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宮闈深深

已是夜半時分,外頭更深露濃,浴池裡卻是一番春暖花開的溫煦,最有眼色、最了解領導需求、最善於察言觀色、最善於揣摩聖意、也最會辦事的總管李萬福,早早令人燒好了熱水,這廂太子殿下抱著太子妃娘娘一踏進含章殿的大門,那廂後殿的浴池裡便被灌入了熱水。只不過臨時也沒來得及撒上花瓣,只有一池子清漾漾的水熱氣裊裊。

慕沉泓一路將美人抱入後殿,連人帶被子一起放在池邊的貴妃榻上。

這時,宮卿才羞紅著臉,從被子里露出半張閉月羞花的臉蛋,嗔道:「都是你,丟死人了。」

太子殿下露出一絲風雅迷人的笑:「他們都沒瞧見。」

「我才不信。」

「只當殿下我卷著一床被子被太子妃娘娘從鳳儀殿攆了出來。」

宮卿噗的一笑:「那明早宮女來侍候,還不是瞧見我在這裡。」

「你在這裡,豈不是最名正言順不過?」說著,他將手伸入去,剝繭一般將被子打開,裡面白|嫩嫩粉嘟嘟嬌怯怯的妙人便露了出來。

宮卿羞怯地去捂他的眼,雖然成婚後歡好了數次,卻還是無法自如地在他面前不著一縷。

這般冰清玉潔完美無暇的身體,那肌膚如珠粉一般在燭光水霧中更添麗色艷光,讓人剛剛吃飽便又覺得飢腸轆轆。

宮卿一見他的眼神不妙,也顧不上羞赧,徑直先下了浴池,一入熱水,便忍不住低聲吟了一聲,那身下紅腫之處沾了熱水,更加的脹了。

身後水聲一響,一個滾燙勁健的身軀便貼了上來。

一對玉雪粉團落入他掌中,上面紅紅的還有他親的幾個紅印。急促的呼吸噴在她的頸窩,手下的力道也情不自禁地重了些,揉捻撫摸,愛不釋手。

「別,疼。」

「卿卿到底是什麼做的,好香好軟好|嫩,」他嗅著她的味道,貪戀地親著,啃著她的脖頸,香肩,還有胸上,「真是愛不夠。」他銜住她的耳垂,啞聲道:「好卿卿,再給我一次。」

她忙不迭地抓住他往下游移的手,低聲道:「別,我受不住,都疼了呢。」

方才那一次可是趕上以往的兩三次,她半個月未經房事,私、處又緊窄如初,半晌都不適應,偏生他饞了許久,這一次時間又長,力道又重,連著換了數個姿勢,實打實地將那銅鏡後的幾種招式全用全了,折騰的她欲仙、欲死,最後不得不讓他卷在被子里抱過來,實在是連邁腿的力氣都沒了。

