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聞梁咬著煙,痞氣進了骨子裡,這樣在電梯門外一站就滿身戾氣。

要不是旁邊還站了個嬌嬌弱弱的蛇精臉女伴,看著倒像是下一秒就要衝上來干架了。

可惜方嘉茂也是個十足的少爺,聽他說完就也被逗笑了:「你他媽誰啊?!」

「哎呀聞總。」女伴嬌滴滴的挽上他手臂,身子貼上去,「您跟這樣的人置什麼氣啊。」

聽的陳喋骨頭都酥了。

果然人家那才是修鍊千年的狐妖,自己還是道行欠深。

只好在心底隔空給人家比個大拇指。

聞梁側頭,不帶情緒地偏頭看那女人一眼,煙從嘴裡拿下來:「鬆手。」

就這一句,頓時就讓那狐妖嚇得忙鬆了手,咧白臉,低眉順目地退到一邊。

聞梁看向陳喋:「出來。」

方嘉茂一把捏住她手腕,很有英雄氣概地說:「有什麼沖我來!」

聞梁看著兩人的手,食指磕了下煙灰,頓一秒,突然暴怒,直接拎著他領子,砰一聲撞在電梯壁上。

他的怒火總是來的莫名又猝不及防,電梯重重晃了下,陳喋被嚇的尖叫:「聞梁!」

方嘉茂聽到她聲音,詫異看她。

聞梁輕輕勾唇,捏著他脖子往後一摜,拽著陳喋走出電梯到旁邊。

「翅膀硬了,學會騙我了。」聞梁垂眸說。

「本來是要回去,不過遇到同學了。」陳喋朝方嘉茂揚了下下巴,「高中同學,你可能沒印象了。」

聞梁懶得聽她介紹:「回家去。」

「不要。」陳喋很快說。

聞梁舌尖掃過槽牙,再次回到風雨欲來的狀態:「再說一遍。」

「我說不要。」陳喋看著身後可憐模樣的女伴,勾唇,「看來聞總也還有事要忙,我也就不打擾了。」

聞梁把人扯進懷裡,抬手撫上她臉:「吃醋?」

陳喋剛要否認,他已經捻上她耳廓,曖昧至極的揉捏,脖頸低下來,距離很近,吐息近在咫尺。

「臉、身材和性格跟你比都差遠了。」聞梁壓根不在乎女伴聽見,啞聲笑,「吃什麼醋。」

周圍還有兩個圍觀者看著,陳喋推他。

聞梁嘖了聲,一隻手直接鉗制她,低頭咬著她嘴唇吻下去。

他是故意的。

片刻後他才重新直起身,天生的瘋子,看著她被吻花的口紅滿意勾唇。

他抬手蹭過嘴唇,手背落下一抹濃重的紅色,而後食指一挑,打開陳喋挎在胸前的小包,掏出裡面備著的口紅揣回自己褲袋。

「晚上還你。」他說得曖昧。

然後轉身就走了。

女伴忙跟上去,又停住回頭恨恨瞪了眼陳喋。

瘋狗!

陳喋重重吐出一口氣,抬手將長發捋到腦後,看向一旁震驚的方嘉茂,聳肩笑了一下。

「……剛那誰啊?」方嘉茂問。

「聞梁,溫遠集團總裁。」陳喋說,「我男朋友。」

方嘉茂看著更震驚了,嗯啊好一陣,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我怎麼覺得看著這麼眼熟呢,我也沒見過什麼溫遠總裁啊。」

