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偷吻

慕容雪迅速起身梳洗,心情好的無以復加。

吃過早飯,她便帶著丁香和佩蘭出門去往靈山寺,想看看許澤是不是被沈滄浪帶走了。

到了寺院門口,發現裡面靜悄悄的連一個人都沒有,大約是昨日鬧事在四鄰之間都傳開來,所以今日也沒人來上香。

慕容雪四處看了看,終於找到一個掃地的僧人,忙上前問道:「師父,請問寺里可有一個名叫許澤的僧人?」

僧人立刻露出戒備的神色,雙手合十道:「本寺沒有這個人?」

慕容雪見他不肯說,便直言道:「我是鬧事那人的親戚,若是他將人帶走了,我會去找他要人。」

那僧人雙手合十,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卻不回答。

慕容雪無奈,只好轉身朝寺院裡頭走去,想看看能不能尋到方丈問一問。

走到菩提樹下,她腳步一頓,放生池前站著一個僧人,背對著她,但那身影她一眼便認了出來,是許澤。

原來他還好好的,她放下心來,悄然轉身打算離去。

「不拜菩薩就走,太不禮貌了。」

慕容雪只好硬著頭皮轉身,許澤一臉笑意地看著她,身上落滿了陽光,手中還托著一隻小烏龜。

「我今天不是來拜菩薩的,昨天有個耳環掉這兒了,過來找找。」她低著頭,裝作尋東西的樣子,在菩提樹下左右看了看。

他笑了笑走到她跟前,「你是來找我的吧。」

「誰來找你!」她一下子紅了臉,轉身就走。身後傳來清朗的笑聲。

這個人真是厚臉皮知道他沒死,沒傷,好好的活著,她就放下了這件事。

回到王府,路過隱濤閣,她腳步頓了頓,張攏不在,看來他已經出門了。想起昨夜,她心裡的溫暖都快要勝過頭頂的太陽,他大概就是那種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嘴上斥責她,心裡還是很關心她的,不然怎麼會偷偷跑去給她關窗戶呢。她越想越覺得心甜如蜜,自己的付出總有了回應。她對將來,又重新鼓起了鬥志。

路過客舍青,剛好沈幽心從門裡出來,笑道:「我正巧要去梅館找嫂嫂呢。」

慕容雪笑吟吟道:「什麼事啊?」

「嫂嫂請屋裡坐。」

進了客舍青,沈幽心萬分抱歉地說:「昨日連累嫂嫂被表哥責備,妹妹真是於心不忍,萬分愧疚。今早上表哥出門的時候,我去向表哥說明此事,希望表哥不要遷怒嫂嫂。這件事是我的錯。」

客舍青和隱濤閣很近,昨日的事情,沈幽心也知道了。慕容雪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道:「沒關係,妹妹見外了。」

「都是我不好,自作主張,做事欠考慮。其實,表哥已經做了安排。」

「哦?什麼安排,替你做主讓你嫁給謝直嗎?」

沈幽心羞赧的搖了搖頭,「表哥的身份擺在那裡,不能明著插手沈家的事。近日朝廷便要發兵剿匪,表哥在軍里給謝直安了位置,等他立功行賞有了資本便去家裡提親。屆時,表哥替他出一份禮單,我大哥看在錢的份上,估計不會再說什麼。」

「還是王爺想的周到。不過既然一切都打算好了,為何不告訴你,害的你白白苦惱了這麼久。」

「表哥就是這樣的脾氣,有什麼都先放在心裡,等事成了才會說。」

慕容雪想了想,他的確是這樣的人。當初他說有個辦法可以不讓自己被選上,但卻一直不肯說是什麼法子,直到將啞葯交給她的時候,她才明白。

這其實是一種成就大事的穩重,如此一想,她覺得越發的愛慕他。

兩個小姑娘歡歡喜喜地聊了一會兒,各自都覺得很幸福,愛情的路上充滿了希望。

慕容雪回到梅館,先去了雜役院。

做床的劉大業一見到她便陪著笑臉道:「夫人,你看看可還滿意。」他不安地搓著手道:「時間太緊。夫人若是不急,小人再修飾修飾。」

「挺好,就這樣吧。」

說實話,這張床遠遠不是她想像中的樣子,那些繁複而美麗的圖案,有花開並蒂,有鴛鴦戲水,有喜上眉梢,有連生貴子,都是她心裡對未來的美麗憧憬。而眼前的這一張床光禿禿的什麼圖案都沒有。

