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強敵環伺

天更加昏暗了,清涼的晚風吹來,星星小火瞬間燎原,火焰翻滾著蔓延開來,一浪一浪從四面八方包圍而至,一片河風帶起一點星火,瞬間就是一片火紅衝天火勢來的兇猛面狂烈。

雲輕被獨孤絕提在手上,飛速朝前移動著,雲輕知道自己的輕功絕對沒有獨孤絕快,也不礙手礙腳,任由獨孤絕提著她飛奔,不過心下卻也驚訝,原本以為獨孤絕縱然強過她,也不會太過,沒想到這一縱命狂奔,獨孤絕一身的力量和速度完全顯露了出來,根本不是她能夠比擬的,太過迅猛。

身如離弦這箭,疾奔山林而去,身後火紅一片,噼里啪啦的空氣燃燒聲,跟蹤而至,滾滾濃煙呼嘯而來,炙熱的溫度給人一種火燒火辣的感覺,身後,燎原之火逼近了。

「還有三十丈距離。」雲輕扭著頭看著身後燒過來的星火,沉聲與獨孤絕道,不帶驚恐,不帶慌張,她只是在述說事實,給獨孤絕彙報現在的情況,以免獨孤絕回頭觀察分心。

獨孤絕聞聲沒在說話,眼皮中冷沉這色一閃,腳下的速度更加快了,幾乎能夠聽的見耳邊刮過的呼呼風聲。

水聲流淌,叮叮咚咚,幾個起落間正前方嘩嘩的水聲隱隱約約傳了過來,離那山林近了。

「十五丈距離。」雲累聽見水聲卻並沒有狂喜,冷靜的看著後方,迅猛燃燒過來的烈火,那雙漆黑的星眸里渲染著一片山火的火光。

獨孤絕耳里聽著雲輕的述說,眉眼中狂烈之色一閃,突然手腕狠命一揮,整個的把雲輕朝前給遠遠的拋了出去,同時大喝道:「背上來。」一邊腳下不停的朝前沖的同時,手中一直握的利劍已然橫劍胸前。

雲輕在獨孤絕把她拋出去的一瞬間,已經明白獨孤絕的意思,懸空扭身一個騰身後空翻,落下時正好獨孤絕已經奔上前來,當即伸手一反抓住獨孤絕的肩頭,身形一縮,緊緊的附在了獨孤絕的背上,雙腿一夾扣在獨孤絕腰上,手中鳳吟焦尾抵在了獨孤絕胸前,攻擊和保護狀態已出。

沒有一絲的停留,沒有一絲遲疑,沒有多餘的語言,電光火石間,雲輕和獨孤絕已然做好了最快速的變換,和找到最穩妥的位置,如此不假思索和默契,好像兩人已經做了千百回如此這般的配合一樣,默契的環環相扣。

水聲越來越響,幾乎可以看見那在昏暗的光線下,已經黑漆漆的水面,而此時水面上映照著紅色的火光,那山火來的太快,燃燒的太猛烈,在越來越暗淡的天色下,整個的輝映了一方天地。

雲輕附在獨孤絕背上,感覺到背後炙熱的火焰,烤的她肌膚都緊繃了起來,身後的山火越來越近了,她幾乎可以肯定身後的山火離她和獨孤絕不到十丈距離。

一點微風輕吹,小小星火眨眼就可在平原上跨越百十丈,這小小十丈不過是呼吸之間的事而己,他們沒有時間了。

水聲帶動著河面快速的出現在他們眼前,河岸邊緣幾乎已經出現在了眼裡,他們離河邊也近了。

然而,此時河岸上整齊的排列著兩隊人,一隊單膝跪下,身前放置著圓形的鐵盾,手中握著長矛,另一隊站立在他們身後,手中握著尖銳的弓箭,箭都架在弦上,寒利的箭頭在火光照耀下,泛著森嚴的冰冷和殺氣,正齊齊對準他們,黑色的裝束緊緊的裹著嚴陣以待的兩隊人,只露出了一雙眼眸,此時裡面火紅一片。

錚,一聲尖利的琴聲破空而來,雲輕第一時間動了,那鳳吟焦尾的第三弦豈能等閑視之,為爭活命,雲輕一上來便不再姑息,一手扣琴在獨孤絕胸口上固定,一手五指如飛一般在琴面上舞動。

能一把火燒了整個平原,這裡是唯一能夠逃命的地方,豈能沒有防守。

殺氣配合著音刃,鋪天蓋地的朝前方嚴陣以待的兩隊人馬衝去,沒有調整的琴音,銳利而激蕩的響徹在天際,無比肅殺。

然而在雲輕動手的一瞬間,對面的人也動了,那最中間的人高高舉起的手,狠絕的一揮而下,百把利箭如飛一般朝獨孤絕和雲輕射來,箭頭破開空氣,如流星追月一般射來,密密麻麻的箭頭寒光滲人。

暗箭和琴聲同時出手。

這個時候一路飛奔好似沒有注意到眼前情景的獨孤絕動了,只見他長劍在地面一彈,整個身子帶著雲輕陡然拔高丈許,不逃避反而迎著利箭衝上,一腳踩上朝他射來的利箭上,下落的身體借力騰身在往上飛,堪堪撲向射的更高的箭雨,腳下連踩,居然是踏箭前撲。