「高中教訓陳舒媛的就是他。」

方嘉茂恍然大悟,身子往後仰了仰:「那你和他高中就——」

「沒,高中畢業以後。」

方嘉茂點點頭,立馬摸出根煙塞進嘴裡,用力吸了口。

陳喋看著他樣就覺得好笑:「想罵就罵吧,不用憋著。」

方嘉茂立馬說:「他他媽傻逼吧!」

陳喋點點頭:「你太含蓄了,這是個瘋子。」

方嘉茂看她也不介意,又是一通罵,他們那個房間在走廊盡頭,中間有個衛生間,陳喋進去擦乾淨划出唇外的口紅。

出去時方嘉茂正站在牆邊還一臉難以置信生無可戀。

他似乎頓悟了,看陳喋出來就問:「你居然會喜歡這種瘋子?」

陳喋腳步一頓,最後坦然:「是啊,我居然喜歡這種瘋子。」

包廂內跟方嘉茂說的一樣,就是高中幾個朋友,沒有和陳舒媛一路的人。

一推門進去,大家便齊齊起鬨道。

「唷,咱們校花終於來了!你現在可是真難約啊!」

「不愧還是要茂爺親自去接。」

陳喋笑著落座。

大家天南海北地聊,陳喋參與的並不熱絡,只問到她了才說幾句。

「對了蝴蝶,你畢業打算做什麼啊,進演藝圈嗎?」

「嗯,有機會的話應該就拍戲。」

幾人鬨笑著說:「那我得早點像你要簽名,不然以後成了大明星你可就更沒空見咱們了。」

陳喋也玩笑道:「一會兒就給你簽十張。」

幾人聊了會兒天就開始打牌,陳喋不會,繼續和另幾個女生聊天,到傍晚大家也就懶得挪窩,叫了餐在包廂里吃。

到晚上八點,陳喋起身準備回家,先去了趟洗手間。

之前被聞梁鬧一通,口紅也被劫去,害她都沒法補妝。

陳喋洗完手,經過一個包廂時忽然聽到些細碎的聲音。

她跟了聞梁這麼久,荼毒已深,一聽見就大概猜到了包廂內在幹什麼,可還是下意識的側頭看過去。

不堪入目的景象。

好幾人交織在一塊。

陳喋怔了怔。

她剛提腳要走,身後方嘉茂和另外三人勾肩搭背走上來,吹了聲流氓哨:「咱們蝴蝶擱這看什麼呢。」

其中一人順著往包廂玻璃裡邊看進去,當即「嚯」了聲:「玩這麼大,可以啊。」

方嘉茂翻白眼:「無聊。」

「走什麼啊,看看唄。」

方嘉茂被重新揪回去,踉蹌時還不忘一個手肘鎖著陳喋脖頸把她也拽回來。

包廂里一群人干這事居然還連門都沒鎖,四人慣性撞過去,也不知誰找支撐點時碰到門把。

轟一聲,四人齊刷刷摔進去。

陳喋被勒的差點暈過去,又摔了一跤,頭暈眼花還沒緩過來,又聽身後一陣怒喝。

「警察!手抱頭!都挨牆根站著去!」

陳喋:「……」

從今天早晨起,一切的事都發生的非常靈異。

半小時後。

「姓名。」

「陳喋。」

「性別。」

「……女。」

「在那幹嘛?」

「經過。」

對面警察眉一挑:「經過還能摔進去?」

陳喋毫不猶豫的朝一旁也正在做筆錄的方嘉茂一指:「被他勒著拽進去的。」

方嘉茂也罵,繼續往旁邊指:「那胖子拉的我。」

警察:「……」

他們也目擊了幾人摔進去的過程,自然不懷疑他們跟裡面那幾個衣不蔽體的人有關,只是這事性質特殊。

「是這樣,剛才你們看到的那幾人正處於毒癮發作期間,我們懷疑和最近追蹤的販毒案有關。」警察說,「還在讀書吧你們幾個,身份證都出示一下,我聯繫你們監護人。」

陳喋指尖一頓,從包里摸出身份證。

警察接過,又抬頭看她:「不是本地籍貫啊。」

「嗯,16歲來這讀書。」

當初陳家帶她來堰城,中途被聞梁打斷,籍貫自然還是原樣。

「父母在這邊嗎?」

「不在。」

「能擔保的朋友呢,給我個聯繫方式。」

陳喋抽出手機,翻出夏櫻的號碼給他,那警察剛要做記錄,警局座機響了。

他放下筆接電話:「喂您好,堰城派出所。」

電話里那人不知說了什麼,蹭的站起身:「哦哦,陳喋——口字旁那個喋是嗎,在,在我們派出所這。」

陳喋仰頭。

派出所電話很有年代感,隔音效果不好。

她聽到了聞梁的聲音。

半小時前。

聞梁步入辦公室,瞿桓正坐在沙發上,聞聲扭過頭來,登時變臉大怒:「聞梁!你乾的這叫什麼事!」

他把一封信狠狠擲在桌上,裡面的內件划出來——人事安排通知。

瞿桓作為溫遠集團開國元老,手裡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掛了個分部經理的職位,而這混小子倒好,直接通知他他這個股東被辭退了。

助理緊隨著走進來,往茶几上放了兩杯茶。

聞梁坐在沙發上,模樣懶散:「瞿董,先喝口水。」

「聞梁,你這接管公司一陣大換血我也沒多說什麼吧?真當我軟柿子好捏?」瞿桓漲紅臉,「你好歹得叫我一聲叔叔!」

「是,瞿叔。」聞梁順從道,「我現在這麼做是在幫你。」

瞿桓剛要發作,便見聞梁助理把一份資料放到他面前,掃一眼頓時手腳發涼。

「挪用公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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