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日久生情

溫酒感覺到胳臂上的力道突然加重,她清晰地看見他的喉結動了一下,有一個明顯的吞咽動作。

突然,晏律放開了溫酒,轉身疾步走動了桌前。

眼前依舊浮現著那濕潤美麗如一瓣帶著露水的櫻花般的嘴唇。他無比震驚的發現,自己方才竟然有強烈的慾望,想要嘗嘗那瓣櫻花是什麼味道。

口乾舌燥,心亂如麻。

晏律拿起杯子,一口水灌下去,差點沒燙死,竟然忘了這是剛倒的熱茶。

溫酒輕步走到他跟前,拿著手機晃了晃,「刪除了也沒關係,我信箱里存的還有。」

晏律差點一口血噴出來,瞪著她。

溫酒笑盈盈道:「你發我一張,我就刪除好不好?」

晏律沒好氣道:「我手機沒自己的照片,你以為我會有那種有事沒事就自|拍的習慣。」

「沒關係,我給你拍張就好了。」溫酒拿出手機,對著晏律,「我拍個側面就好。」

晏律只好任由她拍了一張,冷聲道:「把郵箱里的照片刪除。」

溫酒好笑:「不用刪,我沒放郵箱。」

晏律:「……」又被她給騙了。

溫酒把這張側面照片發過去,溫明月立刻就發了一串驚嘆號過來。

「媽你想說什麼?」

「太帥了!!!!!」

又是一串的驚嘆號,溫酒噗的笑了一下,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晏律。

晏律眉頭一蹙:「你笑什麼?」

「我媽看了照片,說你長的好帥。」

晏先生蹙著的眉頭展開了,哼,難道不是嗎?

「謝謝晏先生。」

溫酒走到花房門口,突然回眸一笑:「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讓奶奶把那張照片送給我了。」

晏律眼前一黑,疾步追上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還給我。」

溫酒笑笑的看著他:「做完年夜飯,我還給你。」

「我不會做飯。」

溫酒氣定神閑地笑:  「沒關係,給我打下手,干點粗活。」

晏律瞪著她,一副氣到內傷,卻又束手無策的表情。

溫酒看著晏先生的臉色,笑靨如花,步伐輕盈地下了三樓。

逗晏先生生氣,可真是有趣。

爺爺和晏歡在院子里玩,奶奶正帶著老花鏡在客廳里擇菜。

溫酒忙走過去說道:「奶奶,等會兒我和晏律做飯,你什麼都不用做,順便指點我們就好了。」

奶奶笑眯眯取下眼鏡,贊道:「好孩子,像你這個歲數的姑娘都是獨生女,嬌慣著呢,會做飯的可不多。」

「做飯難道不是基本技能嗎?連我弟弟都會做。」

「哎呦你們家孩子可真是勤快。阿律啊,油壺倒了都不知道扶起來。」奶奶開始和溫酒閑聊起來。

「阿律他外公軍旅出身,喜歡兒子卻偏偏生了三個姑娘,結果三個姑娘只有阿律她媽生了個兒子,老人家把這唯一的外孫子看的比眼珠子都金貴。上學的時候,阿律和人打架,他爺爺訓了他兩句,結果,外公立刻派人把這小子接走了,住了三個月才送回來,可把我們家老頭子氣的夠嗆。」

溫酒忍不住笑了,這外公可真夠護短的。

「不僅他外公嬌慣他,連他那兩個姨媽也是寵的不得了,特別是他媽去世之後,兩個姨媽把他看的比自家孩子還親。」  奶奶拍著溫酒的手背,笑眯眯說:「不過有你在他身邊,我看他一準兒要大變樣。」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擇菜,弄好之後,溫酒把菜拿進廚房,對奶奶道:「奶奶,我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