一切不過是瞬間功夫,那黑衣隊一箭射出還沒做出任何的調整,那手中的鐵弓砰的一聲從中斷裂而開,無形的音刃穿破飄飛的利箭,射入所有鐵弓,廢去了所有的武器。

利箭危險,鐵弓更危險,利箭只有一批,而有了弓則會有無數的下一批,要毀就毀源頭,雲輕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

琴聲尖銳,鳳吟焦尾,比其它古琴更加清亮的聲音在天空盤旋,無形的音刃蜂擁的撲了上去,群殺,永遠音攻是王者。

那站立的一隊人,眼見如此,一個個根本不敢抵抗的快速的躲向那身前的盾牌之後,無形的音刃擊打在盾牌上,切割出一道一道裂痕。

獨孤絕沒有打擾雲輕的攻擊,腳下連點箭頭,從空中迅猛無比的朝那兩隊黑衣人撲了下去,手中的利劍橫空疾掃,一片勁風匯合著殺氣,臨空砰的一聲撞上那眼見情勢不好,朝盾牌後隱藏下去的黑衣人。

一片悶哼之聲響起,那精鐵製作的盾牌,生生的被獨孤絕砍成兩半,那正對著他這一劍的三個人,仰天朝後就翻滾了出去,他們三人居然還抵抗不了獨孤絕的一劍。

身後的火越來越近了,河面上幾乎,可以看見倒映在裡面,歡快跳動著的火苗,周圍的空氣一片扭曲,濃重的焦味散發著,雲輕幾乎有一種頭髮都已經著火的感覺。

不用回頭看,雲輕知道,身後燎原之火離他們不足幾丈距離,平原上的大火來的太快了,快的幾乎沒有任何的喘息時間。

一臉冷沉的獨孤絕沒有回頭,血紅的眼冷靜的嚇人,一劍逼退三個黑衣人,不等邊上的其它黑衣人補位,獨孤絕一聲長嘯,身下不停,一劍撐在地面上,不等身體落地再度反彈而上,一劍就朝那稍縱即逝的破處掃去,同時一腳橫踢,直直對上那精鐵的盾牌。

砰的一聲悶響,只見一黑衣男子帶著那精鐵的盾牌,被獨孤絕一腳踢飛了出去,仰天就向那黑漆漆的河面上倒去。

獨孤絕沒做任何的停留,不顧周圍盾牌後朝他射來的長劍,把這些都交給了雲輕來應付,一個騰身而上,一步臨空踏中那朝河面掉落的黑衣男子胸口,身形不管不顧的就朝前沖。

四面八方躲在盾牌後面,朝獨孤絕襲擊的武器,在雲輕的鳳吟焦尾下,一個沒落的完全橫掃,那琴聲音刃好像一團保護罩一般,整個的罩住兩人身邊一寸見方之地,任憑多厲害的武器,也在那保護罩下,跌落而去,鳳吟焦尾的音刃,黑衣人攻不破。

只聽碰的一聲重物落水聲,那被獨孤絕踢飛的黑衣男子重重的落入了水裡,而獨孤絕借著這一踩之力,臨空飛度,橫向就朝河岸對面撲了上去,只一個眨眼間,就沒入了對岸。

然而就在這時,那燎原的山火,在一片微風吹動下,整個的吞沒了對岸一片草長鶯飛之地,在黑夜裡越發璀璨的映花所有的一切,跳躍著的山火澎湃著,在那一方平原上,肆意的囂張著。

雲輕停止了彈奏,轉頭看著對岸一片血紅的大火,裡面哪裡還有剛才那兩隊人馬,這些人明知生死,也要拖住他們,不由微微咬了咬唇,要是他們在晚了一步,那麼現在被那火海吞沒的就不差他們兩人,太危險了。

獨孤絕則站定回頭冷眼掃了一眼,什麼多餘的話都沒有,轉頭就沒入了黑漆漆的山林,冷靜的沒有一絲人氣,只有無比的冷酷。

夜色來臨了,一輪圓月掛在天空上,取代著太陽的炙熱照耀著大地,清冷的灑下無盡的光輝,照耀著地面上這一地鮮紅的火焰,為這夜色平添了幾分低迷,幾分詭異。

「我能走。」被獨孤絕背著走了一段路,雲輕低聲在獨孤絕耳邊道,她沒缺胳膊沒斷腿,先是情況緊急說不了了,此時再讓獨孤絕背就沒有理了,還是讓獨孤絕留點力氣為好。

獨孤絕聞言也不跟雲輕爭辯,直接把她放了下來,站在原地沒有再走。

雲輕見獨孤絕不動,不由輕聲道:「怎麼?」難道又有埋伏,對於獨孤絕野獸一般的直覺和敏銳,她自嘆弗如。

獨孤絕站在原地沉默了半響後,伸手摟過雲輕,沉聲道:「不走了,就在這裡休息。」

雲輕聽獨孤絕這麼一說,挑眉看著獨孤絕的雙眼道:「前面真有埋伏」這個時候正是遠遠離開的好時候,獨孤絕卻說不走,那麼除了前方有埋伏之外,雲輕想不到還有其它。

獨孤絕低頭對上雲輕詢問的雙眼,突然勾了勾嘴角,伸手拉過雲輕抱著,一笑道:「聰明,不愧是我喜歡上的人。」

雲輕見這個時候獨孤絕居然突然冒一句這個出來,不由無語的瞪著獨孤絕,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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