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生命進化難題的最優解？」
聽到司空肆這話，程立刑怔了怔，點頭道：「對於我們這樣的地球人來說，好像……的確是這樣。」
在超普局的推廣下，每一名沒有犯罪記錄的中國人，都能拿到一份《燃武》秘籍，通過研習修行，從而踏上超凡之路。
可是直到現在，《燃武》的價值和意義，仍舊超越絕大多數地球人類的想像力極限。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觀看馬燃全力作戰的機會。
「……」
給出了簡短的回應之後，程立刑就陷入沉默。
他看似在神情獃滯地看向猩紅直播投影，實際上卻已經放空了大腦。
程立刑和司空肆作為從機師訓練營里走出來的戰友和競爭者，一直以來，都有著同樣的目標——成為地球上最強的機甲師！
只不過，程立刑很清楚，對於自己來說，這個目標是人生理想，終極追求。
而對於司空肆而言，這卻只是一個階段性目的，是實現最終理想的一個跳板，可以達成，但沒必要拼盡全力，為此付出一切。
可以說程立刑赤誠專註，心無旁騖，也可以說司空肆志向遠大。
一直以來，程立刑雖然隱約能夠感受到自己這位小夥伴的目標與自己並不完全相同，但每每追問，對方卻都避而不答，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
直到今天，在【先知】和第二代【殺戮之神】的交戰中，司空肆終究還是情緒激蕩，顯露出了一些從未展示於人前的東西。
「生命進化的正確道路……」
程立刑眉心緊蹙，敏感地察覺到這位小夥伴應該是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否則的話，他一個七階不到的人，考慮這些事情，著實顯得有些咸吃蘿蔔淡操心了。
而且……
在剛才那短短時間內，程立刑隱約察覺到，司空肆表現出的性情，和平時「冷漠卻又容易較真」的性子完全不同，甚至顯出幾分狂熱姿態。
仔細思考片刻之後，程立刑意識到，剛才的司空肆，與其說是少年機甲師，不如說是浸淫玄奧學識海洋之中數十乃至上百年的狂熱的超凡神秘學研究者。
程立刑平時大大咧咧，又是自來熟的性格，實際上，他的感知非常敏銳，尤其是「從氣質之中窺測性格」這一塊，從未出過錯，簡直堪稱先天覺醒的超能力了。
在官方宣傳資料片中，程立刑第一次看到馬燃的形象，並沒有和其他人一樣將馬燃視作「人生贏家」、「現充」、「偶像」，反倒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種名為「同情」的情緒。
理由很簡單——程立刑從馬燃的眸光最深處，感受到了一種深切的哀愴，難以逆轉的悲傷，身上也帶著一股濃郁到化不開的死亡氣息。
從馬燃的目光之中，程立刑感受到了一些前所未見的東西。
那是……
死志！
是為了達到一個目標，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不擇手段，付出一切，甚至犧牲自己的覺悟！
這樣的氣質，決不可能是單純配合宣傳凹出來的造型！
地球上能人異士很多。
雖然不知道其他人是否能像程立刑一樣，看出馬燃的哀痛和決心，但至少在他看來，馬燃是一個值得欽佩、追隨的男人。
反正……
他在宣傳片里看到馬燃第一眼的時候，沒有像那些花痴男女一樣大呼小叫，只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感覺就是四個字——頭皮發麻！
他很難想像，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竟然有那樣的眼神和覺悟！
聯繫前後，仔細思索，程立刑覺得，馬燃的悲愴和覺悟，恐怕不是因為在各種戰役和事件之中那些死去的無辜者。
而是因為……
馬燃的雙眼，洞穿了量子迷霧，撕裂了時間的帷幕，窺測到了地球人類那慘絕人寰的恐怖未來！
通過各種新媒體平台，搜集了大量馬燃的資料之後，程立刑就在心裡默默為其貼上了名為「守護者」的標籤。
從那之後，程立刑奮發圖強，真正產生了緊迫感，開始將自身潛藏的天賦一點點發掘出來，直至今日，成為機甲師訓練營中最強的兩名少年之一！
「……」
程立刑深深地看了旁邊的司空肆一眼，話到了嘴邊，卻又被他吞了下去。
不管對方究竟是和【先知】一樣隱藏天賦的超級天才，亦或是重生者、被奪舍、覺醒了金手指之類的外掛，那些都不重要。
反正他現在並不比自己強多少，和【先知】、【武神】這樣第一梯隊的強者比較起來，還很孱弱。
司空肆對中國人身份的認同感，作為國內機甲師訓練營中最強二人之一的自豪感，對《燃武》創造者馬燃的感激……
這些都是真實不虛的！
所以……
司空肆的秘密，程立刑暫時不打算尋根究底。
他打算等到馬燃和蘇薔薇聯手幹掉第二代殺戮之神後，再將這份情報轉交給那兩位大佬。
……
馬燃和蘇薔薇不講武德，直接開啟了二打一模式。
鈦盛跟馬燃單挑都占不到上風，更不用說被圍毆了。
祂像是兵乓球一樣，被兩人從天空捶入大海，又從海洋被砸飛到陸地。
此刻的鈦盛，渾身上下破破爛爛，周身血光繚繞，神力氤氳，作為第二代殺戮之神的祂，實力遠超前代，看似恐怖絕倫，落在蘇薔薇眼裡，卻像是能力氣質雙破產的乞丐版馬燃。
不知道為什麼，鈦盛被蘇薔薇用這樣的眼神遠遠一瞟，心態徹底炸裂。
「是你們逼我的！」
祂雙手緊握血紅唐刀，周身猩紅神力匯聚在刀刃之上：「去死吧！」
「必殺，神器解放！」
「無止境的屠戮！」
霎時間，血霧星上籠罩著的一層緋紅色輕紗驟然消失無蹤。
所有鈦盛的信徒們，體型都迅速膨脹起來，肌肉虯扎，血管外凸，雙眼之中遍布血絲。
即便是被97825洗腦轉化為「遊戲主神玄」之信徒的紅膚酒人們，此刻也是神智渾噩，表情猙獰，眼神里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地窖中隱藏著的地球穿越眾小隊，也都受到了同等的影響。
頃刻之間，鈦盛手中的唐刀破碎開來，化作一道血虹，朝著馬燃直奔而去！