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結婚前的單身party後,怎麼跪搓衣板的姿勢比較漂亮(中)

田素婉是從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那裡,聽說寒時今晚在C市市郊辦了一場小型告別單身party的。

初一聽到這個消息時,田素婉的心情十分複雜。

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她聽從家人的安排,進行了為數不少的與世交家裡年齡相仿的公子哥們的友好「會晤」。

這其中有讓家人十分滿意的,也有個人條件各方面都很不錯的,但田素婉卻一直沒有確定下來。

聽到這個消息以前,她還剛剛因為再次拒絕了一門婚事安排,而跟母親吵了一架。

在她憤怒地走進自己房間里,關上門之前,母親難得失了溫婉的聲音還從身後追來——

「你到底想要一個什麼樣子的人!?」

門在身後關上,田素婉卻愣在了原地。

她不願意相信卻又不得不承認的是——在母親說完這個問題的第一瞬間,她腦海里浮現起來的身影,就是當初那個只在酒吧里和她見過一面的男人。

說只見過一面倒也不恰當。

畢竟在那之前,兩家長輩和她自己都以為這門婚事已經十拿九穩,所以她已經無數次對自己這位未來老公提前了解過。

而在那之後,儘管婚事告吹,但她還是忍不住密切關注那人的一舉一動——和那人有關的一切信息,她都不捨得放過去。

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留戀那人身上的哪一點。

正是基於這種關注,她的閨蜜在得知寒時的告別單身party的消息後,第一時間就給田素婉打來了電話。

問到確切的地址後,田素婉懷著一種自己都說不分明的心情,梳洗、化妝、試衣,最後盛裝出現在了那間小會所外。

有一種不甘心在她心底已經壓抑了將近兩年。

不管以何種方式,今晚她一定要將這種不甘心消解……

會所內。

見田素婉走過來,宋帥慌忙起身去攔了,而他身後的秦樓則若有所思地望著。

在目光掠過田素婉精緻的妝容,刻意調配過的首飾和服裝後,秦樓露出瞭然的笑。

「……果然不是正主啊。」

「啊?樓爺,您這話什麼意思?」

旁邊坐著的年輕人聽見,好奇地問。

秦樓這會兒抱著看熱鬧的心思,心情正好,也就耐著性子給那年輕人解釋——

「我說她,不是剛剛打電話來的正主。」

「……這怎麼說得准?」

秦樓笑了笑。

「寒時電話掛斷沒多久,如果真是電話那頭的人,就算離得近,能很快趕過來,也不會有這麼適合的一身裝扮,更不會妝容絲毫未亂——這一看,便是蓄謀已久,有備而來啊。」

年輕人在旁邊聽得玄乎,跟著續了句,「來者不善??」

秦樓拿起酒杯晃了晃,愈發幸災樂禍。

「今晚的名號是『告別單身party』,善者不來。」

年輕人聽得直咧嘴。

他剛準備坐回去,又聽秦樓輕眯起眼補充了句——

「不過,話也不能說死。」

「嗯?」年輕人好奇地問,「樓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樓懶得跟他賣關子——

「方才和寒時通話的,那位姓丁的正主,估計也用不了多久就能過來了。」

「……?」

年輕人表情頓住,「方才和寒董打電話的,就是那個傳說里俘獲了寒董的丁小姐嗎??」

秦樓:「嗯。所以你這就找兩個人,去門外候著,待會兒把人領進來。」

「那可有的等了!畢竟我們這慕名已久,還從來沒見過這位丁小姐的廬山真面目呢!」

秦樓嗤笑了聲,嫌棄地看了一眼醉得半夢半醒的寒時——

「他那醋缸的特性,恨不能把小丁老師揣到兜里——最好這世界上除了他自己能拿出來放手心裡瞧瞧,別人誰也看不見。」

「……」

年輕人訕訕地笑。

心說您家那位宋小姐,不一樣被您護得嚴絲合縫的么……

年輕人這邊腹誹著,扭頭招來侍者交代了秦樓方才所說的事情。

他這邊說完,沙發後面,宋帥沒能攔住的田素婉走到了近前。

田素婉第一眼便望向半醉半醒的寒時。

