前來恭賀秦王大壽,備了什麼賀禮?」一殿的短暫寂靜中,站在大殿中央的鐵豹,突然出聲道。

齊太子聞言轉身看了鐵豹一眼,微微一笑道:「禮輕人意重,秦王當不會怪罪我大齊小小薄禮。」

邊說身後跟著的人,快步呈上了一株白玉八寶馬,八匹駿馬乃用整個玉石雕刻而成,高兩尺,長三尺,各有姿態,栩栩如生,說是薄禮,卻是比燕,趙等國厚多了。

「齊太子說的對,寡人豈重這些,來人,賜坐。」獨孤行聞言揮了揮手,滿目威嚴。

齊之謙則回頭看了一眼鐵豹,滿是興趣道:「看鐵將軍如此陣勢,楚王定然是備下了重禮,本太子也來開開眼界。」說罷,轉身朝著獨孤行身前右手第一客位入座,剛好與左手第一順位的獨孤絕面對面。

鐵豹見齊之謙把場面讓給他,不由挑眉看著獨孤行和獨孤絕道:「這麼久了,秦王還不收我國的禮物,是不是嫌棄我大楚。」

咄咄逼人的言語,輕描淡寫的說出來,反而更給人一種藐視之態。

獨孤行當即暗自皺了皺眉頭,看向獨孤絕。

獨孤絕沒有說話,只緩緩放開樓住雲輕的手站了起來。

鐵豹一見,立時笑了笑退開一步道:「翼王要出手了,請。」

獨孤絕冷眼看了鐵豹一眼,圍繞著偌大的箱子,不動聲色的走了一圈,鐵豹善謀,這木箱裡面絕對不是好東西。

雲輕見獨孤絕走上前去,便也抬頭跟著看去。

偌大的麒麟木箱,的確什麼隙縫也沒有,不像是關卡切合在上面,也不像是密封后動了什麼手腳,好似本來就是一根巨大的麒麟木雕琢而成一樣,如何打開?

伸手在麒麟木箱頂上一摸,獨孤絕微微皺了皺,入手冰冷,散發著一股陰冷枯寒之氣,樹木怎會散發這樣的氣息,獨孤絕還沒想出所以然,滑動而過的手摸著了木箱中間的位置,一股充滿陽光生機的氣息,立刻從他掌下散發出來,獨孤絕頓時一怔。

同樣的質地,同樣的樹木,怎麼會一邊如枯死蒼涼,一邊如生機盎然?

獨孤絕停下腳步,定定的注視著這看似很平常的木箱。

「怎麼,翼王也打不開?」鐵豹站在一旁,微笑著問道。

「楚雲。」獨孤絕沒理會鐵豹,冷冷喊了一聲楚雲,楚雲也是大夫官銜,自然能入正殿,一直進來後站在獨孤絕身後沒說話的楚雲,見獨孤絕居然喊他,不由眉頭微皺,快步踏了上去。

「樹分枯榮,那是什麼品種?」獨孤絕摸著箱子的中間部分,側頭看了楚雲一眼。

楚雲一愣,立時伸手朝獨孤絕摸的地方摸去,一摸下不由神情又是一震眼中光芒不斷的變換,低頭沉思。

樹分枯榮,大殿中的眾人一聽不由齊齊愕然,這話什麼意思?樹本就分枯榮啊。

唯有齊之謙眼中光芒一閃,微微詫異的看了眼大殿中的那隻大木箱。

「西方有樹名婆娑,雙生雙立,一枯一榮,又名婆娑雙樹,乃傳說中的神樹,這木箱不是麒麟木所制,乃是婆娑雙樹樹桿。」沉思片刻,楚雲抬頭看著獨孤絕道。

婆娑雙樹,大殿中的人剎那間都是一震,那是傳說啊。

「久聞翼王身邊有一智囊,博覽群書,天下無他不知之事,今日一見,聞名不如見面。」一片寂靜中,齊之謙輕拍雙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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