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琥珀扶額,完了,他肯定是誤會了。正要打電話解釋,一想手機沒電已經關機。

她手忙腳亂的不知道怎麼收場,偏偏陸玄還站她身後,忙中添亂的說:「今天幫你這麼大個忙,要請我吃飯。」

琥珀望著湖堤道的方向,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陸玄說:「就芳菲城東門那家新開的烤魚店吧。路過的時候,看著人還挺多,想來味道應該不錯。」

一聽芳菲城幾個字,琥珀心裡就是隱隱一沉。

顧珣剛才離開的方向並不是芳菲城,他會去哪兒?他開車那麼快,不會出什麼事吧。

此刻心亂如麻,琥珀此刻根本沒有一點胃口,可是陸玄都已經開口了,她也只好答應,再說剛才也的確是幫了她的忙,打發走了李蘇航。

「你等我一會兒,我上樓換換衣服。」

陸玄說ok。

琥珀心事重重的上了樓,打開房門,先去給手機充電,插上充電器一開手機,提示有四個未接來電,全是顧珣。分別是從她離開酒店不久之後開始撥打,想到他聽見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時的表情和心情,她心裡開始發虛,他肯定會誤會她是故意關機不理會他吧,怪不得剛才那麼生氣。

她趕緊撥回電話,可惜一直響到無人應答,成為忙音,顧珣也沒接。

完了,估計接下來和他的關係會退回到原點,不,應該是比原來更惡劣。再想恢複邦交看來又要費一番周折了。

也有可能這次真的是要絕交了呢。

琥珀心塞的脫了長裙,去衛生間洗澡。

鏡子里映出的年輕身體纖腰長腿,雪峰高挺,身材比例完美到無從挑剔。肌膚更是柔嫩細滑,雪一樣白,所以也就格外顯得肚臍那裡的一點櫻紅格外醒目。

她用手摸了摸,按了按,並沒有什麼異樣,依舊是不痛不癢,一切正常的感覺。

為什麼酒醉了一下就變得如此鮮紅?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明天去醫院看看。萬一這是什麼不治之症的前兆?或是局部皮膚病變可就不好了。有病還是要提早治療,上次去醫院,檢查一切正常,是因為肚臍是淡粉色,不大明顯。可這一次如此鮮紅的顏色,醫生總不能再眼睜睜說一切正常吧?

她一邊洗澡一邊胡思亂想,洗著洗著,不經意的一低頭,忽然發現雪峰頂上有一個牙印。手裡的花灑砰的一下就掉了,砸到腳上疼得她直飆淚。

她顧不得撿起花灑,急忙湊到鏡子前細看,真的是一個牙印,淺淺的不注意看不出來,因為就在雪頂粉色的圓暈上。

她在酒店醒來時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了肚臍,根本就沒留意這裡。這個位置,當然不可能是她自己咬的。一想到顧珣咬的那個畫面她臉皮滾燙,腿有點發軟……

本來已經說服自己兩個人之間什麼都沒發生,可是這個牙印又讓她開始不確定。就算和他沒有實質性的接觸,肯定也是有過很親密的接觸,因為他都親到了她的胸……接下來到底有沒有那個?

難道直接問他?

如果沒有,豈不是尷尬的要死?

如果有呢?顧珣會不會要她負責,然後馬上結婚?

兩種結果貌似都不大好。怎麼辦,難道就此不問,糊糊塗塗的過去算了?

她一直糾結到洗完澡換好襯衣長褲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心裡亂的像是個鳥窩。

下了樓,陸玄正等得不耐煩,見到她就說:「你這丫頭可真能磨蹭。」

琥珀瞪目:「嘿,敢對你大姐你老闆這麼說話。」

「我比你大,記住了。」陸玄語氣十分霸道。

琥珀不服氣;「你不是二十四嗎,怎麼比我大?」

陸玄望望她,「你其實也就十八歲。」

琥珀白了他一眼:「雖然我很想只有十八歲,可是很遺憾我身份證寫的清清楚楚二十五。」

陸玄道:「我們對時間的計算方法不同,將來你會知道。」

「神棍。」

「神棍?」陸玄摸著下巴,思忖了思忖,一本正經的說:「我覺得棍聽著不大優雅,為什麼不叫神槍,神劍,神兵器,偏偏是神棍?」

琥珀:「……」

烤魚店的黑胡椒烤魚果然是很好吃,魚非常新鮮,是現從湖裡打撈的。陸玄在客棧里嚷嚷著要減肥,一盤烤魚卻幾乎全都被他吃了。

琥珀滿腹心事,一點食慾也沒有,看著他吃完了兩人份的烤魚,忍不住吐槽:「你不是還說要減肥?」

「今天減了一天了,晚上再減就受不了了。」

「可是,養生的原則就是早吃飽午吃好晚吃少啊,你這樣可是都顛倒過來了,晚上吃這麼多,是要增肥。」

「那是你們的規則,不是我的。」陸玄笑笑:「對我來說,無論那一頓少吃點都是一樣的。」

果然是神棍。

琥珀忽然心裡一動,「對了,你能不能算出來我今天發生了什麼事?