宋帥遭不住,連忙給秦樓發出「求救訊號」。

秦樓嘴角勾了下,起身。

「田小姐?」

「……」

田素婉被秦樓的話聲叫回了神,她目光複雜地側過臉,望向開口的男人。

「你是……?」

「我姓秦,秦樓。」

「……」

田素婉目光一晃,有些驚訝。

秦樓她自然是知道的。

她爺爺時常念叨著,說她們這一輩的同齡人里,一共出了三個出類拔萃的小子。

寒家的寒時,看起來紈絝浪蕩與世不恭,藏得一身心性能力卓絕。

秦家的秦樓,時而陰沉詭譎時而義氣豪邁,最是捉摸不透。

周家的周深,表面舒朗溫文無害,實際翻雲覆雨城府極深。

說完這些,她爺爺還補充了一句——但凡能招到其中一個做田家的女婿,她這個孫女生得就不虧。

……就好像在她爺爺眼裡,她不是什麼獨立自由的人,而只是個用來買賣交易的硬通貨一樣。

田素婉的眼底掠過悲哀而無力的情緒。

但面對此時的秦樓,她也只能將那些生出的憤懣情緒壓下去,轉而露出溫婉的笑。

「久仰秦先生大名,很高興見到您。」

秦樓笑笑。

「不知道田小姐來這兒是有何貴幹?」

田素婉目光微動。

來的路上她已經想好措辭,此時遇上寒時半睡不醒,就更是穩妥——

「這間會所是我和我的姐妹常來玩的地方,剛剛進門才聽侍者說,寒時也在這邊——秦先生可能有所不知,我和寒時之前因家中世交而相識,所以想過來打個招呼問候一下。」

她話聲一頓,輕笑,「不巧,寒時似乎醉了,我便稍等他就是了。……秦先生不會一見我來,就準備清場吧?」

秦樓眼神一閃,瞥了宋帥一眼。

——

方才田素婉過來前,宋帥還告訴他這田家小姐只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家碧玉,性格也單純得很。

可看這反應速度……

秦樓心裡嘆了口氣。

他表家這兄妹兩個才是圈裡少有的真正「單純」吧。

面上,秦樓不顯山不露水,只淡淡一笑,原本就性冷的一張臉更涼了幾分似的。

「田小姐既然這樣說了,那便是客,請坐吧。」

「……」

被秦樓話里那似有若無的軟針頭扎了一下,田素婉臉色微變,但還是努力繃住了。

她側身,只稍遲疑了下,就坐到寒時的身旁。

「……」

宋帥站在沙發後,無力地抹了一把臉。

他看向秦樓,無聲地做口型:

「怎麼辦啊哥?」

「……」秦樓沒有說話,只意味深長地看了田素婉一眼,便拎著酒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宋帥無奈,只能也跟著坐回去了。

他心裡只祈禱著,寒時最好一醉睡過去,今晚別醒。

然而事與願違。

大約在田素婉落座一刻鐘後,悶在沙發里的寒時低哼了聲,撐著額頭揉著太陽穴,開始躁動起來。

「水……」

他被之前的各種酒混著葡萄汁,熏染得嗓音聽起來沙啞低沉,眼皮沒抬,緊闔著眼皺著眉。

宋帥起身就要去拿桌上早就備好的水,只不過先於他一步,一隻素手搭上了那玻璃杯的杯沿。

宋帥身形一僵。

但先動作的田素婉卻沒有遲疑,她像是沒看見宋帥一般,起手開了那瓶會所里專呈上來的特飲水,倒進面前的玻璃杯里。

「田小姐,這就不用麻煩你……」

宋帥剛開口,卻見田素婉置若罔聞,伸手將杯子送到了寒時的手邊。

「給,你要的水。」

宋帥:「……」

意思朦朧的寒時皺著眉接過,田素婉這才轉回頭看向宋帥,「舉手之勞而已,宋先生不必介意。」

宋帥:「……」

宋帥不似他表哥秦樓那樣心思九轉,他多數時候都是個壓不住的直性子,此時忍了小半晚上,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他臉上強撐的笑容也淡下去,「田小姐,你來之前,應該聽說過這個party到底是什麼名義吧?」

田素婉目光一閃,隨即不動神色,「知道啊……寒時的告別單身party么,我作為舊友來幫他慶祝一下,沒什麼問題吧?」

話說到這兒,宋帥也懶得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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