「你認得路吧?」

「認得,我就去馬路對面。」

溫酒打開院門,走了出去。結果剛走出沒多遠,手機就響了,拿起一看,是晏律。

「你去哪兒?」

他怎麼知道自己出門了?溫酒回眸一看,三樓花房的玻璃前,站著一個高挑俊逸的身影。

「我去買點東西。」

「你不是剛去過超市么?」

「有個東西忘記買了。」

晏律有些不悅:「你出去為什麼不告訴我?」剛才在超市裡她還答應他,不會私自行動,結果這才多大功夫,她便食言。

「我告訴奶奶了。」

「那也必須要告訴我。」晏律的聲音明顯不悅,頓了頓道:「你等我。」

「不用不用,我自己一個人去,馬上就回來。」

晏律掛了電話,下樓。室外可沒暖氣,她竟然就穿著大衣出去了,X城可是比Z市還冷。

溫酒還以為晏律不會跟來,沒想到剛走到花園的小橋上,身後傳來汽車的聲音。

溫酒回頭一看,正是晏律的汽車。

她只好停住步子讓在路邊。

晏律把車子停到她身邊,搖下車窗,對著她道:「上車。」

溫酒指著馬路對面的一個藥房:「很近,不用開車,我自己一個人去就好。」

結果晏律一看她要去的地方不是超市而是藥店,頓時便擰起了眉頭:「你那裡不舒服?」

「我沒有不舒服。」

溫酒輕鬆含笑的表情,也未能讓晏律的臉色和緩下來,反而更加認真嚴肅地看著她,問:「那你去藥店幹什麼?」

「嗯,保密可以嗎?」

「不可以,你現在在X城,我要對你的安全和健康負責。」

溫酒:「……」

「你到底那裡不舒服?」晏律神色異常嚴肅,一副不問出來絕不罷休的架勢。

「我去買一包衛生巾,晏先生。」

溫酒說完,晏律的臉色頓時讓人不忍直視。

這可不怪我,是你非要讓我說的。溫酒忍著笑,抬步便走。

身後沒有汽車跟過來的聲音,晏先生估計是窘得直接打道回府了。

車裡和家裡都開著空調,溫酒一直未感覺到冷,等走出路口,一陣寒風吹過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才意識到X城比Z市還冷。

她疾步越過馬路,進了街對面的藥房。

剛才和晏律一起回來的時候,她就看到了這個藥房。去超市買衛生巾要排長隊,這裡比較方便。

藥店里空蕩蕩的,只有一個收銀員,估計大家都回去過年了,也沒有顧客。

溫酒直接拿了一包衛生巾,便去結賬。

收銀員問道:「刷卡還是現金?」

「現金,謝謝。」溫酒拿出一張百元鈔遞給收銀員。

收銀員一看便有點為難,「你有沒有零錢?我這兒零錢不夠找零。」

「不好意思我也沒零錢。」溫酒為了方便,出門也沒拿包,隨手從錢包里抽了一張鈔票過來。

正在這時,一張二十元的紙幣從一旁遞了過來。

溫酒扭頭一看,竟然是晏律。

晏先生別彆扭扭地也不看她,直接把紙幣放下便站到一邊,做陌生人狀。

收銀員好奇地看看他,還不確定地問了溫酒一句:「你們一起的?」

溫酒點了頭,收銀員這才把錢收起來。

看著晏律一臉的正經和漠然,溫酒心裡又好笑又好氣。他竟然不放心地跟過來,莫非不相信自己是來買衛生巾,他懷疑自己有病?

出了藥店大門,溫酒先是道了聲謝。

晏律拉開車門,神色淡淡的回了一句,「不客氣,上車吧。」

溫酒沒有立刻上車,而是站在台階上,認真的看著晏律,「晏先生,我身體很健康,真的沒有任何毛病。」

「我沒懷疑你。」晏律看看她,又轉開了視線,一副不欲多說的樣子。

「那你,怎麼還跟過來了?」

「我是看你穿的太少,怕你感冒。」話一出口,晏律馬上後悔。她不會誤會他在關心她,對她有好感吧,她不會在七天假期結束之後,纏著他吧?

果然,溫酒聽到這句話之後,笑容格外的溫柔可愛:「晏先生,你那張滿月照拍完之後,沒凍感冒吧?」

晏律頓時有一種被人調戲了的感覺,面紅耳赤地上了車,對這個內涵豐富的問題堅決不予作答。

回到家裡,溫酒和他一起上了樓,把東西放入衛生間,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溫酒便給晏律發了個簡訊:「來廚房吧。」

晏律足足磨蹭了五分鐘,這才板著臉來到廚房。

溫酒正在腌魚,扭頭對他笑笑:「把衣服脫了吧。」

晏律神色微變:「脫衣服幹嘛?」為什麼聽到這句話,會有一種渾身發熱的感覺。

溫酒打量著他挺括氣派的大衣,體貼地說道:「不脫衣服怎麼幹活,晏先生這件衣服貌似很貴。」

晏律雙手插在口袋裡,回道:「廚房沒空調,太冷。」

「沒關係,我已經讓奶奶替你準備了一件爺爺的棉衣。」想的很周到的溫酒從旁邊高腳椅上拿過來一件老年人的中式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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