陸玄一副好笑的表情,「你發生了什麼事你自己不知道?」

琥珀揉揉眉心,甚是苦惱的說:「婚宴上我喝了點酒醉過去了,擔心有什麼出糗的事,你能不能大致幫我算出來?」其實,她想要算的是……可惜又不能明說。

陸玄搖頭,「不能。」

「為什麼?你平時不是能掐會算嗎?怎麼關鍵時刻掉鏈子?」

「因為你今天沒有戴那個琥珀項鏈。」

琥珀驚訝:「這個有什麼關係?」

陸玄正色說:「有。那塊琥珀和你的命運息息相關。有關你的過去,還有你的將來,都在那塊琥珀裡面。」

琥珀點點頭:「你能不能說的明白點?」

陸玄:「說明白點就是,那不是一塊兒琥珀,而是你身世的證明,其實你的過去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在五歲之前,是沒有任何記憶的。」

琥珀不可思議的望著他:「你怎麼知道?」

「因為,」陸玄望著她,表情很奇怪。

琥珀還以為他要說出什麼驚天秘密,結果他說:「我會算啊。」

琥珀氣得狠狠瞪他一眼。

陸玄正色:「你不要不信,這世上很多你不相信的東西,其實都是存在的。」

琥珀哼了一聲,「那你都見過?」

「當然見過。」說著陸玄聊起了某天夜裡在某個陽台上,看見一個人展翅飛過。又在某天夜晚看見有人腳不沾地的走路,還有,琥珀忍無可忍,拿起筷子敲他的手:「閉嘴啊你這個神棍。」

陸玄說的這些奇詭現象,讓她想起了自己房間里的異樣,於是拿出手機,看看房間里有沒有動靜。

陸玄問:「你看什麼,這麼專註。」

「昨天顧珣幫我在室內裝了個監控。我總覺得房間里的東西被人動過,可是調出走廊的錄像卻沒人進過我房間,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想知道?」

「廢話,當然想啊。」

「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這次收費有點貴。」

琥珀哼道:「天天想著敲詐你老闆,你不是很有錢嗎?」

「是很有錢,不過在家裡沒帶過來,所以手頭還是有點緊。」

「少來騙我。」

「真的沒騙,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琥珀對他這種神神叨叨的表現已經習以為常,反正他很快就要辭職走了,這頓飯就當是提前送別吧。

吃完烤魚結賬出來,琥珀和陸玄一起沿著湖邊往回走。晚風習習,空氣里夾著若有若無的荷香。她嗅了嗅鼻子,聞見花香的同時,卻沒有聞見身邊陸玄的味道。

這就奇怪了,幾乎每個人身上的味道都是不同的,尤其是男性,她在夏天可以分辨出不同人的體味,偏偏陸玄,她連聞都聞不到。真是無從解釋,本身她身體奇葩的病症也是無從解釋的。

兩人回到客棧,小米正在逗旺仔,見到琥珀進來,問道:「老闆,旺仔今晚上要住客棧嗎?」

琥珀心裡一動,對啊,怎麼把旺仔給忘了,剛好借著送旺仔的機會去找顧珣,然後順便解釋一下今天下午的誤會。

「不,我要給朋友送回去。」琥珀說著便牽過旺仔,朝著芳菲城走去。

路上她心裡不停的打腹稿,見到顧珣該怎麼開口。解釋誤會的事情好說,就是午後兩人同睡那件事,有點棘手。

她本來很確定沒發生什麼,可是胸上的那個牙印又讓她有點不肯定了,如果他也喝醉忘了,自然就按過不提,如果他是清醒的,什麼都知道……她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問清楚,萬一真的有過,她應該去吃事後葯,不然懷孕了可真的是要馬上就結婚。

今天在桑樹林中乍然聽到顧珣提及結婚,她匆匆忙忙還沒來得及開始思考,但是潛意識裡不想這樣匆忙。

進了電梯她開始緊張,走到房間門口,按了門鈴,裡面沒有聲音,過了一會兒她又按,還是沒人。難道他不在家?今天是周末,他也有可能是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