她微微有些遺憾,結婚時打一個那樣的架子床,是她憧憬了許久的事,賣床也不完全是為了和他住在一起,是真的想要一張嶄新的婚床,獨屬於他倆的,完美的開始,美滿的結局。

她摸了摸床頭,問道:「這漆都幹了吧?」

「夫人還是再晾上幾天吧,味道不好聞。」

「沒關係,放在梅館裡晾著就成。」

回到梅館,她洗了洗手,便去了廚房。紫珠被派去隱濤閣的門外守著,看耶律彥幾時回來。

丁香一看這架勢,便把嘴撅的老高。憑什麼又給那個狠心絕情的姑爺做好吃的,就該餓著他,饞著他。

耶律彥這兩日回到隱濤閣都是中午時分,因為兵部剿匪的事情已經安排妥當,聖旨也下了,大將軍玉貴山親自出馬,他作為督軍。

皇帝的旨意一下,頓時朝中巴結他的人又多了兩成。

雖然老皇帝生了文昌公主,但他能不能生齣兒子,眾人都不看好,若他無子,繼位可能性最大的莫過於他和成熙王耶律詹。此次剿匪皇帝讓耶律彥督軍,顯然心裡更看重的是耶律彥,所以那些趨炎附勢的人便比平時更變本加厲起來,見縫插針地想要套近乎。

耶律彥素來謹慎,也深知老皇帝疑心戒心都很重,所以處理了公事,便閉門不出。

紫珠一見耶律彥回來,立刻便回到梅館報信。

慕容雪立刻便將一個西瓜交給了丁香。

「你去送給王爺。」

丁香癟了癟嘴,「我不去。」

「佩蘭你去。」

佩蘭只好硬著頭皮接過這個重擔,捧著那個西瓜到了隱濤閣。

張攏見是佩蘭心裡略略有點失望,天氣炎熱,王爺從外頭回來,一身燥熱,這會兒送西瓜來解暑,是最好不過了,可是,夫人為何不親自來呢?

耶律彥沖了個涼,換上一件家常的白綢衫,出了浴室。

佩蘭小心翼翼站在門口,雙手捧著一個西瓜。

「王爺,這是夫人讓奴婢送來的。」

耶律彥皺了皺眉頭,送西瓜也不切開,讓他怎麼吃?

佩蘭將西瓜放在廊下的一張竹几上,輕輕揭開了西瓜的蓋子。原來,這西瓜是掏空的,瓜皮上還雕刻著梅花。

他有些驚詫她的心靈手巧,那瓜皮上的梅花一朵朵栩栩如生,看著便生出幾分清爽的涼意。

佩蘭將西瓜里的一個白玉碗捧了出來。裡面盛放著一碗色澤明艷的水果,紅的黃的綠的,合著冰渣,看上去涼絲絲的十分誘人。

「王爺請慢用。」

佩蘭放下東西,便退後離開。走到門口,突然耶律彥道:「叫夫人過來。」

「是。」佩蘭喜滋滋地趕緊小跑著回到梅館,「小姐,王爺請你過去。」

慕容雪的眼中亮起驚喜的光芒。他是不是不生氣了?原諒她了?

耶律彥捧著那隻玉碗,用銀叉叉起那些水果送入口中,真是意想不到的清爽美味,這種冰碗水果他並非第一次吃,但第一次吃到這樣好吃的,有一種奇異的香醇,簡直將每一個嗅覺味覺的細胞都喚醒。即便他口味極刁,吃過天下美食,也被這種味道驚了艷。他好奇之極,她究竟在裡面放了什麼?

慕容雪走到隱濤閣前,深深吸了口氣,緊張的心情,竟好似第一次見到他。

桌子上的玉碗已經空了,耶律彥雙手交叉支在書案上,看著走進來的慕容雪。

他驚詫的發現,她居然沒有一臉的悲悲戚戚,楚楚可憐。明麗的小臉熠熠生輝,笑得比那冰碗的水果還甜。他鬆了口氣,這樣也好,不必哄,也不必解釋什麼,她完全可以自愈。於是,昨天的事情,他也不打算再多說了。

「這水果里放了什麼?」

「夫君你居然吃出來了?」慕容雪露出萬分欽佩崇拜的表情,笑盈盈道:「是一種海外的香草,也可以入葯,極其珍貴。是我父親的一個朋友送給他的,會讓食物有醉人的口感,又香又醇。」

「以前怎麼沒見你用過?」

「太貴重太少見,只有一根。」

「一根?」

「對,只有這麼長。」慕容雪拿手指比划了七八寸的樣子,很遺憾的說道:「我都不捨得用,只有做冰果時,才添一些。」

「居然有這樣的香草,回頭叫人尋來種子種上便是。」

「夫君,這種香草很神奇,三年才能開花結果,而且花期只有半天,還需要有當地的一種蜜蜂來授粉,結莢之後沉香半年才能使用。我們這裡種不了,我父親的朋友是跑海外做生意的,曾想著販賣這個,奈何價錢太高,也做不起。」

耶律彥若有所思。

慕容雪看著那隻空了的玉碗,心裡溢滿了驕傲和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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