他笑嘻嘻道:「你看那鴻雁,可是被我們冷落了許久。」

不提還好,一說便想起來那幾次被他挾到上面,花樣百出地挑弄,她羞惱地掐了他一把,「你整日就想著這些。」

「是你勾我的。」

「胡說,我那裡勾你了?」

「這裡生了小鉤子。」

她嘶了一口氣,將他的手扯出來,嗔道:「疼呢。」

「那裡疼,我瞧瞧。」他將她抱到了那鴻雁上,抬起她的大腿,她羞得捶著他的肩,要放她下來。

他這一瞧才發現自己的確是弄得重了。

「我去叫人送些葯來給你抹一抹。」

「別,讓人知道我還怎麼見人。」

「讓薛林甫送些葯過來,為夫給你上藥。」

「不行。」讓薛林甫知道,更不要見人了。

他無奈,只好笑著問道:「那卿卿說怎麼才好?」

宮卿眼波氤氳,低聲道:「你別碰我,讓我養幾日。」

他立刻追問:「幾日?」

「十日,總該差不多了吧。」

「十日!」

宮卿一看他那快要吃人的表情,只好改口:「那就九日。」

「九日!」

櫻桃小口將將嗯了一聲,就被他含住了,惡狠狠地幾乎將她的唇瓣都吞了進去。

「七日,七日。」她軟綿綿嬌滴滴地求饒,「再不能少了,人家真的疼。」

他深吸口氣,此刻又後悔自己方才是吃的狠了,這一下又得饞上數日。

這一番折騰,回到寢殿里天色蒙蒙快要亮了。

慕沉泓草草睡了一會兒,心裡挂念著宣文帝的身體,便起身前往坤和宮。臨行前宮卿睡得正沉,想著她昨夜累了,他便吩咐雲葉和雲卉,不要叫醒太子妃,等她睡醒了再到坤和宮去。

宮卿醒來時天色尚早,睡是睡夠了,卻是周身酸痛。雲葉將慕沉泓的話轉告了她,她這才知宣文帝龍體欠安,便來不及吃早飯便匆匆趕往坤和宮。

慕沉泓到了椒房殿,宣文帝還未起身。獨孤後獨坐在外殿,臉色很不好。

慕沉泓便問:「父皇怎樣了?」

當著兒子的面,獨孤後不好說實話,只點了點頭,「還好。」

其實半夜宣文帝尿血了。幸好,今早上看著氣色好了許多,這會兒還沉沉睡著。

慕沉泓聽說宣文帝無恙,這才問道:「阿九怎麼沒來?」

「她恐怕還未起身。」

慕沉泓一聽便扭頭對明羽道:「去毓秀宮叫公主起身,讓她去東宮賠罪。」

明羽看了看獨孤後的臉色,見她點了點頭,便悄聲出去。

阿九還沒去到東宮,宮卿已經從東宮來到了椒房殿,先向獨孤後行了禮,這才柔聲問起宣文帝的病情。

獨孤後淡淡的說了聲:「無礙。」

宮卿並不知道宣文帝的病因,又關切地多問了兩句,讓獨孤後草草敷衍了過去。宣文帝的病因實在是難以啟齒。

宮卿冰雪聰明,見此也就不再問。心裡真是有些奇怪,宣文帝一向身體甚好,前些日子秋獵還是英明神武的樣子,怎麼說病就病了?

正想著,阿九來了。

慕沉泓一見,便蹙眉道:「阿九,讓你去東宮賠罪,你可去了?」

阿九嘟著嘴橫了一眼宮卿,嘟囔道:「去了她又不在。」

獨孤後知道這一次阿九做的太過分,而且又被拿住了把柄,再不低頭便無法交代,便對她道:「阿九,過去給你嫂子賠罪。」

阿九看了一眼宮卿,只見她端坐在慕沉泓的身側。一襲深藍色宮裝,襯得氣質沉穩高貴清華端方,這種艷光四射卻又不染塵埃的氣派風華,是連她這個天之驕女都比不上的。當下心裡又是嫉又是恨,渾身猶如針扎。

她上前躬身施禮,勉勉強強道:「阿九知錯,求嫂嫂寬恕。」

宮卿微微一笑伸手扶起她,目色明瑩澄澈:「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說著,她扭頭對慕沉泓嫣然一笑:「何況我也沒出什麼危險,你皇兄對我關懷備至,安排了暗衛一直護著我,即便那日我騎了沉雪也不會有事的,倒是可憐了喬小姐,替我擔了這份苦。」

阿九一聽不由氣結。宮卿這句話明明白白就是要告訴她,以後也別惦記著再來害她,有慕沉泓在,她根本就動不了她一根毫毛。

慕沉泓對宮卿回之一笑:「卿卿命格貴重,有上天眷顧護佑,自然沒事。」

阿九一聽更是氣悶,這兩口子分明是一唱一和,一明一暗地在警示她,上有天意下有人為,休想再打什麼主意。

獨孤後打著圓場:「阿九年幼,你多擔待。」

宮卿點頭笑道:「母后,阿九是我妹妹,一家人自然要多擔待。」宮卿從沒指望過獨孤後會向著自己,能讓阿九前來認錯已經完全超乎了她的想像,可想而知這也是慕沉泓努力的結果。

思及此便對他露出一個讚許溫柔的笑靨。

慕沉泓心裡一盪,這世上,再無人能比她笑得更美。

阿九表面認錯,心裡卻在想著,我動不了你,可是還有別的法子讓你難受,咱們走著瞧。

四人在外殿等了小半個時辰,宣文帝這才起身,早朝也免了,先讓薛林甫進去又號了脈,重新又開了一張方子。

服藥之後,宣文帝將慕沉泓叫了進去,將處理政事的擔子交給他。

慕沉泓單膝跪在床前,道:「父皇不必擔憂,只管安心調養身體,兒臣定會勤勉謹慎,有難以抉擇之事便來請父皇決斷。」

宣文帝點了點頭,「阿九年幼無知,被你母后嬌慣的無法無天,但她再有不是,還是你的嫡親妹妹,也是唯一的妹妹。你要多擔待,等她嫁了人,也就好了。」

「是,父皇安心養著。」

「你去吧。」

慕沉泓從內殿出來,帶著宮卿告退。

宣文帝這一病,慕沉泓便忙碌起來,政事皆由他來處理,千頭萬緒,每日都忙到深夜。

宮卿便由晨昏定省改為一日三請安,每日勤去問候宣文帝,盼他早日康復。

阿九借著父皇生病,要侍候御前,便也免了禁足。

碰見宮卿,她比平素收斂了許多。雖然依舊是一副冷麵孔,卻再不敢將那高傲不屑的眼神去睥睨宮卿。

宣文帝這一場病,一半是烈葯傷身,另一半卻是心病。身病好治,心病難醫,雖有薛神醫精心調理,將養了數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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